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香很快拿了胭脂盒過來,而雅間內,除了張善山和之前那位管事,其他人早已經被遣退了出去。。
宋清濘朝環香道:“快給我挽一個同你家小姐一模一樣的發髻,張小娘子,你趕緊把自己的發式給拆了。”
“姐姐,你這是要做何?你……”
“現在沒時間解釋,總之呢,聽我的還有一線希望。,”
“好。”
一主一仆迅速行動,而宋清濘拿了那些上妝的工具,不停往臉上搗鼓。
作為一個現代人,化妝倒是難不倒她。
原本毫無相似的兩張臉,硬是被她化出了三分相似。
宋清寧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主要是張淑容這張臉太過好看,能化像三分已經是她的極限。
然後還沒等張淑容主仆二人詫異,宋清濘再次往臉上增加了最後一道工序。
沒多久,她便頂上了一張滿臉痤瘡的臉,看著很是惡心。這麵容讓人無法直視,那禽獸能認出她是不是張淑容才怪!
她將一塊麵紗戴在臉上,另一塊遞給張淑容:“你速戴上離開,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一晚。環香,你留下來陪我。記住,等會那禽獸來後,我就是你家小姐。”
張淑容眼中沁出了淚,眼角的那顆淚痣似活了般,嬌豔欲滴。
“姐姐,你我萍水相逢,為何要如此幫我?且你本也是一介弱女子,我如何能讓你替我羊入虎口?我不走,大不了跟他魚死網破。”
宋清濘扶額,厲聲道:“我既頂你的身份與他相見,自是有我的應對之法。你留下隻會讓我今日所為皆白費,速離開,彆讓我後悔幫你。”
張善山也想不明白這位姑娘為何要幫容兒,但現在已經彆無他法。
秦守平日裡胡作非為好女色,且性子乖張暴戾。要是容兒委身於他,遲早沒命。
他隻是一個自私的父親,不希望自己女兒出任何事情。
不論這姑娘今日是出於什麼原因幫張家,但隻要她真能幫容兒渡過這一關,往後張家定對她惟命是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他吩咐身旁的管事:“快將小姐帶走!”
管事領命:“小姐,得罪了。”
在張淑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快速出手在她後頸一擊,張淑容立馬閉眼暈了過去。
等管事扛著張淑容跳窗離開後,宋清濘又吩咐環香。
“快去茅房弄些夜香過來。”
“什麼?”環香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是屎尿啊,為了你家小姐的將來,趕快去弄吧你!”
“我……我這就去……”
在環香去後,宋清濘儘可能簡單快速的和張善山大概說了自己想的法子,畢竟等下還要他配合,萬不能出紕漏。
“這……這……”張善山看著她的目光一言難儘。
宋清濘倒是覺得,這法子雖然惡心了點,但應該是有些用的。
想當初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原主那糟糕的形象直讓所有人退避三舍。
環香很快帶著一陣臭味從外頭回來。她著急詢問:“這位姑娘,您要這惡心之物做甚?”
“自然是用來惡心人啊,快快快,倒一些在我的裙擺上,注意著點啊,彆沾我肉了。”
“您確定?”
張善山看了眼外頭,吩咐道:“環香,按宋娘子的吩咐行事。”
“好的,老爺。”
環香憋著氣,將竹桶裡的臟物倒了些在宋清濘的裙擺上,整個雅間內,瞬間充斥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味道。
“得,也不能做的太明顯,去將窗戶再打開些,透透風。考驗你們演技的時候到了,記住,等下不論我說什麼,你們見機行事附和,要是沒把握,就站一旁,什麼話都彆說。”
“好,我們都聽宋娘子的。”
三人將腦袋湊近,交頭接耳了一番。
……
等秦守帶著人將雅間的門踹開時,就見屋中的桌子前,張家父女相對而坐,還有閒情逸致喝茶。
他抬手,讓身後跟來的一行人留在了雅間外,自己就帶了貼身隨從進了屋。
宋清濘淡淡掃了他一眼,這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腳步有些虛浮,眼袋烏青嚴重,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秦守一進來後便興師問罪,將桌子拍的‘哐當’響,滿臉怒意:“張善山,你好大的膽子!本公子前腳說會納容兒進府,你後腳就給她安排拋繡球招親!”
張善山滿臉愁色,長歎一聲,卻並沒有說話。
“你這是何意,當本公子死了不成?未免太不把我刺史府放在眼裡!!”
他話落,就聽旁邊傳來‘嚶嚶嚶’的哭泣聲。
秦守向來疼惜美人,見美人流淚,立馬放柔了神色,伸出手臂要去抱她,被宋清濘起身避開。
“容兒這是為何?今日同你父親作出這般陽奉陰違之事,自己還委屈上了?”
宋清濘手持巾帕,抹了兩把淚,哽咽道:“秦公子……奴家……奴家……嚶嚶嚶。”
就在秦守逐漸不耐時,旁側的環香接收到宋清濘的眼神,猛地跪在了他們麵前。
“還請秦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秦守看了眼好好站在房中的人兒,拍了拍環香的臉:“你最好和本公子說清楚,救什麼?”
環香醞釀了一番情緒,未語淚先流。
“我家小姐前幾日染上了怪病,對身體有些負麵影響,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老爺擔心秦公子會怪罪於我們,便不顧我家小姐的意思,匆匆給她安排了今日這拋繡球招親,意圖將小姐儘快嫁出去。可我家小姐是不願的,她等著您來娶她的,怎麼會另嫁他人。而且……而且……嗚嗚……而且要嫁之人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老爺真的好狠的心啊,竟然……竟然如此狠心……”
還默默流著淚的宋清濘,在心裡給環香豎了一根大拇指。這丫頭,不去演戲真心浪費了。
秦守確實聽人稟報,張淑容拋下的繡球被一個老翁給搶了。
他湊近宋清濘,強行摟住了她的腰,怒道: “張善山,你竟想將本公子的女兒強行嫁給一個糟老頭子,今日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就要了你的命!”
還不待張善山回答,他又垂首問懷中的小美人:“容兒,幾日不見,你的腰為何會粗了一圈?”
宋清濘:“……”我粗你妹啊我!
“容兒今日噴的什麼香?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宋清濘:“……”這人可真絕,上輩子怕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