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燥熱的夜晚,知府大院之中忙成一團。
李天生麵容陰沉的離開了知府大院當中,心中儘是對於那涼山賽殺神的滿腹怨恨:
“這涼山都是一群什麼夯貨,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居然最後能夠搞成這個樣子。”
他根本不能理解,
一個七境高手,居然無緣無故會在即將得手的時候,出現那樣的情況。
“難不成,那老頭子在他那寶貝小兒子的屋子內,布置了什麼保護的手段,或者那小家夥身上有什麼禁製之物,才會讓程青牛一尊七境禦罡高手,也著了道?”
這般心裡猜測著。
覺得並不是沒有可能,那老頭子對這個老生子慣來寶貝的緊,可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給這寶貝疙瘩身上留下什麼護身手段,也不是沒可能。
“得虧我方才及時出手,否則,今天這場戲,將我也要裝進去。”
李天生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朝著洪武會方向折返。
卻並未發現,在他的上空,陳苦化作的芥子小蟲,正在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經過這次對程青牛出手的經驗。
陳苦也算是清楚了,七境高手的可怕,明白為什麼七境高手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了,隻憑那體內外的護體罡氣,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就勝過了天下任何的名兵護甲。
“這鑽進彆人肚子裡的手段,隻能讓七境高手疼痛難忍,卻沒辦法要了他們的命。”
陳苦暗暗總結經驗。
不多時,便跟著李天生來到了洪武會。
洪武會的大廳之內。
紫金老人一身華貴的白色長袍,身軀佝僂著,像是半個身子都踏進棺材了一般無力,手裡捧著一本書,看到李天生表情不對勁,便緩緩轉過身來,慢悠悠的問道:
“怎麼了?”
“計劃出問題了,那程青牛不僅沒能奪走小家夥,反而好似中了降頭之類,在知府大院內大喊大叫,結果被白斬追上砍了一刀,若非我當時反應及時,給他補上了一記推心掌,險些被他將我供出去。”即便是回到了洪武會,說起方才的事情,李天生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怎會如此。”
紫金老人兩根搭拉下來的白眉微微聳起,擰著眉頭,低聲疑惑道:
“知府府上,有如此防護手段?”
“義父,快彆說了,涼山這夥人根本不可信,全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靠不住,我看以後還是不要再跟這些人接觸了。”
李天生歎氣道:
“今晚不僅沒有將計劃施行,反而白白送出去五十萬赤金。”
紫金老人聞言。
在原地沉吟片刻。
最後仰天歎了一口氣,道:
“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黑道武林,從來都是這類人,不能將全部雞蛋,都裝在一個籃子裡,若想要讓我洪武會頂替虯龍武會,還是得自己來。”
“爹,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李天生問道。
“先將那五十萬赤金給你父親送過去吧,既然今晚之事,你沒有露出什麼馬腳,那還是儘可能的繼續傍你親爹的勢力,接下來,我們再一步一步來。”
紫金老人呼出一口氣,道:
“老夫也需要重新再想一想。”
“也隻能這樣了。”
於是李天生就安排人去庫房點了赤金,陳苦也就跟著來到了他們的內庫,隻見一眼望去,有區彆於柴鐵鋪的內庫。
這洪武會的內庫之中,各種金銀箱子,還有兵器披掛、丹藥瓷瓶上麵,居然都有著一股股奇異的妖氣波動。
有著不少的白色封條。
這些白色封條上,全都長著眼睛,五官俱全。
當看到有人進來之後,就張開了封條上的嘴巴,露出舌頭。
直到,那負責抬箱子的人,從手中拿出了一枚令牌,寫著一個‘準’字,才讓黃紙封條閉上了嘴巴。
“嗯,這些黃紙封條,是封條精!”
陳苦心沉了下去,暗道:
“真不愧是大城市的內庫,就是跟寶蛟縣那些小作坊不一樣,連封條都是成了精,能報警的東西。”
之前還沒來到虯龍府的時候,就跟江少遊討論過,這世上除了妖魔之外,還有許多的精怪,譬如石頭成精,燈籠成精、蠟燭成精等等,都是得了奇異的遭遇,有了生命,活了過來。
陳苦最近一段時間,也見過好幾個了。
尤其是俠王界的幾個寶殿門口的那些‘門鎖’,就是門鎖成精,孕出靈性了,能夠認主和報警,相當於某種‘器靈’。
如今在這洪武會的內庫當中,居然也有這種類似的‘防盜’精靈。
可見,
這種以‘靈性精怪’用來看門守家的習慣,似是已經在大紀王朝乃至之前的朝代,就有流行,是大門大戶,大勢力用來看守寶庫寶藏的不二選擇。
陳苦看著這內庫內的許多封條精。
貿然不敢靠近。
否則,萬一觸動了這些封條精,讓他們叫嚷起來,報了警,就算能夠變大變小,可若是被堵在了這裡,怕就不是出不去這麼簡單了。
“唉,想當年大聖爺偷桃盜丹,堪稱三界第一神偷,什麼偷不得,如今我有了類似變化,卻被幾個封條給攔住了。”
陳苦感歎自己還是技藝不到家,暗忖道:
“看起來,那滅法樓的‘禁法指’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否則,就算能夠潛入敵人的家中,卻打不開禁製門鎖之類的防禦,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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