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怎麼找你?”石牧眉頭皺了起來。
“本王還會在此逗留三日,隨後便後會離開西賀大陸。”蒼猿王說道。
“前輩要離開西賀?”石牧有幾分詫異了。
“妖蠻兩族之間的大戰,已箭在弦上,但卻已不單純是妖蠻兩族之間的戰爭了……本王老了,也沒有精力去管顧這許多了。”蒼猿王輕描淡寫的回道。
“”在東洲大陸北邊偏東位置的海上,有一座海靈島。未來一年時間裡,本王會在那裡等你,你若想好要和我走,便去那裡找我。不過到時候,你須將九轉玄功第一轉的前半部口訣教給我。至於後半部口訣,等到我們平安離開藍海星時,再給我便可。這樣對你我都公平,你覺得如何?”
“可以。”石牧隻思量了片刻,就點了點頭。
“但若一年之後,你沒有如約而至,本王也不會多等你一天。實不相瞞,本王身上既有祖上流傳下來的老祖精血,同樣也擔心招來老祖對頭的報複。所以,到時不管有沒有你,本王都要離開藍海星。去彆的星域,我或許還能找到彆的續命之法。”蒼猿王看了石牧一眼,補充道。
“好,我知道前輩的決心了,晚輩還有事在身,就不多留前輩了。”石牧不置可否的回道,一抱拳後,就轉身離開了。
蒼猿王望著石牧離去的背影,突然麵色一白,接著一彎腰,急劇咳嗽起來。
……
半年後。
東洲大陸,西夏古國舊都,曲陽城中。
一個頭戴鬥笠,身著灰袍的挺拔男子,走在城內的街道上。
街道兩旁儘是些烈火焚燒過後的殘垣斷壁,不少垮塌的房屋頂上,已經生出了一層厚厚的青苔。
許多倒塌的院落裡都長出了高高低低的樹木,有些根係發達的灌木,甚至已經將根莖延伸到了道路中央,將路麵撐起一個個鼓起的大包。
鬥笠男子的步子邁的不大,走的卻奇快,半刻鐘不到,就走過了數條街。
然而這一路上,卻是行人寥寥。
往內城走了一些,街道的情況才好了一些,不少房屋建築一看便是新建的,街道兩旁不時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小鋪麵,在裡麵流轉的商客也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沿街響起的各種口音的叫賣聲,為這座飽受摧殘的古城添了一點生氣,隻是數年前的那副繁華景象,終究是不可能再見了。
鬥笠男子沒有在街上過多停留,徑直來到了東城區。
說來奇怪,東城區的景象要遠比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街區好不少,隻在城區外圍有些殘破的建築,到了中心位置,竟和那場劫難之前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就如同,那場戰火並沒有波及此處一樣。
來到東城區西匡街,那座高大顯眼的建築就立刻映入眼簾,樓閣上方掛著一塊大匾,上書“天吳商鋪”。
鬥笠男子跨步走進那座樓閣,樓內並沒有多少顧客,三兩個夥計正各自做著手上的活計。
“鄙會靈器靈材一應俱全,不知先生您需要點什麼?”一名年輕的管事見有客臨門,立即迎了上去,臉上堆滿笑意說道。
“麻煩帶我去見徐魯子大師。”鬥笠男人說道。
“實在抱歉,徐長老此刻正在煉器房閉關,閣下若有什麼需求,可由在下代為傳達。”那管事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鬥笠男子也沒二話,單手一翻轉,手心上就多了一件事物。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橙色玉牌,上麵銘刻著一隻八首八麵的怪物圖案,活靈活現。
“原來是貴賓大駕光臨,在下失禮了。閣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一下。”那名年輕管事目光一掃,麵色一變,連忙說道。
片刻後,鬥笠男人在那名年輕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了商鋪三樓,一間雅間之中。
雅間內陳設簡單,描金的三疊屏風前放著一張圓桌,身著青袍的徐魯子正坐在圓桌旁喝茶。
“不知閣下是何人,來見老夫有何貴乾?”徐魯子一見來人,也沒有起身,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後,才開口問道。
那戴鬥笠的男子站在身前,卻並沒有說話。
徐魯子揮了揮手,那名年輕的管事會意,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不等徐魯子再度開口,那男子已經取下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五官輪廓分明,皮膚略顯黝黑的青年臉龐。
