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禪房的門剛打開,劉士良眼前卻出現一個背影,擋住他視線的同時,倏然將門重新關上了。
那人轉身,竟是這大昭寺的住持——了空大師。
大師五十多歲的年紀,行動敏捷,柔和中透著一股子剛硬,如太極之道。
“祈福需善始善終。皇後娘娘閉關誦經,老衲受其所托,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攪。”
劉士良聽說過這了空大師的事跡。
先帝時期,這了空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因為自覺殺孽太重,便投身佛門。
大昭寺附近還設有小慈濟寺,也是了空所建,用來收留孤兒、流民。
他好事做儘,在百姓中有很高的聲望。
有他守門,劉士良隻得作罷,沒再強硬闖入。
可皇後娘娘是否在裡頭,始終困擾著劉士良。
他離開前,又看了眼蓮霜。
這丫頭,一定有古怪!
劉士良走後,蓮霜鬆了口氣。
“多謝大師。”
了空麵色平和,“南齊大勝,娘娘祈福有功,老衲自當竭力守護。”
蓮霜隱隱疑慮。
這了空大師,似乎知道些什麼。
回宮後,劉士良便將事情原原本本說給皇上聽。
蕭煜眼神冰冷,轉而吩咐陳吉。
“查一查這大昭寺。尤其是了空近幾年的動向。”
住持親自守門,新鮮。
皇後當初點名要在大昭寺祈福,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與此同時。
了空大師也覺察出,此次劉士良求見皇後不成,必然起疑,那麼皇上定然會追查。
是以,他寫了兩封信,分彆傳至鳳府、北境。
鳳府。
鳳父拿到信後,手一抖。
了空和他是故交,孟渠和了空又是同袍。當初將九顏送去孟家,便是了空在當中牽線。
此人值得信任。
但是,九顏太膽大。
她替嫁入宮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怎麼還把了空大師給牽扯進來了!
“夫君,怎麼了?”坐在一旁的鳳夫人關切詢問。
鳳父心亂如麻,氣憤不已。
他把信往桌上一拍,讓她自己看。
“祈福是假,去北境打仗才是真。她做這事,根本沒和家裡人商量!如今可倒好,出事了!”
鳳夫人迅速看了信,隨即臉色驟變。
“皇上真的會懷疑嗎?”
鳳父指著那信。
“了空都說得很清楚了!怕是皇上早就疑心了!
“劉士良是皇上的人,若沒有皇上允準,他會那麼大膽,敢強行闖禪房?這次還好了空在,下回呢?她要是再不趕緊回來,就要出大事了!”
萬一東窗事發,讓他如何和皇上解釋!
九顏的身份,絕不能讓皇上知道,否則鳳家就全完了!
鳳父燒毀了那信,越想越窩火,壓著聲兒,怒責鳳夫人。
“你養的好女兒!不安心在宮中待著,跑出去作甚!她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鳳夫人無比委屈。
“她也是為了......”
鳳父突然一巴掌打在鳳夫人臉上。
“為了什麼!”他這話滿是警告。
他又何嘗不知道,她是為了南齊,但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能說。
鳳夫人愕然睜大眼睛,沒想到從前對她溫柔嗬護的丈夫會如此。
他揪住她領口,在她耳邊低聲道。
“等她回來,便廢了她的武功!鳳家不需要將軍,隻需要一個賢後!”
鳳夫人看著男人猙獰的臉,眼神黯然。
另一邊,陳吉正在查了空。
三日後,他查得巨細無遺,才來向蕭煜稟告。
“......除了空的經曆外,屬下還查到,那了空和鳳大人是故交。鳳夫人經常去大昭寺上香,每次都要與了空交談許久。皇後娘娘到大昭寺,也見過了空,據說,兩人也是密談良久。”
蕭煜的眼中泛著寒夜般的冷。
看來,皇後去大昭寺,不止是祈福這樣簡單。
他越發懷疑,她是否還在大昭寺內了。
“將皇後帶回宮。”
陳吉領命:“是!”
他剛要轉身行事,蕭煜驀地出聲叫住他。
“等等。”
陳吉疑惑。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卻聽,男人嗓音沉沉地道。
“備馬,朕親自去大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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