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紫宸宮內。
陳吉快走入內,鮮少露出急色。
“皇上,有消息稱,皇後娘娘在北境!”
下一瞬,屏風內走出一個人來,一身森然的戾氣,猶如烈獄的修羅,頎長高大的身影下,陽光都顯得暗沉。
蕭煜眼底攢動著暴雨將至的黑暗,麵色冷到極致。
他就知道,她不會死。
居然跑去了北境麼。
帝王語氣中染著薄怒,命令:“你帶上一隊人馬,去北境。”
說到此處,他又改了主意。
那女人本事了得,以一當百,陳吉隻怕不是她對手。
朝會。
鳳父心不在焉,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誰讓他生了個不孝的女兒呢。
她隻顧追求自由,讓整個家族為她陪葬。
好不容易挨到朝會結束,他本以為,皇上會留下他,問罪於他。
結果,皇上好似不記得有這一月之約,直接退朝走了。
鳳父一口氣頂在那兒,不上不下。
突然就不明白了。
他還要不要今日死?
另一邊。
慈寧宮。
太後聽著嘉嬪所說的胡話,眉頭一點點皺起。
“你說皇後不在祖廟?”
嘉嬪甚是確信。
“是的太後!求您救救皇後娘娘,她不知被皇上弄去了何處!”
她隻能想到來求太後。
太後麵上不顯,但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嘉嬪這蠢貨!
這哪裡是皇上把人給弄走了,分明是出事了!
說不定,皇後已經遇險,回不來了。
隻是,皇上為何要對外隱瞞,說皇後還在祖廟?
十一月十七日。
皇帝要親自去巡查邊境軍營。
但沒人知道,他會去哪個軍營。
北境。
鳳九顏以蘇幻的身份,戴著那銀製麵具出入北大營。
她一來軍營,喬墨必然全程陪同,不放心她獨自一人。
眾人都以為,她和喬墨是一對。
喬墨每次向人介紹她,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在他人看來,她是害羞了。
事實上,她是害怕彆人瞧出端倪。
鳳九顏看出,這段日子,北營軍多有怠惰者。
“那日我在客棧遇到幾個士兵,他們仗著是北大營的人,對良家女子出言輕薄。還聲稱,你會護著他們。”
喬墨聲音輕柔。
“師姐,那些人在外麵惹事,我也聽說了,可不敢和他們作對。
“自從我女子的身份暴露後,這軍營裡好多人不服我,與我作對。
“願意真心追隨的就那麼些,我若是連他們也得罪了,豈不是......”
鳳九顏打斷她的話,看似毫不關心地道。
“那是你的兵。我不會插手過問,隻是想提醒你,一將功成萬骨枯,同樣的,一將也可敗於一小卒。”
說完這話,鳳九顏就離開了軍營。
喬墨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拂過一絲暗色。
都興師問罪來了,還不叫插手過問嗎?
師姐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半個月後。
北境迎來一位極為尊貴的遠客。
孟將軍攜喬墨去迎接,隻見,一個身披銀色狐裘的男人,從馬車裡下來。
男人年紀輕輕,眉眼間卻飽含曆經滄桑的成熟穩重。
孟將軍恭敬地行了個將士禮。
“末將孟渠,參加吾皇!”
這便是他們南齊的君主,是萬千將士效忠的王。
喬墨也跟著低頭行禮。
她眼底深藏謀算。
本以為,皇上頂多派皇家侍衛來捉拿師姐,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還繞了一大圈,找了個巡查邊防的由頭。
將軍府。
喬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找到正在屋內擦拭兵器的鳳九顏。
她在屋裡也戴著麵具。
“師姐,大事不妙,皇上來了!你先去山上避一避吧,我擔心他發現你!”
鳳九顏的眼底掠過一道冷意。
果然,就這麼出賣她了麼。
喬墨迅速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交給她。
“我都打點好了,等皇上離開,你再回來!對了師姐,這麵具還是太招搖了,為了避免路上有人纏住你問話,要不你還是戴麵紗吧。”
鳳九顏看破不說破。
“你想得周全。”
片刻後,喬墨送走鳳九顏,轉而流露出一抹狠意。
卻不知,她的心思,鳳九顏早已看明。
馬車行至街角,鳳九顏在車廂裡脫去男裝,換上了早已備好的女裝。
將軍府的後山上,有一座木屋。
那是孟將軍所建,用以避暑。
鳳九顏來到那木屋,一推開門,就看到裡麵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披著狐裘,紫玉冠束起黑發,通身透著天子驕子的華貴冷傲,雖背對著她,可她還是認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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