“石牧!”徐魯子微微一怔,隨即脫口而出道。
“沒想到多年不見,徐大師還能記得在下。不知大師近來可好?”石牧笑著問道。
“嗬嗬,不好不壞吧。咦,沒想到石道友修為進展如此迅速,竟已進階地階。”徐魯子剛想開口說什麼,突然輕咦了一聲。
“在下離開東洲大陸後,遇到了一些奇遇,也算是運氣吧。”石牧打了個哈哈道。
其實他沒說的是,自己最近這小半年來,由於蒼猿王那番話的緣故,心境大受影響,故而赤猿火經遲遲無法突破第十層,否則此刻早已有地階中期了。
“石道友過謙了,有道是,所謂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來來來,這邊坐下說。”徐魯子見石牧不願多說,也沒多問,連忙招呼他坐下。
“徐大師,此次前來,其實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的消息。”石牧坐下後,開口說道。
“什麼人?”徐魯子問道。
“鐘秀。”石牧說道。
“你說的是鐘長老吧?”徐魯子眉頭一挑,問道。
“正是,大師這裡可有她的消息?”石牧說道。
徐魯子聽罷,卻直接搖了搖頭。
“還請徐大師相告,不論要花費多少代價,在下都願意付出。”石牧拱手說道。
“實不相瞞,並非老夫不肯告知於你,隻是商會其實也迫切想要得知她的消息。”徐魯子歎了口氣說道。
“連你們天吳商會遍布整個大陸的情報網絡,也不知道她的行蹤信息?”石牧問道。
“老夫句句實言。說起來,鐘長老資質不凡,是商會十分重視之人。其在西賀大陸期間為商會立下不少功勳,曾有消息傳出,會長要對其進行大力培養,有意讓其擔任妖族特使,隨後便讓其主導蒼旭城拍賣會。”徐魯子說著,朝石牧這邊看了過來。
“不錯,在拍賣會期間,鐘秀的確實和我在一起。”石牧說道。
“嗯,結果在拍賣會後沒過多久,鐘長老就離奇失蹤了。那時候會裡有人猜測此事或許與你有關。卻不曾想,之後沒過多久,商會又傳來消息,說你也失蹤了。”徐魯子問道。
“徐大師莫非也認為,鐘秀失蹤之事,與在下有關嗎?”石牧說道。
“嗬嗬,此事商會核實後,早已排除你的嫌疑了。不瞞石道友,在鐘長老與商會協議期間,不論其身處何處,鄙會都有辦法通過秘術探知到她的方位,此舉本意是為了安全考慮。”徐魯子擺了擺手道。
“那你們可有她如今的確切位置?”石牧眉梢一挑,連忙問道。
“鐘長老失蹤之後,會中便已多次嘗試使用秘術尋找,結果卻是一點蹤跡都沒找到。鐘長老就像是從這世間蒸發了一般。”徐魯子搖了搖頭道。
“其實,鐘秀失蹤之時,我就在她身邊。”石牧略一沉默,隨後如此說道。
“什麼?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徐魯子一驚。
“當日,鐘秀突然陷入昏迷,渾身發燙,片刻後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焰。我想救她,卻也被火焰纏身,耐不過高溫昏厥了過去。醒來之後,鐘秀就不見了。”石牧皺了皺眉,沉默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
石牧將當日的情況大致都跟徐魯子說了一遍,隻是關於自己吸收火焰之事,自然沒有提及。
“竟有此事……”徐魯子聞言,眉頭一皺,陷入了深思。
“對了,在我昏迷期間,還遇到個怪事。”石牧說道。
“什麼怪事?”徐魯子問道。
“昏厥以後,我迷迷糊糊中曾聽到過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並隱約聽她提到了什麼天鳳,以及什麼反噬。不過我當時處於半昏半醒狀態,聽不真切。”石牧說道。
“依老夫所見,鐘長老她可能是體內血脈之力產生了二次覺醒。”徐魯子聽了石牧的話,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二次覺醒?”石牧一怔。
“所謂血脈二次覺醒,產生的原因頗為複雜,大多是因為在初次血脈覺醒時血脈之力激發的不夠透徹。不過照鐘長老這次的情形來看,其體內的血脈,恐怕並非是鳳音血脈。”徐子魯說道。
“不是鳳音血脈,那是什麼?”石牧問道。
“這三品鳳音血脈雖然也是尋常難見的稀有血脈,但覺醒之時絕不至於如此凶險,結合那神秘陌生女子所言,鐘長老多半是覺醒了傳說中的極品血脈‘天鳳’,也隻有這等層次的血脈,才能招來諸多異象,令覺醒之人陷入九死一生的險境。”徐魯子說道。
“天鳳血脈?不知徐大師對這一血脈有多少認識?”石牧若有所思了片刻,又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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