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陳楓道：“白若夕長老壓根兒提都沒有提傀儡石鬼……”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聲音停住了，沒能說下去。
因為，陳楓驟然之間意識到，為什麼自己從白若夕長老那裡出來的時候，感覺到有那麼一絲不對勁了。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白若夕長老的原話：
“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不太了解，知道的頗少，你還是去問軒轅嘯月長老吧！”
當時，陳楓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是卻沒多想。
而現在，他卻一下子想起來哪裡不對勁了。
“不應該啊！”
“白若夕長老雖然固守大日金經閣，但是他對大陸之上發生的事情，大陸之上的那些奇珍異寶，卻也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要不然的話，當日他也不可能給我提供雷霆真人的線索，也不可能那麼快的查找到雷霆真人的後代到底在哪裡。”
這也是陳楓為什麼去請教白若夕的原因。
因為他感覺白若夕是更有可能知道的。
當然，陳楓對白若夕深信不疑，他既然說自己不知道，那陳楓自然也就相信了。
於是，就來找了軒轅嘯月。
但現在想來，怎麼說怎麼奇怪。
很明顯，白若夕比軒轅嘯月更應該知道這件事才對。
此時，陳楓看向軒轅嘯月，隻見軒轅嘯月臉上神色頗有一些古怪。
而看到他這般神色，陳楓頓時心裡狠狠一跳，驟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白若夕長老，是壓根沒有提過傀儡石鬼這四個字，但是他分明就是讓我來這裡問軒轅嘯月這四個字。”
“分明就是讓我來這裡問他關於這件事啊！”
陳楓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看軒轅嘯月此時的眼神，便是可以想到，白若夕長老肯定是知道的，那麼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陳楓有一種被人欺騙背叛的感覺，心裡很是難受。
但陳楓終究是陳楓，他很快便是感覺有些不對，輕聲自語道：“不對啊，白若夕長老何等樣的人？”
“難道隻是想讓我多奔波一下嗎？他怎麼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既然我從軒轅嘯月這裡能得知，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他也根本無法隱瞞得了我呀！”
陳楓探尋的目光看向軒轅嘯月。
軒轅嘯月微笑道：“陳楓，你果真聰明，想到了這一層。”
“我告訴你為什麼白若夕沒有告訴你傀儡石鬼這件事吧！”
“是因為，他告訴你的關於軒轅子兮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陳楓沉默不語，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告訴了你一部分軒轅子兮的事情，而如果傀儡石鬼他還告訴你的話，那麼軒轅子兮的事情，你也就不需要來問我了。“
“那麼，到時候如果你殺了軒轅子兮的話，那麼殺軒轅子兮的後果由你來承擔，同時也會牽連到他。”
“牽連到這個向你提供了所有信息的人身上。”
陳楓腦海之中如同一道雷電閃過，恍然大悟，大聲道：
“但是，如果你告訴了我傀儡石鬼這四個字的話，那麼到時候受我牽連的不光是他，還會有你！“
“你們兩個人都會受我牽連，是吧？”
“沒錯。”
軒轅嘯月微笑點頭。
陳楓疑惑道：“怎麼會牽扯到你們身上的？誰會替軒轅子兮報仇？”
“難道說，軒轅家族背後竟然會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勢力嗎？”
“難道說，你們頭上還有一個極其強悍的人物在，得知你們兩個向我透露了消息，殺了軒轅子兮之後，會將你們兩個斬殺嗎？”
軒轅嘯月含笑道：“沒有。”
陳楓徹底納悶兒了：“那到底是為什麼？”
軒轅嘯月看著陳楓，忽然目光變得無比凝重，而後緩緩吐出兩個字：“因果！”
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似乎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一樣，臉上也是露出痛苦之色。
而這兩個字說出來，陳楓更是感覺，那天空之上，仿佛有著悶雷閃過。
天空之中，隱隱約約，仿佛有著一道巨大的雷電轟然閃過。
然後陳楓感覺，那天空似乎要塌下來了一樣。
接著，在那天空之上，便有著一股極其古怪的力量降臨了。
這股力量，非常的不明顯，甚至就跟隱形的一樣。
若是一般的武者的話，甚至根本就觸摸不到，感覺不到。
但是，越是等級高的武者，感受的就越明顯。
而在陳楓這裡，他感覺，這力量無可抵擋，似乎能夠直接將自己撕碎！
這股力量，化作無數無形的絲線，將陳楓困住。
有的來自於龍脈大陸之外，有的來自於龍脈大陸之內。
當然，來自於龍脈大陸之內的，占了九成以上。
這條條的絲線，捆住的不是陳楓的身體，而是陳楓的心。
明明無形，明明隻作用於精神，但是陳楓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難受的要命，似乎整個人都被束縛住了。
陳楓驚駭無比：“這是什麼？”
“這就是因果，你的因果。”
軒轅嘯月輕聲道。
而當陳楓喃喃念叨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他腦海之中似乎就有無數記憶蘇醒。
於是，陳楓捂著腦袋，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
他感覺自己的腦海幾乎要被撕碎了許久。
許久之後，陳楓方才停住了那慘叫之聲。
此時他臉色慘白，渾身大汗淋漓，衣服已經是濕透了。
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好半晌之後，方才才有了焦距。
而後，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原來，就在剛才，陳楓已經是蘇醒了腦海之中關於因果的許多消息。
這因果，說白了，就是一個人做過的所有事情所產生的那些後果，以及這些後果之中涉及的那些人，對於他的未來的羈絆，以及那些後果所造成的影響。
凡事有因便有果。
種下的因越多，果也就越多。
未來也就越發的無可預料。
陳楓坐在原地，靜靜想了半天。
而後看向軒轅嘯月，輕聲道：“我去往天龍城尋找雷霆真人那件事，應該也就是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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