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好不容易一次性看到三個妃嬪有孕了，這才過了兩個多月，一個孩子就沒了，祁夜景本就心情不好，見孫貴人沒規沒矩，更怒了。
“你再敢叫喚一聲，朕就叫人將你拖出去杖斃。”
孫貴人立刻噤聲了，眼底浮現出一抹委屈，但一個字都不敢說。
祁夜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東陵，把伺候笑才人的人全部都叫進來。”
一個才人，身邊滿打滿算都不超過十個人，大部分還是粗使的，所以祁夜景隻能問春香。
“笑才人用的那個芙蓉露是從哪裡來的？”
“回皇上的話，芙蓉露是孫貴人送給我們家小主的。”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送給你們家小主一瓶芙蓉露了？”
“就是那瓶綠色的香露啊，孫貴人不記得了嗎？”
“哦，原來是那瓶綠色的香露啊，不對，我送的時候隻說那是一瓶香露，可沒說叫芙蓉露啊。”
“那名字是我們家小主起的。”
“可是，不管它叫芙蓉露還是海棠露，都跟我沒有關係啊，因為那瓶香露是彆人送給我的。”
“誰送給你的？”
“張常在。”
這個名字一出來，孫貴人的眼睛就瞪圓了。
“張常在，原來是你害我的，我就說嘛，你之前明明是跟著周貴妃混的，怎麼突然之間要跟著笑才人混了，原來是想幫周貴妃謀害笑才人腹中的孩子啊，你不但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還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頭上，你怎麼這麼狠毒呢？”
“放肆，無憑無據，你一個小小的貴人，居然敢胡亂指責本宮，當真以為本宮是好欺負的？”
“周貴妃彆生氣，沒有確鑿的證據，本宮和皇上是不會相信她的，而且本宮跟你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相信你不是這種人。”
要是說周貴妃一怒之下將笑才人推倒了，導致她小產了，皇後還會相信，可往芙蓉露裡添加馬齒莧，再讓張常在博得孫貴人的信任，通過孫貴人讓笑才人用上芙蓉露，她沒這個腦子。
皇後相信她，祁夜景自然也是相信她的。
“你安生坐著，有朕和皇後在，沒人可以冤枉你。”
“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周貴妃緩緩落座，雲芷寧卻緩緩開口道。
“嬪妾突然間想起一件事來，小葡萄被送到德妃娘娘的永壽宮以後，嬪妾一個人無聊，就叫清竹去百獸園給嬪妾挑了一隻兔子還有一隻鸚鵡逗樂，清竹無意間聽到那裡的宮女說，一個多月以前，孫貴人和張常在曾經在百獸園相遇，而且單獨相處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密謀毒害笑才人的。”
春香打了一個激靈，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了。
“沒錯，那個芙蓉露就是一個多月以前孫貴人送給我們家小主的，皇上，皇後娘娘，肯定是孫貴人嫉妒我們家小主有孕在身，她卻無寵無子，所以就聯合張常在害死我們家小主腹中的孩子，我們家小主真的太可憐了，皇上，皇後娘娘，你們可要為她做主啊！”
“不，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閉嘴，張常在，你說。”
被祁夜景點名了，張常在立刻出列。
“回皇上的話，春香猜得沒錯，此事就是孫貴人指使我做的。”
“胡說八道，我跟笑才人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張常在冷笑一聲。
“因為你嫉妒她，明明她承寵的時間比你短，還早早比你有孕，甚至還仗著肚子裡的孩子欺負你，所以你就想除掉她腹中的孩子，沒了這個孩子，她就沒有依靠了，就再也不敢隨意欺辱你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不光害死了笑才人腹中的孩子，還嫉妒明嬪，讓我放毒蛇咬傷她，如此一來，她就一屍兩命了。”
“你胡說，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張常在從懷裡取出幾張紙，雙手呈給祁夜景。
“這是百獸園宮女的證詞，皇上和皇後娘娘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審問她們，若有半句虛言，嬪妾願以死謝罪。”
“不必了，朕相信你。”
祁夜景快速地掃了一眼證詞，然後摔到孫貴人臉上，怒喝一聲。
“貴人孫氏，謀害皇嗣，無德無行，著褫奪封號，貶為庶人，賜死。”
“不要啊，皇上，嬪妾是冤枉的，嬪妾真的是冤枉的。”
孫貴人的哭喊並沒有獲得同情，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她求情，所有人都冷靜地看著她被侍衛拖出去，內心還有一絲絲的小竊喜。
少了一個聒噪的競爭對手，以後後宮都能安靜許多，而且她們獲得皇上恩寵的機會也多了，一舉兩得的好事，誰會去阻止呢，那不是傻到頭了？
孫氏身為主謀，被褫奪封號，賜死，張常在作為從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被賜了三尺白綾，雲芙蘭失去了孩子，祁夜景將她提為貴人，象征性地賞賜了一點東西，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不過，雲芙蘭卻沒有過去，於是趁著深夜去了孫氏的寢殿。
雲芷寧一直派人盯著她，見她去找了孫氏，立刻跟上去看熱鬨。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們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人。
原本還有幾個人跟孫氏同住，可出了這事，皇後就將她們全部遷走了，現在這裡就隻剩下孫氏一個人了，外麵有兩個膀大腰粗的嬤嬤盯著她，一到時間，就會送她上路。
雲芙蘭使了點銀子，嬤嬤就放她進去了。
“咯吱！”
開門的聲音喚醒了孫氏，她迅速抬頭，當看到來人是雲芙蘭的時候，瞬間就激動起來了。
“芙姐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芙蓉露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張常在害我的，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要害你啊，你要相信我。”
雲芙蘭一把推開她，表情十分冷漠。
“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