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最終還是要走了。
但他這並非妥協,而是想回宋家,說服爹娘。
分彆時,他叮囑彩月每天要給薇薔喝的藥,又情深不悔地告知薇薔。
“等我,我一定回來娶你。”
“好。”鳳薇薔轉過頭,藏起眼淚。
宋黎又轉而對鳳九顏拱手行禮,“請你照顧好薇薔。”
鳳九顏沉聲道。
“我的妹妹,我自然會照顧。宋黎,你若無力解決,便寫信告知,免得薇薔白白等你。我們,不怨你。”
宋黎再度行禮,“我一定回來。”
他最後不舍地看了眼鳳薇薔,還是上了馬車。
他走後,鳳薇薔終是忍不住抽泣起來。
“阿姐......他,他真的會回來嗎?”
鳳九顏輕摟住她,“會的。”
說話間,鳳九顏的視線望向遠處,透露著一股子決然。
她不忍看薇薔傷心難過。
這件事,她也得出力,不能單靠宋黎一人。
於是,當天她便寫了封信,讓吳白送去皇城。
皇城。
九重塔一毀,鳳脈斷,玉靈山便用不著那麼多守軍。
蕭煜下旨,命南山王率領兵馬,轉至邊防較弱的西境。
此外,當初皇城城門外一戰,天龍會派出的藥人大軍雖已被儘數剿滅,仍是他心頭大患。
他與瑞王商議。
“務要查清,這些藥人從何處來,又是如何煉製而成。從根源上鏟除。”
“是,皇上。”
瑞王領命後,抬頭看了眼帝王,關心勸道。
“皇上,您自禹城回來後,便一直沒日沒夜地忙於政務,如此隻怕有損龍體。”
蕭煜扶著額,臉色沉凜。
“朕無事。”
旋即,他又召大臣擬旨。
這聖旨事關後宮,它一出,闔宮震驚。
孝嫻宮。
寧妃這兒聚集著一群妃嬪,七嘴八舌。
“寧妃姐姐,那事兒是真的嗎?皇上真要趕我們出宮?”
“怎會這樣呢?”
“寧妃姐姐,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我不想出宮......”
角落裡響起一道不同的聲音,“能出宮,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吧?”
寧妃這會兒也不知所措。
她入宮多年,一直想著往高處走,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離宮。
皇上發的什麼邪?
萬壽宮。
太皇太後氣得念珠都扯斷了。
“荒唐!簡直荒唐!皇上呢!哀家要好好問問他,他這是要乾什麼!”
不用太皇太後過問,朝堂上,眾大臣已經跳腳。
“皇上,後宮妃嬪本就稀少,您怎麼還要削減啊!”
“皇上,您膝下無子,該充盈後宮才是,如今這是反其道而行,乃大錯!”
龍椅上,帝王眸色冷凝,語氣卻不似以前強勢。
他難得有耐心,與他們好好說道。
“宣城之亂,源於軍餉。朕平定叛亂後,為了安撫軍心,從國庫撥了一筆銀子過去。
“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此消息不脛而走,各方軍營一聽,也都上書向朕哭窮、要軍餉。你們說,朕能不給麼?”
眾臣互相看了看。
“這......”
蕭煜又接著反問。
“朕一下撥出那麼多軍餉,國庫空乏,是不是得節流?”
“這......”眾臣又無法反駁了。
蕭煜冷然勾唇。
“既要節流,朕削減後宮妃嬪,允她們出宮再嫁,可有不妥?”
“皇上!道理不是如此......”比起國庫,當然是皇嗣更重要。
但那大臣的甫一開口,蕭煜就又說了。
“若是不如此節流,眾愛卿,你們是願自減月俸麼。”
這話一出,許多官員都啞巴了。
妃嬪被削減,受損的,隻是那些將女兒送進宮的大臣們。他們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沒這層關係。
可月俸就不同了。
不是所有人都在意皇帝有多少女人、能生多少兒女,他們大多隻想耕好自己那一畝三分田,進自個兒兜裡的那些月俸,一個字兒都不能少!
還有些官員私下交頭接耳。
“皇上此舉,不會是聲東擊西吧?”
“很有可能!削減妃嬪是假,想降我們的月俸才是真!可不能中計!”
於是,許多大臣臨陣倒戈。
“臣認為,皇上削減後妃,乃明智之舉!”
“臣附議!”
“皇上,此前您頒布和離令,民間怨聲載道,此番您親自做出表率,想必百姓們再無怨言!”
那些有女兒在宮中為妃嬪的,頓時就心涼了。
下了朝,劉士良上前稟告:“皇上,慈寧宮來人傳話,太皇太後......”
蕭煜曉得皇祖母找他作甚,威嚴不容違抗道。
“告訴皇祖母,朕分身乏術。”
“是。”
萬壽宮。
太皇太後氣得心口疼,榮妃在一旁勸說。
“皇祖母,您彆急,皇上向來顧全大局,正如之前頒布和離令,此次肯定也是為了......”
“你用不著為他狡辯!哀家瞧他是鐵了心要做和尚了!這都幾個月了,他臨幸過後宮嗎?”
榮妃麵露遲疑,咬了咬唇,憂鬱道。
“皇祖母,其實......臣妾知道皇上為何要這樣做。”
太皇太後立即定神,“為何!你都知道些什麼,快說與哀家聽!”
榮妃低著頭,好似難以啟齒。
“皇上好像......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聞言,太皇太後隨即一震。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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