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內。
榮妃將陳王和那些大臣的來往罪證呈上。
“這都是父親查到的,他早就疑心陳王居心叵測,假意與他交好,探來的這些同黨名冊。”
榮妃提供的這些,為蕭煜省了許多事。
他看完後,正色道。
“你父親有功。”
榮妃眼神堅定、忠誠。
“忠君是父親的本分。能為皇上排憂解難就好。這兩日,您因著陳王的事,每天都忙碌到很晚,如今總算能歇口氣。”
蕭煜今日來長樂宮,便是為了榮妃手裡這些罪證。
從前他們便是這樣,他治理前朝,榮妃舉全族之力助他。
她不似尋常女子,隻是看著柔弱,其實行事果斷,時常能另辟蹊徑。
他更多的將她當做幕僚,是以,後宮不得乾政,素來將她排除在外。
但現在,許是他變了吧。
有皇後一人,便覺足夠了。
是以,準備離開前,蕭煜沉聲道。
“這種東西,下回直接讓你父親交給朕即可。前朝與後宮少些往來。”
榮妃有些許意外。
但隻一瞬,她便調整過來,對著他溫柔一笑。
“好。我聽你的。”
在他麵前,她不會有任何不滿。
突然,陳吉在外麵叩門。
“皇上,屬下有事啟稟!”
“離奇消失,還是越獄跑了。”蕭煜眉心緊鎖,眼神漆黑銳凜。
陳吉思索後,回。
“應該是......越獄了。”
畢竟,這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蕭煜視線冷冽,“這件事,暫且不要驚動皇後。”
她那麼在意段淮煦的死,殺人凶手不見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又要出宮。
“是。”陳吉雖覺得有些不妥,還是恭敬應下。
殊不知,鳳九顏這會兒已經出了宮。
她喬裝後,來到平安當鋪,將那黑袍的畫像交給掌櫃的。
“務必找到此人,重點排查各個醫館、郎中、藥鋪。”
他這兩日受了刑,逃獄後,很可能要先治療。
否則以他那重傷的身體,跑不了多遠。
掌櫃的馬上做事,出動武林盟的線人網,連夜尋人。
他多嘴問了句。
“副盟主,這人是誰?”
“天龍會。”
掌櫃的一聽,立即義憤填膺。
“竟是那魔教餘孽?我等一定竭儘全力,找到這老賊!”
鳳九顏沒有與他多言,徑直拿起劍離開。
不能隻靠彆人,她自個兒也得儘人事。
接下去的十二個時辰是關鍵。
不能讓那黑袍離開皇城,否則再想找到他就難上加難。
這一晚,她找遍全城的大小醫館、藥鋪。
可惜,一無所獲。
深秋的夜,蕭索、淒清。
她心緒不寧,鮮少這般失去冷靜,以致頭疾發作。
天亮後,她沒有回宮。
平安當鋪那邊有線索稱,有個采藥郎,昨晚可能見過那黑袍。
鳳九顏當即找到那采藥郎。
“那兩個人都戴著麵具,我看不見他們的臉,不過確實是受了重傷來買草藥的。好像是往東邊去了。”
她隨即一路往東尋,打算守住東邊的城門。
吳白一直跟著她,關切道:“少將軍,您一夜沒睡,還是歇會兒吧。”
“不用。”她撐得住。
就怕那黑袍跑出皇城。
日出,日落,有人覺得隻在彈指一揮間,也有覺得一日如一年。
鳳九顏是臨近子時回的永和宮。
殿內還掌著燈。
隻見,蓮霜跪在樟子門外,臉色煞白。
“娘娘,皇上在內殿......”
鳳九顏親自將她扶起,隨後絕然進入內殿。
內殿。
蕭煜似是等了她許久,麵色威嚴且冷。
“你失蹤了一天一夜,有何解釋。”
他猜到,她是去追查那越獄的黑袍了。
但他無法容忍,她就這麼隨意的離開,一聲招呼都不打,一刻都等不了。
鳳九顏沒有半點停歇,沒有吃任何東西,眼下有些疲累。
可想到即將要做的事,她又感到如釋重負。
蕭煜見她不回答,隻往那牆角走,便上前拽住她胳膊。
“你不知道朕會擔心你麼!鳳九顏,彆再用你的冷漠無謂對朕,黑袍越獄,朕會命人捉拿,你該相信朕,該做好一個皇後,而不是成天往宮外跑......”
鳳九顏漠然甩開他的手。
旋即她轉身,視線清冷疏離。
“既然您對我有這麼多不滿,那便請您另立皇後。”
蕭煜喉頭一緊,方才的責問氣勢,瞬間消了大半。
“朕並非不滿。你也莫要說這等氣話......”
鳳九顏沒有聽他說什麼,直接從暗匣內拿出那份契書。
隨後轉向他,分外認真地道。
“並非氣話。皇上,我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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