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鱗意味深長的看了趙與莒,還有他身邊的文武群臣一眼,臉上帶著冷森森的笑意說道:“我聽說一進了紹興府,咱們大臣裡就有十來個人無故失蹤?”
“下回你們可得隨時過過數兒啊!要不然再弄丟了人,還得賴我!”
“可不就賴你嗎?”
這時這些大臣們,連同趙與莒的心裡一起想道。
他們哪一個不是心知肚明?
那些失蹤的一二品官員,肯定是這個宋玉鱗搞的鬼。
但是這些話他們隻敢在肚子裡說,又哪敢在臉上流露出來一絲不滿?
“嘖嘖嘖嘖!”
這時的宋玉鱗,一邊咂著嘴一邊搖頭道:“這紹興府也太危險了,怎麼這麼多人說沒就沒了?
你們說這地兒邪性不邪性?”
“皇上,你說萬一要是有人居心不軌搞什麼宮變……那可怎、麼、辦?”
“這話說的!隻要你不動手就沒事兒!”
此時滿屋的官員,包括史彌遠和趙與莒都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嘀咕道。
……“史相!你說說!”
隻見宋玉鱗一轉身,又從身邊的衛士腰間拽出了一把戰錘。
他就用這把錘子指著史彌遠的鼻子說道:“當年那個廢太子趙竑,是不是說完就完了?”
聽到了宋玉鱗的話,史明遠臉上頓時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抽抽了一下。
宋玉鱗這分明就是當麵抽他的臉,因為趙竑那件事,跟他史彌遠其實有著直接的關係。
而宋玉鱗又把戰錘一轉,指向了趙與莒的臉……“皇上你說,那個趙與芮的江山,是不是說丟就丟了?”
這一次,宋玉鱗直接就是在說趙與莒奪權兵變,竊取了自己弟弟天下的那次事!……見到趙與莒臉上的神情也是越來越不自然,宋玉鱗放下了戰錘,冷笑著說道:“我知道,我跟你們這些人說什麼,你們也聽不明白。”
宋玉鱗臉上帶著不屑之色道:“在你們的心裡,所有的道理都在你們那一邊。
你們算計彆人可以,彆人誰算計你們,誰就是亂臣賊子。”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宋玉鱗冷冷的的說道:“韓佗胄、趙竑、趙與芮這些人。
一旦被人拱下去之後,誰還管他們是誰?”
“當年你們朝他們動手的時候,你們可曾有半分手軟?”
說到這裡的時候,宋玉鱗的語氣開始越來越淩厲!他一個人的說話聲,在這個大廳裡不住的回響。
可是四周卻是鴉雀無聲,就連一個敢大口喘氣兒的都沒有!……看見這些人的反應,此時宋玉鱗的心裡卻是一陣厭惡。
就是這些人,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除了在後麵下陰招使絆子什麼都不會。
老師嘔心瀝血的謀劃,披肝瀝膽的血戰。
可是他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老師的背後拖後腿!這時的宋玉鱗,胸中陡然便是一股怒火熊熊而起!這次落到我的手裡,小爺讓你們想死都難!……想到這裡,就見宋玉鱗臉上一片猙獰的說道:“我一粗人而已,也不會彆的。
要說解決麻煩的手段,我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老子就會殺人!”
“隻要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搞風搞雨,看見這玩意兒沒有?”
說著,就見宋玉鱗把手裡的戰錘像撥浪鼓一樣晃了晃,看向了麵前的眾人:“照著天靈蓋,老子直娘賊就是一錘!我特麼管你是誰!”
當他的眼睛掃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低著頭,目光不敢和宋玉鱗對視。
就連史彌遠和趙與莒兩個人,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另一個則是貴為天子。
他們兩個人也同樣是不敢抬頭!……就見宋玉鱗伸了個懶腰,嘴裡喃喃的說道:“……乏了。”
說著就見他向自己韃官營士兵吩咐道:“你們三百人分成三班,十二個時辰看著他們。
把他們集中在一個院子裡,睡覺吃飯可以,就是不許離開院子。”
說著,就見宋玉鱗轉身就往外走。
“這幾天真是累散架了……哎?
對了,還有件事兒。”
宋玉鱗眼看都走到了大堂的門檻邊,他猛然間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就見他猛一回身,手裡的戰錘“嗚!”
的一聲,帶起了一股惡風,向著大堂裡飛了進去!隻見空中烏光一閃,“噗!”
的一聲響!這把戰錘正中一個人的腦門,將他仰麵朝天打倒在地。
大家低頭看時,隻見此人正是史彌遠的黨羽……梁成大。
此刻,他腦門兒上嵌著那把猙獰的戰錘,鋒銳的錘尖已經嵌進他的顱腦中。
眼看著這家夥在地上一陣死命掙紮,沒兩下就顫動著蹬直了雙腿……一命嗚呼了!“哈!梁成大!”
宋玉鱗回身看著地上的死屍,臉上帶著驚喜的笑意說道:“你看他躺在地上像個大字,腦袋上再加個點兒,是不是正好就成了梁成犬?
咯咯咯咯……”聽到了宋玉鱗發出的這股冷氣森然的笑聲,殿中的大臣和趙與莒心中驚懼之餘,已經是萬念俱灰!他們現在全都明白了,從此以後,他們的性命就將掌握在這個瘋子手裡。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隨手殺掉一兩個,隻是為了取樂!這時的宋玉鱗笑著對他們說道:“告訴你們哈!我這人有個毛病。
我飯前便後要殺人……彆特麼招我心裡不痛快!”
……眼看著宋玉鱗站在門口,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回身便仰天而去。
這時的大堂裡,已經是一片死寂。
趙與莒和史彌遠以及被囚禁的所有人,都心喪若死的想著自己今後的命運。
這時的趙與莒,突然坐在那裡嚎啕大哭起來!這位陰險毒辣,平日素來以心計深沉著稱的皇帝,如今卻哭得像個被暴打之後的小孩。
這時的史彌遠見到天子哭成這個樣子,連忙湊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天子勿悲!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咱們隻要忍辱負重,終歸還有機會……”“朕哭的不是這個,還有個屁的機會!”
這時的趙與莒一抬頭,露出了滿臉的涕淚交流。
隻見他臉上猙獰抽搐,露出了萬分悔恨的神情說道:“早知如此,朕還不如在臨安,跟那些金狗拚了呢!便是死了,朕好歹能在青史上留下一個好名聲!”
“現在落到了那個姓宋的手裡,朕……還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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