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北湖還是一臉疑惑,宋清濘反省了一番,覺得自己可能說的太複雜了些,思考片刻,便拿今天的事情來舉例。
“簡單來說,你今日看了她的身體,她明日再去看看彆人的身體,這種行為要是不約束,男女之間的關係不就亂套了嗎?”
莫北湖漲紅了臉,急急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可我……我不是有意的。”
“就因為你不是有意的才危險,這看了彆人的身體可是要負責的,要是再多無意間看幾個,你娶的過來嗎?”
什麼?他要娶張妙兒?莫北湖打了一個寒顫,搖頭:“我不願意!”
“你剛剛發現張秀兒衣衫不整,卻沒有及時避開視線,還直勾勾的打量她,這便是影響了自己和她的聲譽,被人知道了,這不想娶也得娶。”
聞言,莫北湖有些急了:“那……那我該怎麼辦啊?”
宋清濘做沉思狀:“你要是不願意娶她為妻,那……”
“那要怎樣?你快說啊。”
“那就得挖了自己的眼睛或者把張妙兒浸豬籠沉湖。”
莫北湖嚇得臉色慘白:“那……那我還是娶她為妻吧。”
嗬……小樣,說的跟人家願意嫁給你一樣。
馬車外,張妙兒一臉氣憤加惱怒,臉上的表情跟調色盤一般,紅了黑,黑了白,白了紫,好不精彩。
“北江哥哥……”她試圖再去抱莫北江的胳膊。
這次又被他及時避開了。
“宋娘子,我……我不要嫁給莫北湖!今日北江哥哥也把我看光了,他該娶我為妻!”
宋清濘無了個大語,這個‘也’字用的……
她這是在癡人說夢麼,看來是要將不要臉貫徹到底啊……
張妙兒強調:“他都把我看光了,我要是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我相信宋娘子定不是那種不顧他人死活的自私女子,你能成全我們嗎?算我求你了!”
嗬嗬……她看上去像是那種無私奉獻,點亮彆人燃燒自己的女人?而且要她來成全什麼……
宋清濘看了莫北湖一眼,讓他留在車內看著小琪琪,自己掀開車簾下了車。
張秀兒一臉防備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憎惡和惱恨。
宋清濘也不在意,而是一臉為她好的模樣。
“張小娘子,慎言啊,我家二郎的視線根本沒在你身上停留過,我和三郎都可以作證。如果你硬要攀咬,那我莫家的三位兒郎豈不是都要為你負責?可你隻有一個,我們這邊有三個啊,這可如何是好?”
宋清濘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在為張妙兒想主意般。
而從始至終一句話未說的莫北江,將自己的視線從宋清濘的身上收回,朝旁邊漫不經心道:“張姑娘,如若想嫁與我四弟為妻,便請令尊令堂譴人來莫家說一聲,我等自會替四弟備上聘禮,尋人上張家說親。如若姑娘不答應,那還是好好約束一下自家的下人比較好。要是亂嚼了舌根,壞的可不隻是四郎的名聲。”
他淡淡的瞟了一眼還在地上裝死的婢女,轉身徑直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前,又朝宋清濘看了一眼。
“還不上車?”
“哦哦哦……好。”
這次駕車的人換成了莫北河,他原本要駕車前行,可張妙兒卻張開手臂攔在了路中間。
“宋娘子不在意我的名節,難道也不在意北江哥哥的名聲嗎?如今他已經將我看光了,要是我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他礙於名聲,自然會娶我為妻。隻是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成了被退婚的棄婦。識相的話,自己提出解除婚約,走的也體麵些。”
嘖嘖嘖……這張妙兒要是沒有三十年腦梗,她的名字倒過來寫。
還有,一直叫她乾什麼啊?有本事叫莫北江啊!
她瞪了莫北江一眼,掀開簾子朝外頭的姑娘無所謂道:“你愛說那便去說吧,最好弄的舉縣皆知,看到時候誰還願意娶你。將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將你被賊人侮辱了的事情告訴所有人,你說大家是願意相信一個女子空口白牙無憑無據的話,還是更願意相信一個品學兼優的學子呢?”
“你!”張妙兒咬牙切齒。
“蠢貨,我要是你,定然會洗心革麵,痛改前非,然後重新擇一戶好人家,與夫君舉案齊眉,不再惹是生非。話已至此,莫要再沒臉沒皮的糾纏了吧。”
說完,她放下了簾子。
張妙兒空有美貌不長腦子,這姑娘是真的沒想明白啊,莫北江確實不願意娶她宋清濘為妻,難道就會願意娶她張妙兒?
他有才學有腦子,很快就會走出這個小地方,到時候京城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他怎麼可能願意娶一個小鎮上的員外之女為妻。
這女人用自己的名節做賭注,搞了今日這麼一出,確實挺蠢的。
馬車繼續往縣城的方向行駛,而馬車內,莫北湖倨傲的拉了拉宋清濘的衣袖問她:“宋清濘,那個張妙兒不會賴上我,要我娶她吧?我不想娶,你幫我想個辦法。”
嗬……這就是他求人的態度?
“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啊?”莫北湖臉色有些窘迫,嗓音比剛剛低了不少。
他親哥在旁邊閉目養神,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宋清濘見這孩子是真的被嚇到了,出聲安慰“你就放心吧,張妙兒完全不樂意嫁給你,她想嫁的是你二哥。今日這事,她也不敢真的宣揚出去,隻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為什麼啊?”莫北湖想不明白,等她解惑。
“因為她今天失策了,本來,她今天演了這麼一出,是想等你二哥從山腳經過時,她衣衫不整的抱著他大喊大叫,應該能引幾個附近的村民過去,到時候你二哥百口莫辯,隻能答應同她成婚。可她不知道,馬車上還有你和三郎,她要是按著原計劃大叫著把人引來,那便是自撅墳墓。畢竟被一個男人看了身子,運氣好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可要是被三個男人同時看了身子,到時候不去死都算是不知廉恥,要麼沉湖要麼進廟裡做姑子。她剛剛跟個無賴似的緊咬你二哥,也算是最後的孤注一擲。”
莫北湖點頭,似懂非懂。
“嗬,你倒是看的挺明白。”一直閉目養神的莫北江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的眸光深邃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