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有打算(1 / 1)

樊籠 卿隱 1240 字 22天前

蘇傾聞言簡直要切齒冷笑。

想也不想的她奮力張嘴便朝著他的掌心狠咬上去,便是口中騰起了鐵鏽味亦不鬆口,雙手更是恨不得用儘平生氣力不管不顧的衝他麵上而去。

宋毅偏頭躲過,而後猛一抬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兩腕單手捉住,攥緊後用力鉗住禁錮在她的頭頂。

“蘇傾!”他粗喘著含怒低喝,渾然不顧掌心處傳來的刺痛,隻一味沉沉盯著她,麵部輪廓隱在昏沉暗色中晦暗不明:“本官苦讀聖賢書十餘載,之後為官十數載,縱然不自詡是那至信辟金閒邪存誠的正人君子,可到底也是素來公正嚴明說一不二。唯獨你!唯獨你每每讓本官做儘了小人行徑,顏麵儘失!蘇傾你又何須惱恨?若論惱,本官較之於你要惱上千萬倍不止。若不是……本官又豈願做那小人之態!”

最後一句他道的含糊不清,可話中惱恨之意分外清晰。

兩人近在咫尺,隻需半毫便能臉麵相貼。

蘇傾胸脯起伏不斷,溫熱卻急促的呼吸不間斷的打在對麵人臉龐上。

此刻熟悉的氣息沁入心肺,宋毅不由恍惚了些許,不知不覺間胸中的戾氣散了不少。感受著身下人淺淺的呼吸略有急促的呼在他麵上,他心下不由升起幾分憐意,之前冷硬的語氣不由就放緩了許多。

“蘇傾,你又何必跟爺置氣。你大可仔細想想你如今的處境,若無人相護,你又有何活路?右相雖說能護你一時,可畢竟獨木難支,焉能護得你一世安穩?”話說至此,他語氣微頓,繼而似帶了些誘哄意味的緩聲道:“蘇傾,若是你從此安分跟了爺,爺便既往不咎,護你此生周全。”

蘇傾呼吸又開始急促紊亂起來。然後緩緩平複下來。

她垂了垂眸,然後看了眼捂她嘴的厚實掌心,片刻後又抬眸看向他,眼波流轉間有幾分懇求。

宋毅一怔。繼而猶不敢置信的盯視她:“真答應了?”

蘇傾眸光微垂,似無可奈何的妥協。

宋毅眯眼盯她片刻,而後素來沉冷的眸子漾起幾分柔意來,唇角亦微微勾起。

掌心收了力度,他邊鬆開對她的鉗製,邊繼續安撫道:“你該知道,跟了爺才是最為明智之舉。日後便自會有你的富貴榮華,一世無憂,隻有有爺在,自有你的安穩……”

蘇傾見掌心的力度鬆懈,猛一吸口氣,就要出聲叫人。

下一刻卻又被狠勁的力道給堵了住。

蘇傾猛地抬眼,又驚又怒。

宋毅收了麵上所有柔情,麵色冷硬如刀。

“爺就知道,你這硬茬子焉能輕易妥協。蘇傾,你耗儘了爺對你的所有耐心,今夜你便好好給爺受著罷。”

見他重新欺身而來,蘇傾大驚失色,便開始奮力掙紮不休。

宋毅本就沒指望她能乖乖順從。此刻見她仍不死心的想要鬨出點動靜來,便使力輕而易舉的將其牢牢禁錮住,同時伏在她耳畔低聲道:“你使勁鬨,最好鬨得整個院子人儘皆知。是不是還想鬨得滿京城風雨?然後呢,蘇傾?你說結局是右相大人會保你,還是會為了你跟本官在朝堂上你死我活?”

見身下人慢慢停止了掙紮的動作,宋毅沉沉冷笑了聲,然後仰脖單手覆上襟扣,眯眸譏諷:“彆怕蘇傾,你繼續鬨,看看最後結局是那右相大人先死,還是本官先亡!”

