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二麾下的將士，都是這般有血性的？”
“寡人大概能想到，他當初是如何三千勝十萬的了。”
劉邦目瞪口呆。
這天幕上發生的一切，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什麼科幻片。
“三千勝十萬？”
“高祖，你沒看到之前哥舒翰領著這三千玄甲，擊潰了世家近二十萬大軍？”
趙匡胤有些不解。
總覺得劉邦有些後知後覺。
“這二十萬大軍還真不算什麼，各大世家貌合神離，個個都想搶首功，個個都想拋下其他人，率先擒住李二。”
“加上多半都是新兵，身上鎧甲都沒幾片。”
“戰線又被哥舒翰拉的極長，身披全甲的玄甲軍在其中如入無人之境。”
“說實話，若是這都勝不了，寡人反而覺得奇怪！”
“但這跟慷慨赴死可不同！”
劉邦搖搖頭道。
戰陣衝殺，是死中求活，是為戰功，為自己的封賞，為家人的無憂。
但眼下李二給他們的任務，不是死中求活，而是去尋死！
可以料想到的是。
一旦安祿山察覺到自己後方糧道被斷，糧草被儘數燒毀。
他有沒有辦法補充糧草這一點誰也說不好，但他一定有能力將那兩千餘人圍堵致死！
李二的大軍短時間內定然突破不了潼關，等待這支孤軍的，隻有死路一條！
“這大概就是信仰吧。”
看著天幕中，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義無反顧的踏上小道。
他們所有人，包括尉遲恭都清楚。
踏上這條路，就是有去無回！
“一如秦王破陣樂能在兩百多年後挽救大唐一般，李二在他們心中就是不敗的信仰。”
“他們就是李二最大的底氣！”
潼關之戰，一觸即發。
為了避免讓安祿山察覺不對，李二甚至還為此刻意策劃了一場夜襲。
哥舒翰領大軍直搗黃龍。
看那姿態，哪裡像什麼佯攻，分明就是奔著生擒安祿山而去！
在得知了李二的安排之後，他心中也同樣憋著一肚子火。
不與安祿山正麵決戰，反而讓那兩千玄甲冒險赴死！
對哥舒翰而言，這就是不信任他的本事！
什麼佯攻？
沒有佯攻！
兵都交到他手上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他娘的就是主攻！
“哥將軍，此戰勝敗不關鍵，你要做的，就隻有儘可能的提高自己的聲勢，將敵軍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臨行之前，郭子儀的叮囑仿佛還在他耳邊回蕩。
對於他的叮囑，哥舒翰隻回了一句話。
“本將軍會用結果告訴太宗陛下，他是在杞人憂天。”
“沒有那支奇兵，本將軍照樣能夠殲滅敵軍，生擒安祿山！”
三地節度使又如何！
安祿山這樣的人，在行軍布陣這一道上，從始至終就沒有入過他哥舒翰的眼！
二十萬大軍在手，這天下就沒有他攻不破的關隘！
……
“這能是佯攻？”
“喂喂喂，城牆都攻上去了！”
“臥槽，哥舒翰瘋了？他真把自己當成項籍在用啊！”
“可惜這倉促間征召的大軍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口氣，否則他還真有機會。”
“攻城戰中，將士陣亡的太快，對於士氣的影響極大。”
“可惜，隻差那麼一點，若安祿山的反應稍慢，怕是這潼關真能被哥舒翰強行拿下。”
不少人看著天幕上的畫麵，都在止不住的驚歎。
哥舒翰的表現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若說這僅僅隻是佯攻的話，未免有些太牽強了。
他幾乎是跟瘋了一般的衝鋒陷陣！
幾次攻下潼關的城樓，卻都因後續無力而失守。
彆說對麵的人是安祿山，就是換做任何一名千古名將來，都不可能看的出這是佯攻！
哪怕是在有上帝視角的眾人眼中，這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爭！
同等數量級的強攻，攻守雙方之間的戰損幾乎達到了一比一！
畫麵中的李二看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朕給哥將軍的任務應該是吸引敵軍注意吧？”
哥舒翰這表現，給他都看不自信了。
“哥將軍性子有些孤傲，應當也是想在陛下麵前證明自己吧。”
郭子儀連忙道。
“他是覺得，朕的決定是錯的？”
李二多少能猜到哥舒翰心中的想法。
想用事實來打他的臉麼？
“陛下……”
郭子儀大驚，連忙開口想替哥舒翰辯解兩句。
但李二卻隻是擺擺手。
“放心，朕又不是什麼沒有容人之量的昏君。”
“朕不怪他，恰恰相反，朕很欣賞他。”
看著現在的哥舒翰，他想起了昔日的自己。
那一場場在彆人眼中凶險無比的戰役，在他看來卻是勝券在握。
就如眼下的哥舒翰。
“隻可惜了，朕不能給他更精銳的大軍。”
“他攻不下潼關非是他的過。”
看著哥舒翰一次次攻占城樓，又一次次在敵軍的堅守之下被打退。
任憑是誰都知道，這一戰不能攻下潼關，並非哥舒翰的錯。
他麾下的這二十萬大軍，多半都是東拚西湊來的。
且絕大部分時間，這些人都在尉遲恭手下，與他磨合的時間也不夠。
種種因素疊加，他哪怕身先士卒，能夠先登城樓，卻遲遲都無法拿下，反而一次次被打退回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敗了。
相反，他的連番進攻，讓潼關之中的安祿山都坐不住了！
眼下潼關之中可是聚集了朝廷的大半兵馬，加上世家大軍，前前後後數十萬！
數量上的碾壓，質量上也同樣遠勝他哥舒翰麾下的二十萬七拚八湊的雜牌！
要知道，李二坐鎮的中軍可留有餘力呢！
若是連擋住哥舒翰這支先鋒軍都如此吃力，那一旦敵軍發起總攻，勝負還有懸念嗎？！
“怎麼回事？”
“那些世家都在做什麼？！”
“他們的大軍為何還不頂上去！”
“傳朕的旨意，平時他們耍些小聰明，朕可以不在意，他們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
“但現在，誰再跟朕耍小聰明，再敢避戰。”
“朕輸了，李世民不會放過他們，朕贏了，朕也不會放過他們！”
“讓他們自己好好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