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雲芳受重傷的事,除了被陳苦偷聽到幾句,其他學徒夥計都不知情,陳苦也不敢主動去問……
隻是看著接下來這幾天內,柯炎生的臉色都很沉重。
隻能在心裡不斷猜測:
“不能吧,藥王堂作為城裡最大的藥店,還能救不活自己家的大師傅?”
但他隻能是通過柯炎生的表情和情緒去猜測。
兩三天後。
他看到柯師傅的表情神色,似乎是舒展了一些,心中也是一緩,這證明尚雲芳大師傅的情況應該是穩定了。
這事兒陳苦上心也是正常,畢竟藥王堂三個大院子,若是屠解院沒了尚雲芳這個大主心骨,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混。
沒了這方麵的擔心和焦慮之後。
陳苦也便重新把想法中心,搬回到自己身上。
“昨天晚上,細犬回來,雖然空軍了,但傳回來的記憶,在這十來天當中,確是已經嗅到了一個餌鼠的窩洞,裡麵至少有七八隻餌鼠,接下來隻要去讓細犬去那個窩點去蹲守就行了,不用再滿山巡找。
七八隻……就算八隻吧。
若是能統統叼回來,那就是價值兩三千兩的一大筆資產,無論是賣出去,還是用來給變化圖獻祭,亦或者在內城買房,甚至開個鋪子,都是夠的……”
陳苦走出了藥王堂:
“現在去問問看,烏沉沙的來路和價格吧。”
一萬斤的烏沉沙,得需要多少錢才能買的到呢?
不多時,就來到了外城的一家不大不小的打鐵鋪子。
鹽、鐵,這兩樣東西,屬於是重要的資產,但是如果得到了官府的批準,就能夠有開礦的資格了,但這其中肯定是需要朝廷關係的,有了朝廷的批文,才能去買下山頭、土地、河流等等朝廷的土地去開礦冶煉。
又因為鐵這東西背後意義太大。
所以,柴鐵鋪是唯一不能壟斷‘鐵’生意的。
不然的話,柴鐵鋪要是造反,那還得了。
因此為了製衡,在柴鐵鋪有冶鐵權同時,城內外還有很多私人礦場窯洞,但更多的資源,其實還是把握在官窯、官礦手裡。
“你要買烏沉沙?有啊,要多少?”
這家鐵行店鋪的招牌就不是柴鐵鋪下麵的,而是一個叫做‘劉麻子’的人開起來的,他在寶蛟縣回馮莊上有一個小礦山,因此這家店就叫劉麻子鐵鋪。
不打鐵,隻賣鐵材。
“烏沉沙價格怎麼樣的?”
陳苦隻知道自己的镔鐵紐龍棍裡有烏沉沙,但不知道具體的價格。
鐵行招待他的夥計,直接帶他來到了混亂的後院,指著一口石槽裡,約倒扣海灣大小的砂礫:
“這一碗大小的是五百斤,按行家,是一斤烏沉沙三錢銀子,這裡五百斤,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如果你全要的話,給你打折,算一百四吧……”
那麼一碗大小,居然就有五百斤,這也正是烏沉沙的特色,一個沉字,說明一切。
陳苦聽到烏沉沙的價格之後,心頭一抖。
這麼說,萬斤烏沉沙,得三千兩銀子才能買到。
“這麼貴?”陳苦看著夥計。
夥計說道:“烏沉沙本就是上好的冶兵材料,乃是地殼變化之後,數千年前龍江大河從鐵牢山衝刷下來,沉澱到了龍江下麵的極重鐵砂。
後來龍江在元國改道,就不再衝刷了,所以現在我們能在龍江淤泥下麵淘出來的烏沉沙,都是淘一些,少一些。
再加上淤積在某些地方的烏沉沙,早就成了沉沙礦,被劃分走了,那些水域都是有主得了,我們這五百斤烏沉沙,也是交易的來的。
你要是嫌貴,又要得少,不如自己拿個篩子,去河灘上自己掏去,看看你一年能不能淘到一斤?”
陳苦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自己淘?”
自己淘就自己淘……
不就是下水尋礦嘛?
跟進山采藥有什麼區彆。
他自己固然沒有尋找砂礦的天賦,但水底的動物又不是沒有,他可是還攢著一條鱷魚煞沒有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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