蘇傾死死睜著眼看他,恨不能生吃了他。

饒是搬回了一局,宋毅卻也不覺得絲毫解氣。強自壓抑了心底的那絲不舒服感,掌心一抬,鬆開了對她唇口上的鉗製,他冷笑道:“彆說爺不給你機會,你現在可以喊人了。”

蘇傾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眸光猶如沁了血。

宋毅闔下眼皮,然後慢條斯理的褪了身上衣物。拉過被衾,壓下健碩身軀的同時也將兩人密不透風的蓋在了被衾之中……

待宋毅再次穿戴好衣物,已是三更時分。

拉過帷帳將暖閣內的熱度散了些,宋毅平複了些紊亂的氣息,而後側過臉看向蜷縮在衾被裡麵正背對著他的女人。

他皺眉將厚實的衾被拉下一些,抬手朝她額上鬢角一探,儘是濡濕。

抬袖欲給她擦拭乾淨,卻被她冷冷躲了過去。

宋毅不以為忤,堅持給她麵上濕汗擦拭乾淨。

“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有時候爺甚不明白,究竟爺是差在哪裡,值當你這般避如蛇蠍。”說到這,他似乎亦有些不忿,眉骨之間有些陰鬱。

“罷了,你願擰便擰著罷,待哪日想通了便知你那些所謂的獨自過活的言論是多麼令人發笑。”

黑暗中蘇傾麵對著牆壁,一動不動。

宋毅湊過她耳畔:“彆做些激怒爺的事情,你知道爺指的是什麼。彆上杆子挑釁爺,爺不是那麼好性的。”

蘇傾知道所謂激怒他是指她之前逃離的舉動。可她卻恍若未聞,未有任何反應。

宋毅不以為意,起身後不緊不慢的撫平衣服褶皺。隻是在臨去前,不知什麼意味的湊到蘇傾耳畔低笑道:“明晚莫要早睡,等爺過來。”

見他這句話後,那具被衾下的身子開始起伏,宋毅微不可查的勾了唇,而後轉身離去。

離去時悄無聲息,亦如來的時候。

待室內重新歸於平靜,蘇傾兀自失神了好一會。

比起憤怒,她知道自己內心更多的是無力。

她不明白,兜兜轉轉,為什麼她就逃不開他的掌控?

而他,為何對她執著如此?

是愛?蘇傾簡直要捧腹而笑,簡直是侮辱了這個字。

他待她,恐怕是占有欲作祟罷。

對於宋毅一連半月的宿在外頭,老太太內心是奇怪的。

不是沒詢問過他,可得到的答案不是去端國公府小聚就是宿在其他友人住處。之前在蘇州府城時因他另有督府居住,所以老太太也不清楚他是不是以往訪友也這般頻繁,不過這一連大半月的不住家,老太太心裡難免會嘀咕。

江南有畫舫花船,京城有八大胡同,怎能不會令人多想。

男人逢場作戲,老太太倒不覺得是什麼難以容忍的壞事,她怕就隻怕她兒沉迷此道,被勾壞了身子。

遂就旁敲側擊的向福祿打聽。福祿那人精焉能透口風半句?就差指天發誓沒有那回事。

這般大約又過了半月功夫。雖說也有一連數日在外宿的時候,可總歸隔三差五的回家住上一兩日,倒也令老太太稍安了心。

可很快老太太的心就不定了,因為如今都到了三月下旬了,眼見著五月婚期的日子就在眼前,可除了定親禮其他禮節一概未齊全,偏的這會她大兒卻開始怠慢起來,每每她急的催促,他卻一推再推。她這冷眼旁觀,愈發覺得他那廂怕是另有打算。

老太太的心突突的跳,饒是王婆子安慰說是大爺事忙,可她心裡卻總有種說不明的不祥的預感。

這種不祥的預感終於在四月初的時候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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