一個月後,他們在芬蘭舉行婚禮。
他們的婚禮並不隆重,甚至很低調,隻有雙方家庭成員參加。
周一誠的父母,弟弟。
童執的父母,哥嫂,還有他們可愛的小女兒尼娜。
當然還有農場裡照顧童執的家庭醫生們,一直陪伴他的露娜。
另外還有童偉明的骨灰。
婚禮在烏斯彆斯基東大教堂舉行,那是一個具有典型俄羅斯風格的大教堂。
教堂外部紅磚綠瓦,內部是充滿宗教特色的彩繪神像和鏤空浮雕,神聖華麗。
鐘聲悠揚,婚禮進行曲在聖潔中的教堂響起。
周一誠跟童執站在教堂中央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台上的牧師說著婚禮祝福語:願神賜予你們愛情,祝福你們的生活幸福美滿。
雖然說著芬蘭語,但是周一誠並不在意,他站在這教堂中間,一時間覺得有些不真實。
沉重的鐘聲再次敲響,他環望觀眾席位上的人群。
都是熟悉的人們,是周一誠親人,也是童執的親人。
他們都帶著笑意,帶著跟他一樣的喜悅。
這一刻周一誠仿佛有了實感,他跟童執在結婚,他們以後是要生活在一起。
以伴侶,以夫夫的身份,童執即將成為他人生的另一半。
新奇,陌生,又期待。
感覺心裡被充實,填滿又充斥著酸脹。
他終究要成家了,不再是孤單一人。
牧師的聲音再次響起,“新人可以交換戒指了。”
牧師的話音落下,薑葉牽著露娜出現在門口。
露娜穿著潔白的小婚紗裙,嘴裡叼著一個絲絨盒子,踏著紅毯緩緩地朝他走過來,在他們的腳邊站定。
童執俯身,接過盒子打開,一對玫瑰紅的鑽石戒指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兩對一模一樣,豔麗的紅如同他們愛情一般,熱烈而純粹。
童執膝蓋下彎,想單膝下跪,周一誠扶起他的胳膊,“你求過婚了,不用再跪。”
童執溫和一笑,“好。”
周一誠拿起一顆戒指,慢慢地戴在童執無名指上,承諾道:“無論健康,富裕,亦或是生老病死。我都與你不離不棄,一直到白頭。”
“嗯。”童執眼眶犯紅,看了看那顆紅色的鑽戒,抬眼,周一誠擦去他的淚,“大好的日子,哭什麼呢,快給我戴戒指。”
“好。”童執拿起戒指給他戴上。
隨後忍不住跟他相擁,終於可以在周一誠的身邊,童執很想哭,他想告訴爺爺,他終於不會孤單了,也終於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交換戒指結束,牧師說完祝福語,周一誠跟他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
玫瑰紅鑽石戴在他們的手上,象征著愛情的至死不渝。
周圍的掌聲響起,周一誠跟童執在眾人的掌聲中緊緊相擁。
婚禮結束後周一誠跟童執在芬蘭遊玩了好一陣子,白天四處亂逛,晚上回到聖誕老人村看極光。
度假村。
屋內是燒的劈裡啪啦火熱的壁爐。
屋外是人群的嬉鬨聲。
好不容易來遊玩一趟,大家都很享受假期。
尼娜和露娜在外麵堆雪人,玩的很開心。
塔利婭在一旁為她們的雪人做鼻子,一邊叮囑尼娜戴好手套。
周媽周爸坐在屋子裡和童執的父母看著窗外嬉鬨的孩子們,時不時的說著話。
他們有專門的翻譯,所以溝通起來還算流暢。
李維斯跟瓦連京很是聊的來,而薑葉跟文森特又開始你追我趕。
薑葉帶文森特出去玩狗拉雪橇,沒控製好方向,把文森特栽倒到雪堆裡去了。
文森特頂著一身的雪,追殺薑葉。
薑葉逃命的時候還慫恿屋裡屋外的人一起跟他玩,李維斯表示不跟他們玩幼稚的遊戲,反倒是瓦連京很有好客之道,帶著一家子一起捧場。
結果他們一車人都栽倒在雪地裡。
什麼帽子手套,鞋子飛了一地,然後周圍響起一陣哈哈大笑聲。
笑聲隱約的傳到兩個人耳朵裡。周一誠看向遠處翻倒的雪車,忍不住也笑了,說:“小執,要不咱們也去玩?”
“我才不去。”童執說:“你很想被薑葉誤殺嗎?”
周一誠輕輕一笑,“倒雪裡大概也沒事。”
“那也不去。”童執收回目光,靠在周一誠的肩膀上,說:“往上看。”
周一誠抬頭,是一片絢麗的極光。
“我們許願吧。”童執說。
“嗯,你要許什麼願望?”周一誠抓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兩顆玫瑰紅的寶石也依偎在了一起。
“我不告訴你,告訴彆人就不靈了。”
絢麗的極光照在大地上,彩色的光束和銀白的大雪相映,如夢似幻,充滿著不真實感,周一誠不禁沉浸在這個美麗的世界。
“還有這種說法?”
“嗯。”
“好,那是不是還要閉上眼呢。”周一誠配合道。
“對。”
“那我們現在許願,閉上眼誰也不準偷看哦。”周一誠囑咐道。
童執笑著說:“又不說出來,偷看有什麼用啊。”
“外一我想說唇語呢。”
“那我也不會看,看了就不靈了。”
“好呢。”周一誠被騙幾次有了點警惕性,“當地真有這個傳說?”
“沒有。我瞎說的。”童執很快地承認,又很快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想這麼做,我很想在這裡許願。”
童執說完,閉上雙眼。
周一誠溫和一笑,他都這麼說了,周一誠還能怎麼樣呢,隻能寵著唄。
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
周一誠和童執同時許下願望:
【“我希望童執永遠幸福】
【我希望周一誠永遠幸福。】
許完願望,周一誠睜開了雙眼,絢爛的天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周一誠連忙扯了扯童執,“你看有流星。”
童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捕捉到了流星的尾巴,“那是我們的願望成真了嗎?”
“說不定呢。”周一誠笑道:“也許真的有愛神。”
“嗯。隻要相信就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