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衣服都脫了一半,麵前的女人卻要他等。
等什麼?
鳳九顏繼而道。
“找個沒人會打擾的地方。我需要整整兩日,一次性將您這毒解了。”
蕭煜眸色一冷。
“你之前有言,一次性下針逼毒,對中毒者有損。”
他懷疑,她想他死。
鳳九顏十分平靜地回。
“我找到法子了。
“您若是不放心,找人盯著便是。”
蕭煜盯著她的雙眼。
她的眼睛如同靜止的潭水,深沉、無情。
但也沒有狡黠算計,透著股正氣。
最重要的是,她身中夢華之毒,若是他死了,她拿不到解藥,也會死。
再者,他也想早日了結這毒。否則每次毒發,他都要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折磨。
他不是賭徒,卻有著賭徒一樣的秉性。
思慮再三後,蕭煜同意了。
不會被人打攪、且能最大限度控製住她的地方,就是那華清宮的地下密室。
他們來到華清宮,陳吉也想跟著下去,被蕭煜製止。
“你留守在外麵,兩天後,朕若是出不來,你便集闔宮之力,殺了她。”
陳吉麵色愕然。
“皇上,屬下鬥膽,請您三思!”
蕭煜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他毅然進了密道。
鳳九顏緊隨其後,回頭看了眼陳吉。
“務必守好!”
一旦破功,她和蕭煜都會死。
陳吉下意識回:“是。”
隨後反應過來,他為何要聽一個刺客的?
密室不比外麵,即便有石壁上的燭光,也較為昏暗。
蕭煜敞開胸膛,坐在那白玉床上,任由鳳九顏下針。
第一晚的施針手法,和前幾次並無多大區彆。
鳳九顏專注下針,手法利索。
蕭煜這次毒發,與她預估的時間差不多。
經過她前段日子的施針逼毒,那道“銀線”已經從原來的心口附近,退至他鎖骨處。
半個時辰後,鳳九顏收了針。
她的語氣不冷不熱。
“接下去,我會每隔兩個時辰為您施針,一次比一次痛,您若是受不住,可以喊停。”
蕭煜長這麼大,並非一帆風順。
常人沒受過的苦,他受過。
是以,他並不覺得可怕。
“你隻管下針。”
隨後,鳳九顏獨自走到牆邊坐下,將準備好的沙漏放在一旁,用以計時。
沙子不斷流走,這期間,她閉目養神。
蕭煜則盤腿打坐,自己調息休養。
密室內死寂無聲。
兩個時辰後。
鳳九顏第二次給他施針。
蕭煜開口打破這該死的寂靜。
“你從何處找來的法子。”
鳳九顏沒有回答,反而問他。
“給您下毒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問過他很多次。
可他從來不說。
男人眉眼冷峻,猶如化不開的寒霜雪。
“為何想知道那人是誰。。”
“有仇。”鳳九顏回得乾脆。
燭火躍動,男人眼底一片涼意。
“解了這毒,朕自會告訴你,連同夢華之毒的解藥,一並給你。”
都到這個地步了,鳳九顏也不急於一時。
她不再追問。
第二次施針結束,已是後半夜。
清虛宮。
淩燕兒輾轉未眠。
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
婢女說,皇上早就回紫宸宮了。
這不應該啊。
他怎會沒有毒發呢?
就算不毒發,也該難受了,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淩燕兒心裡焦急,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就這樣,熬到了天亮。
她派人去打探,卻得知。
“娘娘,皇上一早就出宮巡視了,要離開兩天,今、明兩日都不早朝。”
淩燕兒大為意外。
“不可能!劉士良呢?問過他了嗎,他怎麼說!就說本宮問的!”
皇上這兩日必然要毒發的,怎麼可能去宮外!
婢女點頭,“奴婢問過劉公公了,劉公公也是這樣說。”
淩燕兒緊蹙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為何,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華清宮的地下密室內。
一夜三次,幾乎是徹夜未眠,鳳九顏免不了疲累。
她靠著那石壁,不知不覺有了困意。
但她立馬強迫自己清醒。
一來怕誤了下次施針的時辰,二來防著蕭煜。
她現在易了容,萬一蕭煜瞧出不對勁,揭下她的假麵,那她就前功儘棄了。
短短兩日,她撐得住。
曾經她為了等待一個刺殺機會,埋伏在山野高處,也是這樣日夜不休。
相比之下,現在這境況還算不錯。
畢竟渴了有人送水,餓了有人送吃的,無需自己覓食。
隻有一樣,人有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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