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無奈的笑了笑,提醒道:“那就不要說一些重要的,隨便聊聊還是可以的。”
他雖然有意恐嚇,可他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呀。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一個陣營的,讀懂了就讀懂了。
黑瞎子不過就是想要告訴無邪,在外麵不要這麼放鬆警惕。
黑瞎子瞟了一眼張其林,啞巴怎麼愣在那兒了,也不知道配合他一下。
“無邪,你往前看。”你家啞巴待機了。
無邪聽話的向前看去,就看到了好像在想事情的張其林。
“小哥,小哥,你想什麼呢。”無邪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看著麵前優雅跳舞卻目光呆滯的張其林。
張其林聽到呼喚,結束了她的猜想,也沒有猶豫的,直接將自己想的事情瞞了下去,畢竟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這種事情無邪還是不要接觸了。
“沒什麼。”
果然啊,這歲數都不是白活的,就算是失憶了,腦子也是不會丟的。國運也沒想到張其林僅靠著感覺,就能猜了個大概。
當初他選擇姓顧的,除了是完成那小丫頭的願望,再一個就是如此了。
畢竟那個顧家,也是當初那幫算計人的埋了很久的雷,就是為了用於在副本裡,當一條比較有用的狗。
他現在的副本也是因此而存在的,雖說本來就有,但確實是如此安排的。
當然了,這一切國運都是瞞著白星運作的。
真要是被白星知道了,他能監控到他的宿主,那不得大鬨一場。
不過如此也好,能猜到就證明,也許她能揭露背後的真相。國運想誰都不願意當一顆棋子吧。
而這件事情,國運也暗自瞞了下來。就當是救她一下,能不能成也全靠她自己。
又瞞著我,無邪眉毛一蹙,他被瞞都要瞞習慣,回去之後,肯定讓她把想的事,都給他吐露出來。
黑瞎子嘿嘿一笑,轉身就走了,反正該提醒的他都提醒完了。
顧椮桉從懷裡掏出懷表,看著上麵走動的時針,開始計算。
看來要開始。
悄無聲息的一個樂師倒地,沒有任何的聲音輕飄飄的,或者說這個舞會廳的曲子聲太大。導致一個人都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演奏曲子的這些樂師團隊,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這裡三天兩頭死人,他們早就習慣了。
正在演奏的曲子,那是連一點卡頓都沒有,很絲滑的繼續進行著。
除了對音樂還算了解,察覺出少了一種樂器的黑瞎子,和能看到死亡黑氣的張其林,以及樓上正等著樂師死的顧椮桉。
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黑瞎子向著樂師團隊那邊看去,精準的通過人頭,發現了少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死亡,讓張其林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周身的死亡之息很奇特,她雖然在失憶後,就見過一個人的死亡之氣,可印象中這種很少見,具體是什麼意思,她現在也想不起來。
這下好黑瞎子也不用走了,這也算是今晚死的第一個人吧,說實在的,他還以為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會死一堆呢。
黑瞎子吊兒郎當的,好像在聊日常一般。
“死人了。”
“啊。”無邪滿是驚訝,他聽錯了嗎,啥也沒發生就死人了。
可周圍這個氣氛怎麼也不像吧,真要死人,不都得是尖叫聲頻繁升起嗎。
被黑瞎子領著跳舞的山茶,身體一抖,她完全清楚聽的多錯的多死的快,所以他們說話她全當自己聽不見,可這句話她完全沒法當聽不見啊。
[死人了,這麼突然。]
[這種場景看著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歡快的場景下,悄無聲息的死了一個人。]
