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不敢想象,她這得有多疼啊,這麼多血。]
[不過怎麼這麼突然,剛剛她就跪倒在地了,沒有任何的預兆。]
[可不是,流了這麼多血,她的耳朵不會是要壞了吧。]
[千萬彆,再次祈禱她的耳朵平安無事。]
張其林垂眸沉思,是有什麼沒注意到的,可這裡明明沒感覺危險啊,餘光瞥見了先前那隻張嘴不出聲的老鼠幼崽,是這東西。
張其林撿起之前無邪扔到地上的折疊棍,幾棍下去,便將老鼠幼崽消滅了個七七八八,直到將所有的老鼠幼崽全部解決掉,她才停下手。
張其林的動作不算是悄無聲息,略微有些大的吸引到了無邪的注意力,無邪從這些動作中察覺到小哥這樣的原因。
無邪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小哥為何要如此做,原來如此,顧泗溪的耳朵能聽見常人聽不到的,所以說即使老鼠幼崽的聲音小,她們聽不到,可耳朵靈的顧泗溪,不一定聽不到,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突然如此的原因。
無邪轉頭問道:“現在聲音沒了,有沒有感覺好一些。”因為她們的耳朵聽不見老鼠幼崽的叫喚聲,所以根本不知道,剛剛顧泗溪經曆了什麼樣的酷刑。可從她滿手的鮮血,也能看出絕對不好受。耳朵出血,看樣子是受傷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顧泗溪現在也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完成了之前的想法,她再也不想聽任何東西了,現在確實是實現了,隻是實現的方式有些離譜。
顧泗溪呆愣的看著前方,她隻感覺到雙耳的疼痛,和耳朵裡不斷溢出的液體流到她的手上,以及她無邊的世界突然安靜了,安靜到隻有嗡嗡的聲音。
年輕人麵色有些難看,說實話,這個顧泗溪在這種地方,真的不是一般的重要。特彆是如果沒有她在,那些襲來的聲音也不會有人聽到。
“她應該會沒事的吧。”
可在場卻沒有人回答他這句話,個個都悄無聲息的。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顧泗溪的重要性。
“不必如此問,且看之後。”森先生並不認為沒了顧泗溪,會出什麼意外。有張其林這個武力值在,即使沒有了危險提醒,頂多是路上艱難了些。
“你怎麼就能這麼淡定呢,她代表的可是咱們國家,你連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嗎。”年輕人滿是氣憤,他實在想不到,怎麼會有這種性格的人存在。
“你擔心有用嗎,你能進去嗎,你能給她提供幫助嗎,什麼都不能,就不要在這裡發泄情緒,情緒是最沒用的東西。”森先生依舊淡定從容的回話,絲毫不見慌張,和他比起來,這個年輕人太嫩了些。
年輕人被懟的啞口無言,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很清楚的大實話。他也想要反駁,可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手機的聲音嗡嗡響起,顧父隨手接起,便聽到裡麵有人說:“剛剛直播突發意外,顧小姐的雙耳流血,目前不知道情況如何,可一直在流,想來也要不好。”
“哦,還有什麼事。”顧父聲音冷淡,沒有一點的起伏,就像是發生意外的人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真是沒用,連最重要的耳朵都保護不了,看來離死不遠了,希望她在死之前,能做出一些有價值的事情。
“我們這兩天觀察,顧小姐好像是要犯病了。”
顧父眼睛都沒動一下,隨口說道:“那就把輿論給我降到最低,不要讓她出現在顧母的麵前。”可他的心裡卻在想著,要死就給我死的遠一些,少來這邊打擾到顧母的休息。死都死了,還要讓她的母親為其擔心,真是個沒用的孩子,白瞎保護了她這麼多年。
而後又反口道:“儘量給我都壓下去,不要讓她出現。”降到最低也沒有用,一點的蛛絲馬跡也會讓人看見,所以還是不要出現為好。
可他自己也知道,這些花邊是不可能都壓下去的,所以他用了儘量。
