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華收拾行李回到自己的家,安安靜靜待了幾天,小男生她這段時間沒什麼興趣,工作上的事情又有員工處理,實在無趣。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去撩撩謝經清玩時,助理打來電話詢問:“席總,井參路的項目,沒有談攏。”
席洛華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謝經清那呆瓜應該不會為難她的員工啊。
“謝家那邊說,欠了您一樣東西,讓您親自去取。”
席洛華聞言勾起唇角,她不去找呆瓜,呆瓜倒是先找上門來了,輕輕笑道:“好,我親自去。”
謝經清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手邊的文件一頁未翻,助理發來的文檔一行未看,手指有節奏的快速敲著桌麵,透出些許燥意。
“謝總。”
助理敲門進來,他滿懷期待的抬頭問:“來了嗎?”
“啊?”助理懵逼:“來什麼?”
謝經清又恢複成那副正經嚴肅的表情,垂著眼眸,淡淡道:“沒什麼,有事嗎?”
“路小姐把沿湖項目的設計方案發您郵箱了,說想請您過目。”
謝經清壓根不打算看,直接說:“項目已經給她了,有問題讓她自己解決,解決不了找席少琛。”
他正因為席家人煩著,不添些麻煩不舒服。
助理聞言深呼吸,媽啊,到底是誰要來,竟然連路小姐都失寵了。
他應聲後連忙退出辦公室,一轉身見到穿著紅裙的席洛華,又吃驚的結巴了:“你你,你是斯創公司的席小姐?”
斯創公司老板,彥弘集團股東,上次衝進老板辦公室導致他被趕出來的女人!
“怎麼,不像嗎?”席洛華挑挑眉,問道:“小阿清在裡麵嗎?”
“在,在的。”
助理望著她的背影,倏地反應過來,像發現新大陸般瞪圓雙眼小阿清???
謝經清翻開手機,見沒有任何消息後,心裡的那股燥意更甚,喝了兩口冷茶都平複不下來。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他不悅的皺眉,聲音沉沉:“又有什麼事?”
“喲,這是誰惹我們謝總了啊,火氣這麼大。”
含笑的熟悉嗓音從前麵傳來,謝經清差點激動的站起來,倏地抬眸望過去,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你來了。”
席洛華熟絡的往沙發上一歪,纖細的雙腿交疊,神情慵懶:“我來取謝總欠我的東西。”
謝經清起身繞過辦公桌,猶豫一瞬後坐到她的身邊,倒茶放在手邊,清清嗓子道:“喝茶。”
席洛華端起茶杯,瞥他一眼,“你緊張什麼?”
“我沒有。”他又端起架子,拿出文件遞過去,低聲道:“井參路的轉讓合同我已經簽了。”
席洛華沒有接,隻笑著打量他,盯到謝經清神色開始不自然才說話:“這就是你讓我取的東西?”
“嗯。”
“隻有這個?”