[嘔,真讓人想吐,就那麼死了,我真是有些無法接受。]
[都是第一次看死人嘛,其實也沒什麼覺得難以接受的。]
[這絕對是我看到的第一個死人,當時完全黑屏,沒有看到她的死狀,現在這個我看到了。]
[這個人應該不是咱們的玩家吧,最起碼沒有提醒,應該不是。]
“看那邊,有個樂師倒地了。”黑瞎子接著說道:“彆表現的太驚訝,我估計一會兒,就有人將他整走了,不會引起任何的風波。”
無邪身體一僵,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可再次看見,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張其林能夠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臂彎裡的軟肉變得很僵硬,她的額頭上都要升起一個叉號了,真是的,這種事兒就不要和無邪說了。左右這個人也會被拖走,又上不去。
張其林的眼底滿滿的都是無奈,於是她捏了捏自己握著的無邪的手。回回神,無邪,彆這麼僵硬。
黑瞎子回了個笑,無邪總是要成長的,他幫幫忙嘛。
“那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無邪現在也想不起其他,可死亡的原因總要知道吧,這個時候驗屍才是最好的選擇。
黑瞎子嚴厲拒絕,緊接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彆想了,驗屍是不可能讓你驗的。還記得那個介紹裡說的嗎,在人們還沒發現的時候,倒掉的人就已經被處理掉了,這才是一直沒有人發現的原因。”
更何況你會驗屍嗎,你根本就不會。
無邪說道:“那一直死人,一直不知道原因,這麼下去沒完沒了啊。”
“那也不能現在去。”黑瞎子想了想,“等之後找機會的,單獨出去。”
無邪勉強說道:“也隻能這樣了。”
“看來一會兒有事件要發生了。”年輕人轉著筆。
“怎麼這麼說。”森先生故作不知。
“都死人了,何況這背景音樂停了。”年輕人可不會相信,有什麼好心的中場休息之類的。
他估摸著事件要開始了,不然曲子不能停。
“那你是怎麼確定啊,音樂停止,不代表著舞會結束呢。”森先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開頭就有寫呀,結合那的意思,估計隻有鐘聲響起,舞會才會結束。”年輕人看著自己本子上寫的所有規則,將本子推了過去。
森先生卻沒有看,而是直接說道:“那我說一個,這曲子呀,要在場的玩家上去補人,而且要快,否則規則一定會生效。”
年輕人臉上的表情都要裂了,他真的有些控製不住了,他們看的是一個東西吧,他是怎麼做出來這個猜測的。
森先生沒有去給年輕人解答,而是神秘的一笑。
一曲結束,大概是開啟了中場休息,反正是沒見曲子接著來。
無邪拍了拍張其林的手,“小哥,先將我放起來吧,你也休息一會兒,舉著我怪累的。”
他好歹也是一個成年男性,重量絕對不輕,雖然比起小哥那把刀來說,他算是輕飄的了。
張其林小心的將無邪放到地上,讓他踩在地麵上。卻沒人看見張其林的眼睛,比剛剛亮了一點點。
無邪。
黑瞎子不止一次的覺得,無邪說話就是有意思,他笑著開口:“放心吧,無邪,你家啞巴不能被你壓壞啊,你那點重量對她來說算啥呀。”
他就沒見過啞巴覺得重的東西。
無邪沒好氣的白了黑瞎子一眼,“可不是你舉了,你當然說的輕巧。”
小哥那可是實打實的,舉了他起碼有兩個小時了,更何況她還要做各種舞步,那是加倍的累啊。
被嗆回來的黑瞎子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這年頭,說實話都能被人懟呀。”
他可是實話實說的,沒帶一點謊啊。
讓他舉他也是能舉的,黑瞎子帶著笑靠近。“讓我舉也可以呀,來點money,您說怎麼舉就怎麼舉。”
張其林冷眼看去,和她搶無邪。
黑瞎子接到眼神也絲毫不慌,開玩笑的啦,何況他不願意,誰能硬搶啊,而且無邪這種生物他才不想要呢。白送他都不帶要的。
你還看不上無邪,張其林的眼睛化作刀子刺向黑瞎子。
好在無邪這個時候說話拯救了黑瞎子,他可不想嘗試啞巴的眼刀子了,看的人寒風陣陣的。
