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蓮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何這麼說，但是她也不會傻的反駁皇帝的話，而是握緊皇帝的手道：“我也一樣，絕不負你。”
皇帝聽到薑若蓮這麼說，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就感覺肚子那裡傳來一股猛烈的疼痛，疼的他直接慘叫出聲。
直到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叫的那麼大聲，實在太丟臉了！
他忍不住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小聲的說道：“蓮……陛下，你出去。”
想到殿內還有產婆和宮女在，皇帝才生硬的改口叫薑若蓮陛下。
不過產婆和宮女因為都在查看皇帝身下的情況，沒有聽清皇帝到底說了什麼。
直到皇帝再次開口讓薑若蓮先出去。
產婆才順著皇帝的話，看向薑若蓮勸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可能還要幾個時辰才能生，而且男子要是沾染到女子生產時的血液，是為不詳……要不您還是出去等候吧？”
薑若蓮皺眉道：“不！朕就要在這裡守著皇後！”
說著，她用力的抓緊了皇帝的手道：“皇後，朕不會離開的，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朕就跟你一起死！”
不然等靈魂互換丸的時間一到，她也會死。
但是皇帝聽到這話，卻瞬間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薑若蓮道：“你……你竟然這麼愛我……”竟然想要與他生死與共！
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愛情，他居然也能擁有！
皇帝又是疼痛又是感動的流下了兩行眼淚。
薑若蓮伸手輕輕的擦掉皇帝臉上的眼淚，看著他道：“所以，不要讓朕出去，讓朕留在這裡陪著你，好嗎？”
皇帝感動的點了點頭：“好。”
產婆聽到薑若蓮和皇帝說的話，則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和站在角落裡的一個宮女對上了眼神。
——
兩個時辰後，皇帝還是沒將孩子生下來，薑若蓮的臉色也變得和皇帝一樣蒼白了。
她忍不住看向產婆問道：“為何這麼久了，皇後還沒生下來？”
產婆臉色驚慌的跪在地上回答道：“陛下，皇後娘娘的胎位不正，而且又是第一次生孩子，宮口還沒打開，所以才生的這麼慢。”
“現在才開了五指，至少要開十指，孩子才能生下來。”
“什麼？！”薑若蓮聽完產婆的話，臉色又白了一些。
兩個時辰才開五指，要開十指才能生，那豈不是還要等兩個時辰？
躺在床上的皇帝已經疼的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下嘴唇也被他咬的稀爛，乾燥無比的嘴唇上滿是乾涸的鮮血。
薑若蓮看著心疼的不行。
她看向產婆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皇後快一點生？”
產婆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回答道：“民婦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皇後娘娘早點生，但是太過血腥，不敢讓陛下看到……”
薑若蓮聽到這話，不由皺眉：“你什麼意思？讓朕出去？”
產婆立刻把頭抵在地上，看著薑若蓮回答道：“民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個催產的辦法需要民婦把手伸到皇後娘娘的肚子裡，把胎位撥正……”
聽到產婆的話，薑若蓮都覺得自己肚子生出一股幻疼，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皇帝更是用最後一絲力氣對薑若蓮道：“你……出去……”
她待在這裡，他總是擔心自己在她麵前的形象，疼的時候也不敢大聲喊出來，隻能硬忍著。
薑若蓮原本是不準備出去的，但是看到皇帝疼成這樣，她頓時心疼的連連點頭答應道：“好好好，朕出去。”
說完，她才起身，撐著發軟的雙腿朝著外麵走去。
走到門口以後，她才看向外麵的小喜子道：“扶著朕，朕要站不穩了。”
小喜子連忙伸手扶著她，讓旁邊的宮女搬來一把椅子，讓她可以坐在椅子上。
……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薑若蓮時不時聽到殿內傳來皇帝的慘叫聲，宮女更是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裡麵出來。
她擔心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椅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太後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得知薑若蓮早產，並且生了三個時辰還沒生出來，急的拿出佛珠就開始念金剛經，在心裡祈求漫天神佛保佑皇後平安生下皇嗣。
就在薑若蓮和太後的精神都極度緊繃的時候，裡麵突然走出來一個宮女，跪在地上道：“陛下，太後娘娘，產婆說……說……”
“說什麼？”太後急的不行，瞪著宮女問道。
薑若蓮也緊張的看著宮女，等著宮女的回答。
宮女把整個上半身都趴俯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產婆說……說皇後娘娘應該是難產了，需要陛下決定保大還是保小……”
“什麼？！”太後聽到這話，直接倒退了一步，差點摔倒，隨即看著宮女說道，“保小！當然是保小！”
在太後看來，皇帝都已經三十多歲，才有了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是孩子更重要。
至於皇後……等到皇後死後，她會褒獎皇後的家人，也會善待皇後拚死生下來的孩子。
如果是女兒，就讓皇帝封為長公主。
如果是兒子，就讓皇帝直接封為太子。
宮女聽到太後的話，低垂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精光，就要轉身回去告訴產婆。
但是她剛要走進去，就發現薑若蓮先一步推開殿門走了進去，看著正在給皇帝接生的產婆大聲喊道：“保大！”
“如果皇後出了半點問題，朕就誅你們十族！”
皇帝要是難產死了，那就是她難產死了！所以皇帝絕對不能死！必須保大！
皇帝雖然在殿內生孩子，但是也能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因此他聽到太後說要保小的時候，差點都絕望了。
直到他聽到薑若蓮跑進來，威脅產婆必須保大，才鬆了一口氣。
他此時看東西都十分模糊，因為滿頭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了眼睛裡，疼痛又讓他一直止不住的流淚。
但他還是能看到薑若蓮說完那句話以後，就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陛下，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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