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隻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進來,很安靜,人的感知似乎也在這黑暗中變得靈敏起來。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沈歆然一個人躺在床上,夢裡的她正被男主死死咬住脖子。
她想要掙脫,可男主咬得很緊,她完全掙脫不了,她的雙手隻能在空中不停地揮舞。
“小姐,小姐,醒醒,你做噩夢了。”守夜的丫鬟翠竹發現了沈歆然的不對勁,搖了搖她的身子。
沈歆然猛地睜開眼,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
我的天呐,是什麼仇,什麼怨,讓她夢見男主啊!
沈歆然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惶恐不安。她穿好衣服,下了床。
看著沈歆然朝外麵走去,翠竹麵帶不解,“小姐,你去哪裡?”
沈歆然擺了擺手,語氣冷淡:“睡不著,隨便走走。”
沈歆然來到了花園,關押男主的那個地方。
朦朧的月色消失了,天空是濃烈的黑,幾乎是絕望的顏色,沒有月光和星光。
而那個本應該在夜間活躍的男主,此時卻虛弱地躺在籠子裡。他的身上有著三道鞭痕,沒有處理的傷,一直往外麵滲血。
隨著自己靠近,狼人立馬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瘋狂嘶吼。可吼叫聲明顯比白天弱,那臉上的紅,不像是憤怒,倒像是病態。
沈歆然眉頭一皺,對著身後的翠竹吩咐道:“找個大夫給他看一下,我的傷還沒好,他不準死。”
翠竹點了點頭,“好的。”
自以為處理完男主的事情,沈歆然本想回去睡一個安穩覺,誰知天剛微微亮,就被翠竹搖醒。
隻聽見翠竹道:“小姐,那個狼人不允許彆人靠近,大夫已經被他弄傷好幾個了。”
沈歆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到小花園。
院子裡站了好幾個大夫,大家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纏著繃帶。而他們的中心,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男主。
男主雙眼猩紅,就像一個煞神轉世,讓人不寒而栗。
沈歆然的關注點卻在男主的臉上,他的臉明顯比昨晚上還要紅,看來是發了高燒,且溫度還不低。
沈歆然眉頭一皺,冷冷道:“真是一群廢物,他不讓你們靠近,你們就沒辦法了嗎!”
女人不怒自威,大夫們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齊刷刷地跪了一片。為首的一個大夫顫聲道:“小的們愚鈍,求小姐賜教。”
沈歆然見狀,一聲輕笑,“把他迷暈不就行了。”古代沒有麻醉劑,迷煙都沒有嗎!
謝子昭吃完早飯後,心血來潮,想看看謝芷柔在做什麼。誰知剛靠近她的院子,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濃煙。
他隻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但常年的征戰,還是讓他體質異於常人。他強撐著自己走進院子,隻見院子裡站滿了大夫,無一不是戴著麵罩。
“小姐,這個狼人還不暈。”
“那就加大藥量。”
謝子昭腦袋發昏,但還是能聽清楚,後麵這個他妹妹的聲音。
接下來的事情謝子昭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倒了,倒在了院子門口。
最先發現他的是翠竹,“小姐,三少爺好像暈倒了。”
“讓人把他帶出去吧!”沈歆然淡淡看了眼地上的謝子昭,就又把視線放在了男主身上。
隻見男主身子也開始左搖右晃,但就是不暈。他雙目猩紅,用驚人的意誌力,強撐著與自己對視。
沈歆然隻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絲冷意,但她的人設不允許她怕。
她戴著麵罩,和男主大眼瞪小眼,誰先眨眼誰是狗!
就這樣過了良久。
沈歆然正想讓大夫們加大藥量,就聽見“轟然”一聲巨響,狗男主終於倒了。
沈歆然悄悄鬆了口氣,吩咐道:“趁現在,快給他上藥包紮。”
狼人像一條死狗般,倒在籠子裡,任憑一群大夫擺弄自己的身體。
迷迷糊糊之間,他又看見了那個女人。是她給了自己三鞭子,也是她讓人把自己迷暈。
狼人把沈歆然的臉牢牢地記在了腦海。如果能出去,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活活咬死,讓她和那些小兔子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翠竹走到沈歆然麵前,問道:“小姐,我們要回去了嗎?”
沈歆然正好覺得自己餓了,她點了點頭,清冷道:“行,讓小廚房把早飯送上來吧。”
這邊的沈歆然正準備吃早飯,那邊的謝子昭就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從偏房走到正廳,對著沈歆然問道:“小妹,你剛才在做什麼?”
沈歆然笑了笑,“沒什麼,教訓一下不聽話的畜生。”
謝子昭點了點頭,“那你下次注意點,我暈了沒關係,萬一把爹娘弄暈了,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沈歆然輕輕地“嗯”了一聲,反問道:“三哥吃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謝子昭本來已經吃了,但經過這麼一遭,他也餓了。他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沈歆然的對麵,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和沈歆然的細嚼慢咽不同,他可以說是狼吞虎咽。
下午,沈歆然睡完午覺起床。
翠竹一邊幫著沈歆然整理頭發,一邊笑道:“小姐,院子裡春色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歆然點了點頭,“那就出去看看吧!”
兩人順著院子逛了一圈,又來到了關押男主的那個地方。
男主已經醒了,亂糟糟的頭發,看不清的臉。但那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想必是已經恢複元氣。
繃帶束縛了他的行動,沈歆然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用牙齒瘋狂撕咬身上的繃帶。
看著沈歆然靠近,他立馬弓起背,發出一聲低吼,做出隨時要攻擊人的模樣。
沈歆然也不在意,隻要男主不死在她的手裡,那就無所謂了。
看押男主的小廝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小姐,今天的鞭子還沒抽。我們還抽他嗎?”
“抽,怎麼不抽,我的傷還沒好呢!”沈歆然按照謝芷柔的性格,發出了一聲輕笑。
但說完後,她又瞥了小廝一眼,冷冷地道:“隻不過你們注意點,彆把他打死了。”
小廝瞬間犯了難,眉頭緊皺。又要打,還不能打死,看來是個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