差點忘了,這瞎子是個沒臉沒皮的。無邪硬笑了笑,臉上寫滿了無語,“不必了,我有小哥就夠了。”
無邪轉念一想,還是覺得剛剛說的話不過癮。“這地方哪來的錢呀,真有給你,你能用嘛。”
張其林唇角微勾,笑了,無邪的嘴永遠不會讓人失望,經常能將人噎住。他才不會管你是誰呢,想開口就開。
黑瞎子皺鼻,你們倆可真是一來一回的,這還不如啞巴呢,啞巴起碼是不說話,用眼神用臉來。無邪這個倒好,一張嘴滿嘴毒。
黑瞎子故意調侃道:“輪流來嘛,你不是心疼啞巴嘛。”
無邪要不是打不過黑瞎子,真的很想給他一腳。“小哥可是我今天晚上的舞伴啊,怎麼可能輪流來,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
黑瞎子聳了聳肩回應,你還真說著了,可不就是在明知故問嗎,故意逗逗你。
[咱姐的力氣真大呀,舉個無邪完全不費力呀。]
[無邪也是真心疼咱們姐姐呀,快休息休息吧,都多長時間了。]
[哈哈哈哈哈,瞎子這是不忘記要錢啊,死要錢的屬性嗎。]
[你們看到了嗎,姐姐臉上掛滿了小表情,她還笑了,天哪,姐姐也覺得他倆的互動有意思。]
[瞎子也太欠兒了,這欠欠的樣,可太招人稀罕了。]
[無邪這張嘴可真讓人喜歡,愛聽多說一點,就喜歡這淬了毒的小嘴兒。]
顧椮桉這上麵已經不抱希望了,估計所有玩家都已經要game over了,畢竟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索性能出現一次反殺獎勵,就能出現第二次,他就坐等第二次反殺出現,他可不想和這三個人為敵。
算計他們仨得費多少腦力呀,他可不希望浪費腦細胞在這上。平常玩玩也就算了,逗逗趣,打打鬨鬨,可不能動真格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音樂還不起嗎。”無邪張望著向那邊瞅去,處理個死人需要這麼長時間嗎,而且曲子突然停下來,這裡的人都會有察覺到吧。
肯定會有人向那邊看去,到時候反而不好處理了。
至於結束什麼的,完全不可能,時間還沒過得那麼快。
無邪想起之前看到的規則,“我記得有條規則說,曲子不能停是吧。”
“那現在停了,是什麼情況啊。”
說到這兒,黑瞎子也想起了那條規則,“總不能是沒有樂師替補吧,因為需要一定的人數才能開始演奏,所以音樂停了。”
這種樂團都是有人數要求的,上場演奏必須要固定的那個人數範圍,少一個人都不行,同樣的也不能多一個人。
張其林抬起眼眸,瞎子可能說對了,那條規則上,前幾天就已經死了個樂師了,說不定真就沒有補上的。
無邪讚同的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性。這就需要試一試了,可誰會樂器呢。
“我覺得你說的對。”
黑瞎子詢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找個會樂器的補上。”
[那這一回就得是團隊協作了,不過上場替補,應該也有死亡的風險吧。]
[是啊,實在不行,忽悠個彆國的上吧,咱們國家就彆摻和了。]
[我估計姐姐和無邪不會,所以不帶上的,這瞎子的氣質就不像是學樂器的,估計也不用上。]
[看來真得找個外援,不對,是救他們所有人的救世主。]
[我說你們是一點不懷疑他們說的到底對不對,萬一就是中場休息呢。]
[想也不可能啊,連跳兩個小時才給你中場休息,瘋了吧,要知道這個地方可全都是有身份的啊,怎麼可能這麼乾呢。]
無邪捏著下巴,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嗎,其實一般來說,人都會選擇自己附近的人上。
但這裡這麼多玩家,就靠他們三個人,這有些......。
總不能他們解決問題,這些人要便宜吧,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拒絕。
可不讓自己人上,換彆人他又有一些信不過。他是叫無邪,但他又不是真天真,他雖然容易相信人,但那也都是相信自己人,旁人隻能說有一點點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