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沈歆然在做什麼呢,她正在和一眾舞女洗腦。
“我比你們早來一天,也算是你們的姐姐,給你們一個忠告,爺最喜歡眼裡有活的人,所以,你們一定要勤快。”
司馬毅剛走到馬車,就看見沈歆然背對著他,而她的身前是一群舞女。
而沈歆然還在繼續說:“隻要你們聽從我的安排,我保證讓你們吃香喝辣。”
沈歆然說著,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光線被擋住,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沒有回頭,繼續梗著脖子說:
“還有,我們的主子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他溫柔大方,善良體貼,能遇見他這麼好的主子,是你們的幸運。”
司馬毅背著雙手,咬牙切齒地說:“我看遇見你才是我的幸運!”
沈歆然僵直著身子轉過頭,假裝驚訝地看著司馬毅,“爺,你怎麼來了!我正在和姐妹們稱讚您呢!”
司馬毅氣得眼皮直跳,“你繼續編。”
沈歆然搖了搖頭,“我絕對沒有編哦,我對您的尊敬如同長江大河,永無止境。”
司馬毅麵帶慍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冷笑道:“所以你就給自己找了個丫鬟,順便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分給了其他人!”
計劃被揭穿了,沈歆然顯得非常不自然,她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想更好地集中精力,好好照顧您嘛。”
“我需要你照顧?”司馬毅幾氣得乎要笑了,他覺得自己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祖宗。
司馬毅說完後,便大步上了馬車。
而沈歆然與眾舞女麵麵相覷後,也跟著登上了馬車,對著司馬毅問道:“爺,我們午膳用些什麼?”
司馬毅冷哼一聲,“西北風!”
沈歆然眉頭微蹙,疑惑道:“您不是出去打獵了嗎?難道一無所獲?”
沈歆然雖然沒有明說,但司馬毅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絲鄙夷。
他氣得麵紅耳赤,咬牙切齒般說道:“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在這裡,讓你自生自滅!”
司馬毅那副氣急敗壞的神態,在沈歆然心中悄然轉化為惱羞成怒。
她暗自思忖,她很有可能猜對了。
也難怪現在司馬毅的火氣這麼大!都是那男人該死的自尊心在作祟。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再說話,默默下了馬車。
福壽從後走來,向沈歆然詢問:“曹小姐,主子有沒有說中午想吃什麼?”
沈歆然一見福壽,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畢竟小祥子是福壽看著長大的。她擔心自己稍有不慎,便被福壽看出破綻。
於是,她擺了擺手,正色道:“爺說了,他想喝西北風。”
馬車內的司馬毅聽到此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沈歆然則拍了拍手,轉身向河邊走去,這炎炎夏日,還河邊的涼風吹著舒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福壽端著一盤烤得金黃的燒雞,走到沈歆然麵前,微笑著說:“曹小姐,麻煩將這隻燒雞送給主子。”
沈歆然疑惑道:“他不是說不吃嗎?”
福壽一時語塞,因為那顯然是司馬毅的氣話,可沈歆然卻當真了。他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您拿給他,他會吃的。”
沈歆然隻得拿著燒雞再次登上馬車。
司馬毅正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聞到燒雞的味道後,還以為是福壽來了,他冷冷道:“拿走,我不想吃。”
沈歆然問道:“爺,你真的不吃嗎?”
司馬毅睜開了眼,沒有錯過沈歆然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喜。他嚴重懷疑,自己如果不吃,她說不定會一個人把這隻燒雞吃了。
司馬毅強壓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吃,為何不吃!”
沈歆然皺著眉,乖乖地把燒雞放在了司馬毅身前的桌板上。但看著那烤得流油的燒雞,她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對著司馬毅討好一笑,輕聲說:“爺,這隻燒雞這麼大,反正您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分我一些唄。”
司馬毅一個挑眉,“你餓了?”
沈歆然紅著臉,點了點頭,因為司馬毅沒有吩咐做飯,所以無人敢生火。這隻燒雞是福壽親手烤製,隻有這一隻。
司馬毅唇角一揚,“那你求我。”
沈歆然看向司馬毅的眼神帶著一絲驚訝,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那你早說啊!
在她看來,說一句話又不會掉一塊肉。所以,她毫不猶豫,直接開口:“求你。”
沈歆然這沒骨氣的樣子讓司馬毅都不忍直視,他從懷中掏出小刀,將雞腿切下,遞給了沈歆然。“吃吧!”
沈歆然也不客氣,接過雞腿就吃了起來。福壽的手藝真不錯,當禦膳房的大廚都綽綽有餘,當太監真是可惜了。
司馬毅則是開始用小刀將燒雞骨肉分離,切成片後,整齊地放在盤子裡。
當他終於片完半隻雞,準備吃的時候,轉頭一看,盤子裡卻空空如也。
切好的雞片哪去了,當然是沈歆然肚子裡呀。司馬毅片一塊,她就吃一塊。你還彆說,這切成片的燒雞味道更好。
看著司馬毅看過來的目光,沈歆然羞澀地笑了笑,“哎呀,那是你自己要吃的嗎?我以為那是你幫我切的,真是不好意思。”
司馬毅:“……”
究竟誰才是主子?
剩下的那半隻燒雞,司馬毅也不切了,直接拿在手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沈歆然則是拿出手絹,擦了擦嘴巴,一個沒忍住,還打了個飽嗝。看著司馬毅這幅的模樣,不由得搖頭感慨:真是粗魯啊!
……
一行人簡單休整了一下,就開始趕路。馬車沿著蜿蜒的小路緩緩前行,抵達了一處險峻的峽穀。
峽穀狹窄得隻能勉強容納一輛馬車通過,沿途亂石嶙峋,不時有碎石從兩側峭壁滾落,令人心驚膽戰。
福壽小心翼翼地走到司馬毅身邊,輕聲問道:“主子,我們是否繞行?”
司馬毅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不必,直接過去吧!”
沈歆然也輕輕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她立馬認出了這就是虎跳峽,按照方懷山的說法,他會讓人潛伏在這裡。
果不其然,隨著車隊緩緩駛入峽穀,一群黑衣人從峭壁的陰影中衝出,他們頭戴黑紗,麵罩之下隻露出一雙眼睛。
搏鬥聲在峽穀中回響,黑衣人與司馬毅的侍衛們激烈交戰,劍光閃爍,拳影交錯,雙方勢均力敵,難以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