“嗯。”
席洛華拿過文件隨意的丟到身後,撐著沙發傾身,聲音含嗔帶怨:“我以為,阿清還有其他東西要給我。”
謝經清繃著身子不敢亂動,喉間滾了滾
“比如。”她貼近耳朵,氣息灑在耳邊與頸窩:“欠我的吻。”
許多天不見,她壓根沒有聯係自己的意思,連簽合同都是派員工來,一副提起褲子無情的做派,謝經清氣悶不過,想到了那個吻。
吻是他的本意,但她人來了,又莫名的有點緊張和羞恥。
席洛華見他無動於衷,退回原位,拎起小包作勢準備離開,“既然謝總沒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他抿抿唇,主動邀約:“如果不忙,一起吃飯吧。”
“忙,怎麼會不忙呢。”席洛華眨眨美眸,彎唇笑道:“我要趕回去陪我的小男生吃飯。”
謝經清的臉色驟然冷下來,難看極了。
席洛華用手指繞了繞耳邊的長發,繼續煽風點火:“他剛發消息說很想我,給我準備了驚喜晚餐。”
謝經清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緊緊繃著張臉。
“小男生嘛,花樣很多的,說不定晚上還有更浪漫的故事。好了,我走唔。”
重重的吻落下來,堵住她後麵的話,他的力道不輕,吮吸蹂躪著柔軟的紅唇,像是在宣泄心底壓抑許久的情愫,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席洛華被放開後,喘著氣低低的笑著,麵上明晃晃的得逞之意看得謝經清有些懊惱。
每次都是這樣,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的,還是會忍不住失控,她總有辦法逼得他不理智。
席洛華搖頭輕嘖一聲,打趣他:“人是你叫來的,親也是你親的,我被你占儘便宜,你還要擺出良家少男受到輕薄的表情。”
謝經清紅著耳尖不吭聲。
“而且是受到壞女人輕薄後寧折不屈的表情。”
他張了張嘴,剛吐出一個我字,席洛華忽然摟住他的脖頸,淺淺呼吸灑在上麵,然後咬住耳朵,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那抹紅色慢慢爬上謝經清的臉頰,他極快的往後退,神情顯得有點慌亂。
席洛華笑得花枝亂顫,眼眸水霧瀲灩,連忙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淚,愉悅的語調傳入他的耳內:“你怎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樣純情啊。”
謝經清自動忽略掉後半句話,腦海裡隻剩“一大把年紀”幾個字,想起她身邊年輕的小男生,心裡莫名的惱火,轉過腦袋,再次俯身貼住她的紅唇。
不等席洛華反應過來,他便繼續動作,將她壓在沙發上,腰間的大手緩緩往下撫去。
“阿清,這可是你的辦公室。”席洛華善意的提醒。
謝經清卻像是沒有聽到,嗓音沙啞沉沉:“你叫我什麼?”
“阿清。”
“洛華”
席洛華不負母親所期,再次睡到謝經清的床上,接到小男生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男人的懷裡睡覺。
“季元白。”謝經清把手機遞到她麵前。
“誰啊,不認識。”席洛華迷迷糊糊的回答:“你接吧。”
兩秒後,她終於反應過來季元白是誰,倏地把手機搶回來,笑著說:“還是我來接吧,你睡你睡。”
席洛華本想下床出門的,但在謝經清略顯不悅的眼神中,劃屏接通了。
“喂。”
“洛華姐。”小男生諾諾問:“你不想見我了嗎?”
席洛華不喜歡被糾纏,微微蹙起眉,硬著聲音道:“我的助理應該和你講清楚了。”
“我知道,她有給我轉錢,但是,但是我很喜歡洛華姐。”他語氣像是快哭了一樣,特彆傷心:“我以為我和他們是不同的。”
“在我這裡沒有誰是不同的。”席洛華的話語十分無情:“我會讓助理再給你轉兩萬。”
她說完掛斷電話,一抬眸撞進漆黑深邃的眼睛中,眸色沉沉。
“謝經清啊,我把我後宮遣散了。”席洛華忽視掉他難看的臉色,往懷裡一靠,懶懶散散的不怕死道:“以後準備獨寵你。”
半晌,她聽見上方傳來的聲音:“好。”
席洛華彎唇笑了。
或許還是有人是不同的吧。
又在謝經清家住了七天後,席洛華再次提出離開,對上男人帶著點幽怨的眼神,她隻能解釋:“我在自己家住的舒服。”
“嗯。”他點點頭,不再勉強。
席洛華回到家裡,前腳剛踏進屋子,後腳就有人敲門,她拉開房門瞧見拎著行李箱的謝經清。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謝經清這樣一住就是小半年,兩個人都沒有提關係,但相處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小夫妻,每天等彼此下班吃飯,睡前談論商業版圖,然後再相擁而眠。
周末休息,席洛華不想起早床,九點多時被手機鈴聲吵醒,她不耐煩的拿過手機,看見屏幕上的“母親”備注,頓時熄火。
“喂,媽。”
“喂,你在不在謝經清的床上?”
