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帝王的逼問,鳳九顏唇瓣微張。
“臣妾想查出,是誰要對嘉嬪下手。”
蕭煜目光冷銳。
“繼續說。”
“臣妾先前的確有所隱瞞。
“發現嘉嬪的藤甲有問題後,臣妾有意不聲張,便是為了引蛇出洞。
“上半場比賽,臣妾無心馬球,一直在觀察著場內外的人。
“嘉嬪的馬失控,臣妾早有預料,才能及時救下她。
“但,貴妃墜馬,在臣妾意料之外。”
她這番解釋,聽不出有何漏洞。
蕭煜也更加相信,她為了查出凶手,不惜用嘉嬪冒險。
這才符合她的卑劣心機!
正如當初,她用頭疾藥,脅迫他雨露均沾
不過,他也並非什麼良善之輩。
比起皇後手段狠絕,他更厭惡她撒謊欺君。
審問她,也隻為聽她說實話。
見她臉色越發蒼白,蕭煜當即對著外麵吩咐。
“傳太醫。”
很快,隔壁過來一名太醫,幫鳳九顏肩肘複位。
她頷首低眸,眼底掠過一道暗芒。
如她所料,暴君生性多疑。
比起輕易得到的交代,受過折磨吐露的更加顯得真切。
緊接著,劉士良也取來嘉嬪的藤甲,交由太醫檢查。
太醫回:“皇上,這藤甲上的確有雪蘭香!”
蕭煜想到什麼,旋即又下令。
“去將貴妃的藤甲取來!”
太醫看過後,回稟。
“皇上,貴妃的藤甲上也有少許雪蘭香!”
蕭煜橫眉冷豎。
“雪蘭香的事,朕會讓人去查。
“但皇後,那頭疾藥裡有駐魂散,你要如何解釋!”
鳳九顏眉頭一蹙,仿佛很詫異。
“駐魂散......那是什麼?藥是那遊醫所給,臣妾並不知曉裡麵有什麼。”
蕭煜冷冷地望著她,要看她有沒有說謊。
這時,隔壁又慘叫了。
“啊啊!皇上......臣妾,臣妾好痛......臣妾不縫了......啊!臣妾受不住了......”
鳳九顏袖中的手微攥著。
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受不住了麼。
蕭煜眉頭深鎖,再看鳳九顏,很難不懷疑,她從一開始獻藥,就是為了今日。
但,這有可能嗎?
她繞了一大圈,隻是為了讓貴妃體會生縫皮肉的痛?
鳳九顏看準時機,主動提出。
“若是那藥有問題,臣妾這便寫信給父親,讓他全力捉拿那遊醫。
“臣妾還有疑惑,如果隻是尋常墜馬,身上不會有那樣的傷口。
“貴妃的傷,更像是銳物所致。”
蕭煜早就想到這異常,已經讓他的心腹——禦前侍衛陳吉,封鎖馬球場,好好檢查場地,尤其是貴妃墜馬的地方。
不多時,陳吉入內稟告。
見皇後也在,陳吉有些猶豫。
鳳九顏自覺請禮。
“臣妾先行告退。”
蕭煜冷聲道。
“在外麵候著,朕一會兒還有事問你。”
“是。”
鳳九顏麵不改色地離開。
而後,陳吉恭聲向蕭煜彙報。
“啟稟皇上,馬球場東側那塊草地散落著碎石,那些碎石乍一看很普通,實則磨得尖銳如刀刺。
“並且有些碎石被排布,就像一把插在地裡的鋸齒。
“貴妃娘娘的胳膊和臉,正是被碎石劃傷!”
他還呈上了一顆石子。
蕭煜細看了,確實尖利無比。
混在一些普通石頭裡,完全注意不到。
雪蘭香、碎石陣。
還是衝著貴妃和嘉嬪兩個人。
幕後真凶,究竟是誰!
蕭煜仍然最懷疑皇後。
儘管她看起來真誠、無所隱瞞
帳篷外。
蓮霜見自家娘娘出來後,立馬掙脫侍衛衝過去。
“娘娘,您......”
“無事。”鳳九顏看向貴妃所在的帳篷,眸色冷寒。
那裡麵仍然有慘叫聲傳出。
很痛麼?
但和薇薔所受的相比,還不夠
不多時,瑞王來此,見皇後站在帳篷外,當即上前問候。
他的眼神溫潤寧和,守著禮數,與她隔開三尺之距。
“皇嫂為救嘉嬪,以身犯險而墜馬,現在鳳體可還安好?”
鳳九顏淡淡地回。
“與貴妃相比,本宮並無大礙。”
瑞王以為她在為皇上的態度而失落,溫和地勸慰。
“貴妃傷勢嚴重,皇兄難免關心則亂。”
蓮霜聽著,越發覺得,和裡頭那位動不動卸人胳膊的暴君相比,瑞王簡直是大好人!
那暴君隻在意貴妃,根本不顧他人死活。
哪像人家瑞王,還曉得關心娘娘是否摔傷。
這時,劉士良出來了。
他瞧見瑞王也在,先行一禮。
隨後對著鳳九顏道。
“娘娘,皇上讓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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