顧母轉了個身,將自己窩進顧父的懷裡,迷迷糊糊的開口:“怎麼啦,是有什麼事情嗎。”
顧父沒等對麵說什麼,便掛了電話,摟著顧母,隨口瞎編道:“沒事,快睡吧,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泗溪她們又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兒嘛。”說的淡定且從容,好似顧泗溪是去了什麼旅遊景點。
顧母也不是個深究的人,隻要顧父說話,她就都相信。
顧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沒有任何的表示,如果顧泗溪能與無邪的關係好一些,也許能活得更久一些。看她這樣子耳朵也廢了,耳朵廢了就是一個廢物,廢物嘛,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和無邪走的近一些,關鍵時刻替他擋一擋,也是一種好的方法,起碼她真正做到了有價值。
可不要說顧旭無情,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價值作為標誌來衡量的,他可和顧泗溪不一樣,在他的世界裡,國家位於第一位,其次就是顧家,再其次才是他自己,隻要能讓張其林奪得贏的位置,彆說是顧泗溪了,就是他自己,就是整個顧家添進去都無所謂。
有句老話常說,永遠不要去惹那些看似正經的,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麵具下,都藏著什麼樣的鬼臉。
七萍網倒是對顧泗溪有些擔心,這一路上,有著她也是避開了不少的風險,又或者說是提前知道了很多危險的到來。
可七萍網不能表現出來,他是顧旭的,顧旭什麼樣,他就要什麼樣。
無邪察覺出顧泗溪的反應有些不對,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發現她的眼睛居然不聚焦,也就是說她現在仍未反應過來,無邪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轉頭問身旁的張其林。
“小哥,你說她這是不是耳膜破了,疼的沒有反應了,要不然人的耳朵,也不能出這麼多血。”
張其林半蹲下身體,看著滿臉滿手都是血的顧泗溪,對無邪說道:“無邪,用紙巾給她擦乾淨。”全被血掩蓋住了,她也無法從那張滿是血的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先給她擦乾淨吧。
無邪連忙翻出紙巾,遞給張其林,她們兩人合力將顧泗溪擦乾淨,可是血的痕跡,是源源不斷的,她的耳朵裡,依舊在往外流著鮮血,就好像是流不儘一樣。不過好在兩人雖不算有多溫柔吧,卻也都是較為溫和的人,下手都比較輕。
而顧泗溪坐在原地,任由她們動手,隻是捂著耳朵不肯放下,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麼,自己要乾些什麼,疼痛早已麻痹了她的神經。
眼見擦不乾淨,張其林索性不擦了,扔掉紙巾,單手抬起顧泗溪的下巴,帶一些力道的,將顧泗溪捂著耳朵的手,硬拽了下來。卻不曾想,剛將手拉下來,還沒等張其林觀察,顧泗溪又捂住了耳朵。許是她聽不見,所以心中不僅有害怕還有恐慌,更有各種情緒交雜著。
“無邪,幫我摁住她。”張其林說道。
無邪點頭,雙手用力的摁住顧泗溪的兩隻手,不讓她動,無邪在的位置,能夠很好的借著光亮,看見顧泗溪眼底閃過的情緒,他能認出這是害怕。
可惜,即便看見了,他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不好好看看,萬一耳朵真有事情怎麼辦。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荒無人煙的,也就是說,這裡隻有小哥能有這個本事給她看了。流了這麼多血,不受傷都不可能,也不知道那老鼠幼崽的叫聲到底有什麼問題,居然能讓人的耳朵成這個樣子。
就算知道顧泗溪聽不見,可他還是開口安慰了一句。“讓小哥看看,看完就好了。”好歹知道有什麼問題,及時治療不是。
