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會吧,不會要全軍覆沒了吧。]
[怎麼說話呢,我們姐姐是不會倒的。]
[對呀,對呀,姐姐絕對沒事兒的。]
[這一路看得我都想臥槽了,這哪是一條解密的路,這是一條往生路啊。]
[可不是唄,看得我心臟的驟停了,這是真不歇著。]
無邪第一時間去撿黑金古刀,他要用黑金古刀,弄死眼前這個不知名的東西。
也不是他不用彆的刀,而是在場的長刀,大一點的刀,隻有黑金古刀了,剩下的全是匕首,一溜煙兒的小匕首。
那小匕首砍在身上,還不如刮痧呢,真要用匕首,那真是給這地下生物來了一場按摩。
張其林聽到聲音,連忙看去,可她的眼前隻有那黑黑的人影,她看不清過去的人到底是誰,可她就是知道,去的人一定是無邪。
眼見那人影俯身,張其林立刻察覺到不對。“無邪,彆碰。”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難以壓抑在喉嚨裡的疼痛,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平時的模樣。
她的刀上還有毒。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無邪他使了最大的力氣,抬了好幾次都沒抬起那把黑金古刀,他手臂上青筋直冒,繃得很緊,看得出來他真的用了全力,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
眼看那地下生物要衝過來了,無邪還是抬起了刀,借著慣性將刀甩了過去,就是不知他是有意瞄準,還是無意之間用出來的,黑金古刀直接甩在了,地下生物的眼睛上,當場就將那眼珠子乾爆了。
地下生物發出了疼痛的嚎叫聲,較短的手不斷的在向上伸,試圖碰一碰自己的眼睛,可小短手的他完全碰不到,同時有力的尾巴甩出,一尾巴就將無邪抽飛了出去,連著一起的,還有被他擺頭甩掉的黑金古刀。
張其林掙紮著起身,身上的繃帶早已浸滿了她的鮮血,繃帶下的傷口也在一場場的戰鬥中,不斷的裂開愈合,或者說,那傷口就沒有愈合過,隻有一遍一遍的崩開,一遍一遍的染紅綁著的繃帶。
張其林向著那道模糊的人影奔走過去,抬手攬住飛在半空中的無邪,又快速的將無邪小心放到地下,她一個滑步,身體向後仰,從地下生物的腳下穿了過去。
無邪被這一尾打的,隻感覺胸前的肋骨好似要斷了,口腔裡也溢滿了血液。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小哥奔向自己的身影,她的身上滿是鮮血,連帽衫也早已在一次一次的攻擊中,變得衣不蔽體,露在外麵的皮膚,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有的繃帶也早已掉落,能看到皮開肉綻的傷口。
無邪想,他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小哥身上的傷口多到已經無法用藥止血了,何況她已經失血過多了,在大幅度的戰鬥,結局隻有一個。
張其林後腳跟著地,不算太穩的停在黑金古刀旁,重新拿回了黑金古刀,她再一次衝了過去。
借著地下生物看不見的優勢,張其林從後麵襲了過去,一刀而落,成功解決。
地下生物在臨死前,像死在張其林手裡的,其他地下生物一樣,都發出了歡快的鳴聲,而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在死之前,還發出了另外的叫聲。
可張其林早已沒有精力,去分辨那啼鳴到底是什麼。
再一次艱難的殺掉地下生物後,張其林站不住了,她單膝跪倒在地,唯有豎立著的黑金古刀,能撐起她的身體。
張其林重重的喘著氣,胸膛不斷的起伏,傷口處的血也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流,不過是在原地待了幾秒鐘,她的身下就成了一灘血泊。
[太棒了,終於解決了。]
[姐姐傷的好重啊,這樣下去姐姐絕對撐不住的。]
[我覺得姐姐已經支撐不住了。]
[不過無邪的爆發力好強啊,還飛的那麼精準。]
[也不看看無邪什麼槍法啊,那是一槍一個啊。]
無邪看著死掉的地下生物,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隻是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粉嫩的嘴唇,現在成了青紫色的,顏色很深,深到一看便知道他中毒了。
許是心神的突然放鬆,還沒等他去到張其林身邊,無邪就感覺頭暈目眩,眼前花白,什麼也看不清,撲通一聲,他後仰著倒在了地上。
張其林抬眼看去,偏偏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她重重的閉上眼睛,再次看去,發現了那倒地的身影。
張其林用力摁在黑金古刀上,力氣大到胳膊和肩上的傷口爆出血來,明明已經失血過多,她卻還是將自己撐了起來,腳步踉蹌的走到無邪身邊。
“無邪。”
顧家三人組眼看無邪暈倒,立刻都圍了上來。
顧旭蹲下身體,檢查無邪怎麼了,怎麼著也不能讓張其林檢查吧,她那個樣子,他都擔心哪不注意就過去了,卻不想,根本不用檢查,他那個臉色說明了一切。
“他好像是中毒了,他的嘴唇都青了。”顧旭道。
中毒了,是她刀上的。
“把無邪給我。”張其林有氣無力的,她現在都沒有力氣說話了,她伸出自己的雙臂,要去接無邪。
“啊。”顧旭看著渾身是血的張其林,他到底還是相信,她心裡一切有數,這麼厲害的人,做的事情一定有數的。可他也知道這些話,不過是安慰安慰他自己,如果真的有數。又怎麼可能......。
顧旭將無邪小心的放到張其林懷裡,儘量不觸及她的傷口,可碰到傷口是在所難免的,她身上的傷太多了,想避也避不開呀。
張其林在感覺到伸出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壓住後,邊將那東西向懷裡摟了摟。她現在也隻能側身抱著無邪了,她垂頭看去,卻依舊看不清無邪的模樣,可她的目光裡,滿眼都是焦急,自責。
是她連累了無邪。
無邪中的是她刀上的毒,那是蝙蝠的口水,隻有夜明砂才能解毒,現在也隻能靠......。
張其林在無邪身上摸了摸,直到在他的腰間摸到匕首,她抽出無邪隨身攜帶的匕首,沒有半分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