席洛華瞬間哽住,瞟了眼身邊的男人,心道是他在我的床上。
“不在。”她無奈的回答。
席奶奶輕哼,沒好氣道:“不在就滾回來一趟,你媽我生病快死了。”
不等席洛華細問,電話被無情的掐斷。
“怎麼了?”謝經清低聲問。
“我媽生病,讓我回家。”席洛華回想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估摸著多半是裝的,但仍然不放心。
謝經清試探性地問:“要不要我陪你?”
席洛華毫不猶豫的答應:“要!”
以老太太對他的喜愛程度,哪怕是真的生病,看見他也能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氣上十層樓。
席洛華起床收拾打扮,等她化完妝準備換鞋子出發時,發現謝經清還在臥室裡麵。
“阿清。”她懶聲喚道:“你在乾嘛啊。”
謝經清推開房門,皮膚白淨水潤,西裝筆直平整,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年輕好幾歲不說,精神煥發,穩重大方。
席洛華錯愕地望著他。
謝經清手裡拿著兩條領帶,很認真地問:“戴哪條?”
你就是披個麻袋老太太都會喜歡的不得了。
席洛華無奈的笑笑,勾起右邊的領帶,“我來幫你戴吧。”
他們開車到席家,管家站在門口迎接,滿臉憂慮的講述老太太的病情,總結就是病入膏肓,需要心情舒暢。
“大小姐,您講話稍微順著她一些。”管家的眼神掃向謝經清,“她的心願您是知道的,哪怕是騙騙她都好,您先答應下來。”
席洛華實在懶得拆穿管家拙劣的演技,隨口應道:“好好好。”
他們走進席奶奶的臥室,聞到濃烈的藥味,說不是故意弄出來的,打死她都不信。
“媽。”席洛華看向床上的人。
“咳咳咳你咳咳咳,我咳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不停,席洛華無力的扶額道:“謝經清來看你了。”
咳嗽聲頓時停住,席奶奶偏頭偷瞄一眼,然後繼續:“咳咳咳,你你們過來咳咳咳。”
席洛華示意謝經清過去,他禮貌的喊了聲:“伯母。”
席奶奶眯著眼打量,比當年更加成熟,比電視上更好看,真不錯。
她溫柔的笑著:“好孩子,伯母沒有看錯你,真有孝心咳咳咳你們倆現在同居沒有?”
席洛華聽到後半句話,欲哭無淚,謝經清卻是正經的回答:“在同居。”
“誒,好好好。”席奶奶瞬間眉開眼笑,拉著他問東問西,不咳嗽了,甚至人都能坐起來了。
您好歹也裝的像一點是不是?
最後,席奶奶語重心長道:“伯母死前就想聽你叫我一聲媽。”
謝經清:“”
席洛華和自家母親對視,得到暗示後,拍拍他的手,“你先出去。”
“嗯。”
謝經清剛離開,席奶奶就把枕頭下準備好的戶口本塞她手裡,又虛虛弱弱道:“媽咳咳咳媽就想咳咳咳。”
“行行行,彆咳了,再咳真咳出病來。”席洛華在她的注視下,把戶口簿往包包裡塞,“行了吧?”
“用了才行。”
“我知道,先走的。”
“誒。”席奶奶應聲:“路上注意安全,儘快啊。”
席洛華走出臥室,看著門口謝經清的背影,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很久以前,禁不住彎彎唇:“阿清。”
他轉身問:“伯母怎麼樣?”
“沒事。”席洛華抓住他的手腕,“你過來。”
她把謝經清帶到自己臥室窗戶下麵的花園,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這裡是怎麼跟我說的?”
謝經清愣了兩秒,一字一句的複述:“洛華,你不要嫁給他,跟我走好不好。”
“好。”
席洛華把包包裡的戶口本塞他懷裡,笑道:“我跟你走。”
這次是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姑姑舅舅寫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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