手被突然摁住的顧泗溪,滿是恐慌,她耳朵聽不見,又不會唇語,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可卻知道張其林估計是想幫她,明知道她是要幫忙,可到底還是掩蓋不了,她心目中的害怕。
[一個耳朵超級好用的人,突然之間聽不見了,我不敢想象她有多害怕。]
[我感覺到了恐懼,明明不是我在那裡麵,可我莫名的就是感覺到了脊背發涼。]
[我真的超級恐懼,你們說她這耳朵能不能好。]
[我不敢想象她現在都沒有情緒崩潰,這是有多穩定。]
[真的是好平穩一個人啊,我要是突然遇到這種遭遇,我不得大喊大叫的。]
顧旭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是冷眼旁觀,任誰也想不到,他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
七萍網本想上前幫忙,畢竟再怎麼說,顧泗溪也都是本家的人,可腳步在看到顧旭的時候,停了下來,說到底,他都是顧旭的,顧旭都不動,他又怎敢動。
張其林觀察了一會兒後。放下手,說道:“從表麵看沒有問題,耳膜完好,是內出血。”查不出那叫聲,到底影響到了哪裡,起碼耳膜並沒有破損。沒有更精巧的設備,無法更加準確的檢查。
“內出血。”無邪鬆開一直抓著的手,麵上有些驚訝,怎麼也沒想到耳膜沒事,是涉及到了內部的問題,那在這種地方,可檢查不了啊。看來也隻能這樣了,起碼耳膜沒事,以後還能聽得見,如果這麼點的小姑娘,因為這種事情聾了,那可太不值得了。
“還好,耳膜沒有問題,以後還能聽得見。”無邪也是鬆了一口氣,最起碼人沒事,不會有聾的危險。
無邪抽出紙巾,塞進顧泗溪手裡,在她麵前比劃了一個擦臉的動作,道:“擦一擦吧,滿臉都是血。”不過看樣子,她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也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危險了。怎麼也沒想到,一個老鼠幼崽能將他們搞得這麼狼狽,還折了一個。
[我們姐姐和無邪真的好有愛啊。]
[還好顧泗溪的耳朵沒事兒。]
[真的,我們姐姐和無邪真的好溫柔啊,這麼一對比那邊的那倆貨簡直......。]
[我對顧旭的紳士形象,真的是破滅了,他好冷酷無情沒有人性啊,好歹他們也是親戚關係。]
[還好吧,感覺顧旭是蠻現實的一個人。]
[不過真讓人沒想到,姐姐居然會醫術。]
[是啊,是啊,姐姐真的好厲害呢,真的是無人可媲美。]
顧泗溪看著塞進手裡的紙巾,抬頭看去,就看見了無邪,她的眼睛一下就發亮了。她由記剛剛滿眼模糊的時候,看見的那個身影,她好像被這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人給吸引到了,和她對張其林的那個吸引不一樣。
她的耳朵依舊在疼,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疼得她直打顫,可她的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無邪的背影,讓人意外的是,她的眼裡神色眾多,可情緒異常的穩定,沒有任何受創傷者嘶吼的表現。
顧旭微皺眉,看來不用確定了,受傷後,卻依舊如此心平氣和,看來是真的病發了。這就很奇怪了,這一路上他不是都在打斷嘛,什麼時候發的病,他怎麼不知道。
“看她這個樣子,要休整一些時間了。”無邪轉頭對張其林道。
看著地上死去的老鼠幼崽的屍體,無邪問道:“你說,那些老鼠會不會,因為這些幼崽的死亡而發狂啊,或者是有超越等級的那種。”每一個族群都很保護幼崽的,不管是什麼種族,這些幼崽死了這麼多,恐怕被老鼠知道也會發狂的,即使老鼠繁育眾多。
“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大老鼠已經來了,就在這幫小老鼠叫的時候,就是這些大老鼠的叫聲,同樣也是沒有聲音,不然的話,就這些小老鼠,它們的能力有這麼大嗎,直接將一個人的耳朵震出腦內出血。”無邪不斷的說著,自己的各種猜測。“又或者是,它們這些老鼠被山雪擋在了外麵,在聽到裡麵幼崽的叫後,它們也發出了叫聲,而這個叫聲,便是導致顧泗溪出血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