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雙眼,深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但心中的怒火和惡心,卻如同兩條毒蛇,在她的心海中盤旋,讓她無法平靜。
貴妃睜開雙眼,轉頭看向身旁的老嬤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侄女真是好手段,悄無聲息地就爬上了皇帝的床。”
老嬤嬤嚇得渾身顫抖,跪地求饒:“娘娘,老奴真的不知情,老奴一會就去狠狠地責備她,讓她來給娘娘請罪。”
貴妃不再言語,隻是拿起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福壽公公立刻上前,對老嬤嬤斥責:“你竟敢打碎貴妃娘娘最心愛的琉璃盞,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老嬤嬤被嚇得臉色慘白,隻能不停地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可兩個小太監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一人用抹布堵住他的嘴,一人將她往外拉。
貴妃坐在首位上,冷眼旁觀,
偏殿裡傳來老嬤嬤的慘叫,聲音漸漸消失,老嬤嬤沒了聲息。
貴妃依舊麵無表情,轉向福壽公公,吩咐道:“這裡麵肯定有司馬毅的手筆,把小祥子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福壽公公恭敬地點頭,轉身離去。
婉媚離開後,冷宮所有的活又變成了沈歆然一個人的,真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沈歆然打掃完院子後,就看見福壽公公路過冷宮,還瞥了她一眼。這是福壽和她之間的暗號,代表著貴妃找她了。
沈歆然心知肚明,她即將麵臨的,又是一場無妄之災。她輕歎一聲,步履沉重地跟隨福壽,步入了鹹福宮。
貴妃坐在高高的寶座上,目光如寒冰般刺向沈歆然,她的聲音冷冽如刀:“婉媚那個小賤人,是如何與司馬毅勾結的?”
沈歆然裝出一臉茫然,聲音微弱:“婉媚背叛娘娘了嗎?我……我並不知情。”
貴妃猛地將手中的茶杯向沈歆然砸去,怒吼道:“那個小賤人,在司馬毅的協助下懷上了龍種,你竟毫無察覺!”
沈歆然將頭緊貼著冰冷的地板,聲音顫抖:“是奴才……愚鈍。”
貴妃咬牙切齒地命令:“我給你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後,我要看到司馬毅的弱點,否則,你就提頭來見!”
離開鹹福宮,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找到司馬毅,喊道:“爺,救命啊。”
司馬毅挑了挑眉,語氣帶著戲謔:“怎麼,您的貴妃娘娘又為難你了?”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叫我的貴妃娘娘?我和她可不熟。”
司馬毅側著頭,微微一笑,“既然不熟,她為什麼賞你金子?”
沈歆然的眼神中滿是哀怨:“爺,那些金子不都進了您的口袋嗎?”
“說的也對。”司馬毅點了點頭,“那你說吧,貴妃又讓你乾什麼?”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看著司馬毅,聲音低沉:“貴妃命我半個月內找出您的弱點。”
司馬毅直接笑了,“就算我有弱點,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沈歆然給司馬毅倒了一杯茶,討好一笑,“奴才的意思是,您是否可以假裝有一個弱點,讓我在貴妃麵前有個交代。”
司馬毅的眼裡閃過一絲戲謔,“這我可幫不了你,畢竟,像我這樣完美的人,怎麼可能有弱點。”
沈歆然心中怒火中燒,卻隻能強忍,她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爺,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奴才去死嗎?”
司馬毅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歎氣道:“放心,我會記得你對我的付出,每年的忌日,都會安排人給你燒紙錢。”
沈歆然看著司馬毅眼裡的戲謔,心中怒火如火山般噴發,卻隻能咬緊牙關,心中暗罵:狗男人!這都是你逼她的!
很快就到了半月之期。不用等福壽公公的召喚,沈歆然主動到了鹹福宮。
但她一看到貴妃,就撲到了她的腳邊,聲音中帶著絕望與哀求:“娘娘,您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貴妃初時顯得有些困惑,但很快便恢複了冷靜,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好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歆然環顧四周,宮女與太監們的目光讓她猶豫不決,話語中也充滿了遲疑:“就是……三皇子他……”
貴妃察覺到了她的猶豫,輕輕一揮手,宮中眾人便悄然退下,大殿內隻剩下貴妃、沈歆然和福壽公公三人。
在貴妃看不見的角落,沈歆然暗自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地滑落。“三皇子……他……他簡直不可理喻!他對我……對我做出了那些事情!”
貴妃的眉頭緊鎖,她追問道:“那些事情,究竟是什麼?”
沈歆然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羞紅,她的聲音低若蚊鳴:“就是……那些不雅之事。”
貴妃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激動,她站起身子,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的意思是,三皇子對太監有特殊的癖好?”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瞥了貴妃一眼,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貴妃陷入了沉默,她的思緒飄回到了三個月前婉媚的對話中。
婉媚說司馬毅維護小祥子,把所有的苦差事丟給她。原來司馬毅根本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玩弄小太監。
一個喜歡太監的皇子,這輩子也廢了,永遠彆想有出頭之日!想到這裡,貴妃的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得意。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的話和三個月前婉媚的話得到了印證。她隻是在心裡暗想: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離開。
好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貴妃終於開口:“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沈歆然擦了擦眼角的淚,哽咽道:“娘娘,我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啊!”
貴妃站起身,走到沈歆然麵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本宮明白你的委屈,但本宮承諾,待九皇子成為太子之時,本宮定會給予你應有的補償。”
沈歆然點了點頭,語氣堅定:“為了九皇子的未來,奴才萬死不辭。”
沈歆然說完後,就站起身子,轉身離開。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爽。她剛才可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貴妃娘娘自己猜的。
貴妃望著沈歆然單薄的背影,不由得發出感慨:“福壽,你真是收了一個好兒子。”
福壽公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勉強笑道:“娘娘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