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軍交戰進入白熱化，天幕外，不少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起來。
朱棣領軍衝鋒，這樣的行為的確大大的激發了將士們的士氣。
但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明軍之中新兵過多的缺陷便暴露了出來。
新兵沒有上過戰場，麵對這樣的戰況，短時間內沒什麼破綻，時間一長，內部便逐漸開始了崩潰。
這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戰場了，眼下此地就是一處絞肉機。
在這絞肉機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死於非命！
意識到這一點後，絕大部分新兵的心中便有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蔓延開來。
若非朱棣的旗幟還衝鋒在最前方，恐怕這些新兵早就已經潰逃了。
然而現在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太多。
“朱棣要敗了！”
李世民咬牙切齒。
若是清兵再晚些南下，若是李自成沒有臨陣脫逃，若是張獻忠能夠多堅守一段時間。
工匠的確是在三個月之內將兵器製造出來了，可這些新兵卻還遠遠沒能達到精兵的程度！
若是多給朱棣三個月的時間，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此敗非戰之過。”
嬴政也同樣彆過頭去不忍再看。
朱棣的處理已經堪稱完美。
在敵軍襲營之時，非但沒有避其鋒芒，反而親自領軍衝鋒。
士氣沒有絲毫折損，甚至更勝於敵軍！
若非如此，多半在兩軍碰撞的第一時間，明軍就要潰敗！
可惜即便朱棣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最好，也依舊改變不了結果。
戰場之中，朱棣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
兩軍對壘狹路相逢之時，竟然是他輸了。
哪怕他覺得自己還能再衝殺數十個來回，下麵士兵的士氣卻已經不足以撐到那個時候。
傷亡率超過三成之後，哪怕他的旗幟還在飄揚，也不足以將這些士兵的心氣給找回來。
現在唯一還能逆轉戰局的就隻有……
朱棣忽的將目光轉向了遠方。
那是京師的方向。
“我們敗了？”
朱棣眼中閃過一抹遺憾，一抹不滿。
仿佛是在埋怨某個人。
“陛下，末將就是死，也一定護送你突圍出去，你是能拯救大明的人，絕不能死在這裡！”
他右手邊的副將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咬牙切齒的道。
“死？今日要死在這的可不是我。”
“傳令給下麵的兄弟，下一次衝鋒，我要取多爾袞人頭，讓他們跟上撿軍功！”
“啊？”
副將懵了。
什麼意思？
陛下是不是瘋了？
現在明明咱們已經身處劣勢，下一次衝鋒之後，下麵的將士們是否還能穩住都不好說，你要陣斬多爾袞？
若多爾袞真那麼好殺，明軍又如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他正要開口再勸說，就聽見一聲聲震天的轟鳴聲在清兵陣營中響起。
遠處，朱棣先前看向的京師方向。
上百門紅衣大炮同時開火。
老朱站在最前方舉目眺望，不時的咂吧兩下嘴。
“老四說的這紅衣大炮，的確可怕。”
“逆轉戰局，還真就在頃刻之間！”
一輪齊射之下，多爾袞的旗早已不見蹤影。
不管他人有沒有死，將旗一倒在戰場上就意味著主帥陣亡！
本還士氣旺盛的清兵肉眼可見的開始崩潰，戰局瞬間扭轉！
“繼續，將炮彈打光為止！”
“這麼富裕的仗，咱還真的八輩子都沒打過！”
老朱離開京師，緊隨朱棣身後馳援邊關之時，京師中原本那一億多兩銀子已然被揮霍一空。
就連自江南收上來的銀兩物資也消耗了不少。
其中的大頭，就都扔在這紅衣大炮上了！
對於這一戰，老朱跟朱棣商量了很多次。
朱棣估算過清兵的戰力，哪怕是他帶巔峰時期的三大營來，勝負也不過是在七三之間。
更何況眼下明軍中絕大部分還都是新兵，勝負之數能有個三七就已經頂天了。
戰場上才能磨礪出來的血性，不是他們光憑操練就能練出來的。
將勝負的關鍵壓在新兵身上，顯然不智。
於是在商討之後，朱棣成功說服老朱，將與清軍這一戰的勝負壓在那無數自發支援京師的工匠身上！
或者說，壓在紅衣大炮身上！
在兩軍對壘到最關鍵的時刻，在清兵精神最緊繃，沒有餘力注意周圍情況的時候，悄悄將紅衣大炮推進到五百米的射程之內！
“多爾袞，今日朕教你一個道理。”
“時代變了，你空有這般強悍的兵器，卻還在用老舊的思想指揮戰場，這就是你最大的敗筆！”
朱棣喃喃自語道。
隨著炮聲停歇下來，朱棣遙遙望去，老朱比了個大拇指。
這就打空了？
我說爹，你還是那麼小家子氣，炮彈什麼的就不能多造點？
哦，清兵已經四散潰逃了？
那沒事了！
“我說了，下一次衝鋒取多爾袞的腦袋，隨我衝，取多爾袞首級者，官升三級，賞萬金！”
朱棣肆意的笑著。
戰局瞬息萬變之下，天幕外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上到宰相天子，下到黎民百姓，無一不對這片刻間發生的一切表示震驚！
“這是什麼？朕方才看到了什麼？”
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
“這紅衣大炮到底是什麼個東西！？”
“工部還沒進展嗎！？工部尚書是乾什麼吃的，能乾就乾，不能乾就讓他滾蛋！”
趙匡胤怒斥百官。
工部尚書都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自己好把腦袋鑽進去。
這tm他能有什麼進展啊！
光知道威力，怎麼造出來的這天幕是半分都沒展現，他能知道個球！
“寡人記得諸子百家中的墨家最擅長這種機關之術，李斯你去找當代墨子，問他能否研究出天幕中這等可怕的兵器，若是可以，寡人許他提一個要求，任何要求！”
百姓對朱元璋的愛戴，嬴政不羨慕。
但這紅衣大炮，他可是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若大秦能有這等兵器，那不管是匈奴還是六國餘孽，都隻能乖乖跪著，永遠也直不起腰來！
“陛下，墨家向來不承認自己是秦人，想來他們還是沒有這紅衣大炮的好……”
李斯無奈了。
陛下，您這是病急亂投醫呢？
墨家那tm是反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