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查看那細作的屍體,發現其胳膊偏內側有一小塊刺青。
乍一看像胎記,不甚顯眼。
她將那刺青的圖案畫在紙上,像一條盤踞的蛇。
這圖案,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但這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經各方打探後,她確定,這是趙國最初的圖騰。
趙國位於南齊東邊,曆經十幾代後,圖騰多變化。
保留原始圖騰的,是趙國靖王那一支。
“副盟主,如此看來,這細作定是趙國人!”平安當鋪的掌櫃如釋重負。
可算是有點眉目了。
也得虧是副盟主眼力好。
換做他這老眼昏花的,實在瞧不清。
有了方向,事兒就好辦了。
鳳九顏當即策馬往東行。
兩天後。
皇城城郊一處客棧內。
陳吉推門入內,對著裡麵的帝王恭敬行禮。
“主子,平安當鋪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蕭煜於窗邊負手而立,遙望著遠處的山水,麵色肅穆。
“等。”
陳吉憂心道。
“屬下隻怕,連那蘇幻也找不到。”
“我們的人可有消息。”蕭煜依舊看著外麵。
陳吉搖頭。
“還沒有。”
他們派出去的,是廣撒網。
想要一個確切的消息,極其難。
蕭煜沉默著,任由風吹來,鬢邊發絲飛亂。
他的眼神似那凜冬,更勝於凜冬。
不多時,他開口下令。
“召瑞王、李老將軍。”
布防圖已經丟失,追回它是必須的,同時還要未雨綢繆。
萬一找不回來,南齊也不能自亂陣腳。
半個時辰後。
瑞王和李老將軍抵達客棧。
他們得知布防圖丟失後,皆是一驚。
李老將軍已生白發,此時臉也變得慘白。
“皇上,布防圖關乎四境安定,若諸國聯手,分彆從四境攻打我南齊,那將是滅頂之災啊!”
瑞王也愁容滿麵,俊逸的臉覆著濃霧一般。
“皇上,茲事體大,隻有我們三人商議,可行嗎?”
蕭煜坐在桌邊,眼前擺放著一盤棋。
他看似悠閒,漫不經心地移動一顆棋子,冷聲道。
“你二人足矣。”
其他人,他不信任。
瑞王又提議。
“皇上,孟少將軍對布防有獨到見解,不如也讓她......”
蕭煜否決了。
“天牢人多眼雜,不可驚動。”
李老將軍直歎氣,仿佛瞬間老了幾歲。
“皇上,臣也難當此任啊。
“四境的布防,是曆經幾十年的調整,才有如今的定局,想要更改調整,絕非一朝一夕能成的。
“彆說臣與瑞王兩人,就是集結整個南齊的武將能臣,也得商議至少半年,才能初具模型。
“請恕臣......”
他後麵的話還沒出口,蕭煜驀地拿出一把劍,放在桌上,震得那李老將軍心頭一顫。
蕭煜仿佛隻是隨手一個舉動,眼皮都不抬一下,嗓音慵懶,但透著不容退卻的強硬。
“做你該做的。”
李老將軍看了看瑞王。
瑞王朝他點了下頭,以示鼓舞。
眼下形勢緊張,由不得他們推拒。
二月下旬,皇城就開始下起雨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叫人悶得慌。
夜裡,雨漸漸大了。
雨滴打在窗上,吵得人難有睡意。
三人在一個屋裡,皇上不睡,瑞王和李老將軍也不敢睡。
何況眼下南齊危機重重,他們不能閒下來,隻得馬不停蹄地調整布防。
半夜,雨勢如那湍急的水流。
蕭煜開始動搖——他隻給蘇幻五日,是否太苛刻。
這雨連著下了兩天。
瑞王和李老將軍比來時憔悴許多。
陳吉每天都派人去平安當鋪,始終沒有蘇幻的消息。
第五日。
半夜。
陳吉正守在屋外,看到一個人影上樓來。
定睛一看,是蘇幻。
再一細看,他捂著胸口,步履維艱,走過的路,都滴下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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