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磊舌頭輕輕觸碰到沈歆然的頸部,那是一種冰冷而濕潤的感覺。仿佛冬日裡初雪的觸感,帶著一絲不尋常的寒意。
這讓沈歆然呼吸一頓,心跳在那一刻似乎也漏跳了一拍。她沉著臉,冷冷道:“你差不多行了,彆逼我揍你。”
嶽明磊隻能從沈歆然的脖子處抬起頭,但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委屈。
沈歆然環視一圈後,見著沒人,無奈地從收納袋中拿出一盒血,遞給嶽明磊。
嶽明磊接過血後,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口味的?”
沈歆然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鴨血。”
嶽明磊聽到“鴨血”兩字,就一臉嫌棄,但他還是打開袋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等嶽明磊喝完後,沈歆然才對他問道:“你說這裡血液的味道很濃,那你能具體辨彆出是哪裡嗎?”
嶽明磊一邊喝血,一邊用手指向了一個方位。“就是那裡。”
順著嶽明磊手指的方向一看,沈歆然先是一愣,她的腦海裡莫名浮現出一個陣法。
沈歆然拿出羅盤,可指針一直四處亂轉。沈歆然猜測,這可能是礦場的磁力乾擾了羅盤的正常運作。
她靈光一閃,拉住嶽明磊的胳膊,焦急地說道:“你快幫我感受一下,這個礦場還有哪些地方有血的味道。”
嶽明磊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嶽明磊帶著沈歆然在礦場內四處走動。可隨著到達的地方越來越多,沈歆然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等兩人轉了一圈,回到人群時,馬靖雯的驅鬼陣隻差最後一步。她看見沈歆然後,一個挑眉,“怎麼樣?有沒有抓到女鬼。”
沈歆然笑著搖頭,“沒有。”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咯!”馬靖雯說完後,就點燃手中的符紙,整個驅鬼陣法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而壓抑。
馬靖雯收好東西,直奔歌聲來源處。眾人就看著馬靖雯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的。
隻有沈歆然看得見,馬靖雯在追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長發飄飄,嘴裡始終唱著那首莫愁女送情郎的小調。
隨著馬靖雯朝著她的方向過來,沈歆然手拿驅魔棍,擋在了女鬼的正前方。
在馬靖雯開始擺金鎖陣時,她和馬靖雯形成的一種獨有的默契。
可女鬼卻在離她五米的地方,來了一個大轉彎,直奔何海的方向。回憶起那個店小二說的話,沈歆然停了下來,沒有上前。
馬靖雯很快就追了過來,她瞪了沈歆然一眼,“你今天反應怎麼這麼慢!”
沈歆然聳了聳肩,歎氣道:“這人年紀大了,腦子轉不過彎,反應自然變慢了。”
何海百無聊賴地站著,猛地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嚇得瞳孔猛地放大,向後退了好幾步,“居然是你!”
但紅衣女子已經撲了過來,還掐住了他的脖子。還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陰森且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紅衣女子的用力,何海的腳逐漸脫離地麵,他的的臉也漲成了豬肝色,“我……我錯了,放過我吧。”
還在一旁的何天石見狀,直接對著馬靖雯吼道:“我請你來是讓你抓鬼的,不是讓你看戲的,你還不快救我兒子。”
馬靖雯手握桃木劍,對著女鬼刺過去。可就在馬靖雯轉身時,何忠撿起一旁礦工放在角落的鋤頭,對著馬靜雯砸了過來。
沈歆然眼疾手快,拉了馬靜雯一把,避免她被何忠的鋤頭砸到頭。
何天石滿臉震驚,對著何忠怒斥道:“何忠,你在乾什麼!”
何忠手拿鋤頭,堅定地擋在了女鬼的正前方,他臉色陰沉,“想要傷害她,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何忠說完後,就看向女鬼,臉上的憤怒瞬間變成溫柔,他對著女鬼笑了笑,“閨女,放心吧,爹不會再讓你出事。”
女鬼死死地抓住何海的脖子,對著何海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說我的臉很好看嗎,那你現在看見我這張臉,怎麼不高興呢!”
何海感到了窒息,他本能地抓住女鬼的手腕,想要掙脫這致命的束縛,但女鬼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他的掙脫不過是徒勞。他隻能對著女鬼喊到:“放……放開我。”
何天石見狀,他的心裡是又氣又急,隻能對著何忠喊道:“何忠,我待你不薄啊!快讓開讓道長過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何忠的聲音中充滿了譏諷,“你待我不薄?可我女兒就是被你兒子害死的,他就是個畜牲,我女兒不過是來府上給我送東西,他見她好看,就心生歹意,騙她來到礦場,強暴了她,還將她拋屍在這礦山之上!”
何海的身體開始顫抖,但他還是下意識反駁道:“你是我家的奴才,你女兒也是,我有什麼錯。再說了,誰知道她性子這麼烈,我還嫌棄她亂了我的性致呢!”
何忠怒目圓睜,“我是跟你家簽了賣身契,但我的女兒沒有。我為何家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你就這麼對我女兒。”
何天石環視一圈後,視線落在了沈歆然一行人身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還請道長救救我的兒子。”
何忠緊握著鋤頭,敲響了地麵,悶雷似的一聲喊:“我看你們誰敢動!”
沈歆然和馬靖雯對視一眼後,搖了搖頭,歎氣道:“唉,這人和人的恩怨我們可以不管,但惡鬼傷人,我們卻不能不管。”
說罷,她就向女鬼的方向靠近。
何忠眉頭一皺,“那隻要我女兒放過何海,我怎麼對他,你們都可以不過問。”
沈歆然皺眉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你這麼理解,倒也沒錯。”
沈歆然說完後,就停了下來。
何忠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的微笑,“那就好辦了。”
他轉頭看向紅衣女鬼,笑道:“閨女,你把這個畜牲放了,爹幫你報仇。”
何天石的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你們身為驅魔師,怎麼能見死不救!”
沈歆然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你也沒給我們錢啊,就想讓我們為你拚命,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何天石的眼睛裡恢複了希望,“不就是錢嗎?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沈歆然思考良久後,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目前還真不差錢。”
她說完後,還看向馬靜雯,問道:“你最近很缺錢嗎?”
馬靜雯也跟著搖了搖頭,冷著臉道:“你都不差錢,我怎麼可能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