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會弄死那幫世家嗎？”
“朕覺得你可以自信點，把嗎字給去了。”
“再給世家十個腦袋，多半都不夠李二砍的。”
“現在的懸念是，單純的抄家，還是牽連九族。”
“該要斬草除根的，這樣的世家留著隻會是隱患。”
彈幕上，對於世家的處置已經討論開了。
在他們看來，勝負已定，剩下的就是處置世家的方式。
期間或許會遭到些許的抵抗，但連安祿山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世家又能做什麼？
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李二跟尉遲恭那僅剩千餘人的玄甲彙合之後便第一時間趕往了長安。
然而等他們趕到之時，長安卻已然化為了一片火海。
這片火是今日剛燒起來的。
有人將火油灑滿了整個長安城。
城中哀嚎遍野。
站在城外，無儘的哀嚎聲傳入耳中。
甚至李二還聽到不少人口呼太宗陛下。
他們可能覺得，大燕敗了，大唐將要光複，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快要來了。
隻差那麼一步！
李二臉色鐵青。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郭子儀。
探子與情報方麵，向來都是郭子儀負責整合。
眼下長安出現如此劇變，卻沒能夠提前得知消息。
郭子儀低垂著腦袋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世家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派來的探子都沒能夠反應過來及時彙報，他自然也就沒能收到半分有關於此的情報。
但他不願辯解。
不論如何，這都是他的過錯。
若非他也同樣覺得勝負已定，放鬆了警惕而沒有多加派遣探子前來長安，或許有機會能夠阻止世家這喪心病狂的舉動！
他們竟然火燒長安！
長安城中可有著數不儘的百姓！
各方城門都被大火封死，哪怕現在還有人活著，但也已經與死無異。
沒人能救他們。
即便李二已經第一時間令大軍打水滅火，卻也隻能聽著城中的哀嚎聲逐漸衰弱下去。
這火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撲滅的！
郭子儀、哥舒翰包括尉遲恭都靜靜的跪在李二麵前。
城中的哀嚎聲，聽的他們心中都在滴血！
尤其是哥舒翰，心中也同樣無比愧疚！
他心中所想，乃是若潼關一戰，自己的動作能夠更快些！
不放世家出身的那些人離去，不讓他們有提前通風報信的機會，一切或許也就不一樣了。
“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二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聲音中僅有肅殺之意。
這般純粹的殺意，尉遲恭都有些膽兒顫。
他還從未見過陛下這樣的狀態！
三個人沒有一人敢動。
“事情已經發生，爾等就是跪死在這，長安城中的百姓也回不來。”
“朕也沒法讓死人複活，沒法將他們從閻王殿救回來。”
“但朕可以送那些該死的畜生去給他們陪葬！”
“朕前些日子，在天幕上學到了幾個新的詞語。”
“誅十族，皆剝皮萱草，不分世家，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人畜。”
“活物，一個不留！”
“要麼你們就都給朕跪死在這，要麼就去給朕查，查他們所有人的去向，查他們的十族都有哪些人，全部給朕宰了！”
話音剛落，尉遲恭起身就走。
哥舒翰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也緊隨其後。
唯有郭子儀仍舊跪在那裡。
“你不去？不想為他們，為朕的長安報仇？”
李二冷冷的看著他。
“此過，全在罪臣之身，若非罪臣太過大意，長安百姓本不該有此劫難。”
“望陛下責罰！”
郭子儀頭也不抬，聲音悲愴至極。
一切本該順風順水，長安收複之後，這天下百姓本該過上貞觀盛世的好日子。
可就因為他的一時疏忽大意，導致長安的這萬萬百姓身陷火海！
他們在世家的壓榨中已經忍受了十年，眼看著拯救他們的曙光就要到來，抬眼卻看到這一片令人絕望的火海！
“朕本該殺你，但現在正值用人之際。”
“朕不想因為殺了一個你郭子儀，導致放跑了任何一個該死的人。”
“你的腦袋，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將所有與這場火災有關係的人全數給朕抓回來，方才能贖你之罪過！”
李二語氣仍舊冰冷，卻少了些許殺意。
他憤怒。
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他知道究竟是誰該為這場火災負責！
“罪臣遵旨！”
“定不負陛下所望，定讓所有罪人，伏誅！”
郭子儀猛的磕了三個頭，留下一片血跡後起身離開。
“傳朕的旨意，自今日起，不論是五姓七望還是餘者，凡曾以世家自居者，殺無赦！”
“與世家有分毫瓜葛者，殺無赦！”
“今日起，朕許你們劫掠世家，燒殺擄掠朕一概不管，唯一的要求是，不能留活口！”
“以三個月為限，三個月之後，所有世家出身之人都要死！”
“若是你們做不到，朕會很失望。”
李二這旨意一出，天幕之外的不少人都有些驚駭。
燒殺擄掠一概不管？
這可不像個明君能夠說出來的旨意！
“他知道自己這旨意下達之後，會有多少無辜者喪命嗎？”
有人忍不住斥責。
老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咱應天城外有個廟，廟裡還缺個佛像，不如你來坐上去吧。”
“你他娘的，世家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吧？”
“他們敢在長安放下這一把大火，敢不給百姓絲毫生路，就該想到有這樣的下場！”
“要不然呢？讓他們火燒長安，火燒萬萬百姓之後，還能繼續作威作福嗎？”
“那你他娘的還真是個活佛，你不適合當皇帝，你就他娘的適合去廟裡坐佛像邊上！”
老朱感覺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這麼憤怒過了。
主要是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太過沒腦子。
仁政本質上是沒錯的，但也得看麵對的是什麼人。
對於世家的寬仁，就是對百姓的殘忍！
“該怎麼說呢，寡人也有點不同的意見。”
“雖然不知道剝皮萱草是個什麼刑罰，但隻一種死法太單調了，還不如實驗些更殘忍的刑罰。”
“反正也都是要死的人了，不如讓他們發揮下最後的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