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蒼山腳下的酒店。
蘇祁洗了個澡後，疲倦地打了好幾個哈欠，混沌在床上拿著ipad看動畫片，被他聲響吸引，放下了ipad。
“老婆今天似乎很累？我昨天太過分了？”混沌問。
“也沒有了，比起之前把床弄塌那次好多了。”蘇祁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在床邊坐下。
混沌湊過去，從後麵抱住蘇祁，問：“那老婆怎麼今天精神都不太好的樣子？”
蘇祁疲憊地笑了笑，似乎不想解釋。
混沌好像也感覺出什麼了，開始給蘇祁體內傳輸靈力。
“做什麼？”蘇祁感覺自己像是泡在溫泉裡一樣，眼皮更重了，軟綿綿地靠著混沌問。
“老婆明知故問。”混沌說著，蹭了蹭蘇祁的脖頸。
蘇祁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
“沒辦法嘛，當媽的，總會擔心在外的孩子。”蘇祁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老婆身體本來就弱，還要分一些心頭血給那丫頭做什麼？她兩千年前離開靈山時，我和窮奇他們沒少塞法寶給她，她一百年爆一件，到今天都夠用呢。”混沌說著氣哼哼地。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麼還塞法寶給她？”蘇祁笑起來。
“怎麼說也是我養大的，除了我誰也彆想欺負了她去。”混沌說。
蘇祁哦了一聲，然後故意問：“我也不行？”
“老婆怎麼會欺負她？老婆比我疼她，當年她一聲不吭離開昆侖，老婆傷心了好幾天呢。”混沌說著又來氣了：“臭丫頭，每次走都杳無音信，讓人擔心。”
“你果然還是喜歡女兒啊，阿噗和舟舟就沒見有這個待遇。”蘇祁反手摸了摸混沌的臉。
混沌又蹭了蹭蘇祁，他小心翼翼地問：“我要是喜歡，老婆能……”
“不能。”蘇祁從混沌懷裡掙紮出來，他轉過身去：“想要自己生。”
混沌摸了摸腦袋：“我隨口說的，老婆不願意就不生，不要生氣嘛老婆。”
蘇祁看著混沌顯然不信，但是混沌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好聲好氣地哄了好一會兒，又湊上來親他，他也沒處生氣了。
……
昆侖之墟。
“所以，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白澤看著自己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藏寶石室，環胸望著把他騙去看了半天雪的燭九陰。
“那個……什麼，我衣服還沒收，我去收衣服了。”燭九陰說著就要開溜，被白澤揪住了後衣領。
“你和螣蛇裡應外合，你負責引開我，製造機會讓螣蛇溜進我的密室偷走浮生鏡，你們兩兄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白澤臉上不辨喜怒，他鬆開燭九陰說道。
燭九陰有些心虛，他說：“你都知道了啊？”
“這個世上除了命數那種懸乎的東西，有什麼是我算不出來的嗎？”白澤環胸。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乾什麼？”燭九陰摸了摸鼻子。
“我是在給你主動交代的機會。”白澤說著歎了口氣：“你讓我很失望，燭龍。”
燭九陰垂下腦袋，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白澤，但是他並不後悔：“你也知道這兩千年來，雲起他一直……我這個做哥哥的，從前一直沒幫上什麼忙，這一次也想做點什麼……”
“所以你就和螣蛇預謀偷走我的浮生鏡，打算讓鳳凰和應龍進入浮生鏡重修舊好？”白澤不滿地看著麵前的人。
“嗯……對不起啊，白澤。”燭九陰道。
白澤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你現在去攔住螣蛇還來得及。”燭九陰彆扭地提醒道：“他才剛離開昆侖不久，應該沒有那麼快得手。”
“我為什麼要去攔他？”白澤道。
“你不怕……”燭九陰欲言又止。
白澤笑了笑：“首先，我並不認為應龍是那種為了追回鳳凰不擇手段的人；其次，哪怕應龍是那樣的人，你們的謀劃成功了，我也不認為鳳凰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改變心意的人；最後，我從來都不是站在混沌那邊的，我一直以來支持的，都是鳳凰。”
“啊？”燭九陰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顯啊，當年是因為鳳凰自己動搖了心意，愛上了混沌不肯承認，我才出手的。我想要的隻是他不那麼痛苦，所以我幫了混沌。”白澤說著頓了一下又說：“如果這一次，鳳凰從浮生鏡出來，他同樣動搖了心意，真心實意想要與應龍重修舊好，我不僅不會阻攔，還會幫他應付混沌。因為我，從頭到尾，都隻是站在鳳凰那一邊，除開大義我幫親不幫理。懂了嗎？”
燭九陰聽明白了，放心了不少。
“不過——”白澤看他這副樣子，眯著眼睛笑起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那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還是未知的呢。”
白澤咬重了未知二字，看起來已經對事情的結果成竹在胸了。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聰明人故作高深了。”燭九陰低聲嘟囔：“似乎世界上沒什麼事能瞞過你們似的。”
“不過也是，你會算啊。”燭九陰歎息道。
“我並沒有去推演結果。”白澤道：“我隻是了解並相信鳳凰而已。”
燭九陰沒有說話，他垂下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拭目以待。”白澤說著要離開，走出門前又丟下一句：“記得替我打掃好，自己闖的禍自己擦屁股。”
……
蒼山彆墅，應龍房內。
應龍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他手裡握著那枚因為離開主人太久而失去光澤的鳳凰翎羽。
“我不想見你，靈山不歡迎你，請你離開。”鳳凰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他的思緒似乎也飄到了那天。
他抬眼似乎看見對方含淚的雙眸。
“從今天起，你若再踏進靈山一步，你我不死不休。”
更多被埋葬在記憶裡的話語被翻了出來——
“你差一點殺了我夫君害死我的孩子，你還想讓我怎麼對你？！”
“你滾啊！你滾！我不想見你！滾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你！”
“你再過來，我就死在你麵前。”
應龍攥緊手心裡鳳凰翎羽，任由鳳凰翎羽紮破了他的手心。
“應雲起！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應龍痛苦地閉上眼，他躺倒在床上，無數次呼喚的名字回蕩在房內：“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