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帶著周時予去了實驗室後,接到沈聿醒來的消息往醫院趕的時候,沈聿已經帶著許星野出院了。
所幸許星野是就近送的醫院,所以沈岸再從醫院趕到公寓,也沒花多少時間。
周時予本來是想跟來,禮節性地看一眼沈聿這個病人再走,可一進屋,就被外婆留了下來,說是要他吃了晚飯再走,也嘗嘗許星野和沈聿的手藝。
周時予稍微有點驚詫,但很快,這種驚詫就變成了對許星野的好奇。
明明前一刻許星野和這一家子人還劍拔弩張,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和諧了起來,仿佛融為了一個整體。
他好奇許星野何時會了這種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技巧和親和力。
直到察覺到沈聿恢複了記憶。
難怪,有沈聿,許星野不需要懂得這麼多,他隻需要做自己,沈聿便能將其他的一切擺平。畢竟沈聿那張嘴,可慣會哄人。
沈岸和溫家兩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聊著什麼周時予不怎麼感興趣的家常。所以他隻好當電燈泡到沈聿和許星野這邊搭手。
說是搭手,實際上也沒做什麼。因為他來的時候,菜已經備好,就等下鍋了。
所以周時予隻能跟沈聿一起,坐吧台前邊喝白開水,邊欣賞許星野炒菜。
在周時予的印象裡,許星野殺人是要比切菜麻利的,打人是要比顛勺帥氣的。
嘖,在集訓營殺了7個同伴篩選出來的大佬,回歸社會居然洗手作羹湯,跟個人妻一樣了。
當年上頭給斷了夥食,將所有集訓的孩子全都關在同一個鎖住門的房間內,表明20個人裡隻有7個能出來。
一開始,誰都沒想殺人。
但最後,他殺了5個,07殺了1個。
而許星野,殺了7個。
在他要殺第8個,也就是18的時候,被他攔了下來。
他救了18一命,那次上善醫院,18突然衝出來替他擋槍。雖說多此一舉,但也算還了這一命。
兩不相欠了。
“周堂主想什麼呢?想這麼入神?連我喊你三遍你都沒聽見。”沈聿伸手在周時予眼前搖了搖,他才回神。
“啊,在想以前。”
“以前?跟星野有關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無聊的往事。”
不知道許星野向沈聿透露了多少,周時予沒輕易向沈聿開口說關於集訓營裡的事兒。
他雖沒什麼道德,但也不乾這種背後捅小秘密的事兒。沈聿想知道更多,通過許星野的口就行。
“飯好了,一起來吃吧。雖說你不是第一次嘗星野的手藝,但這次他看到你來,特意為你多加了一道菜。是魚。”
周時予隨著沈聿在長輩之後落座,果然瞧見桌上有一道紅燒魚。他伸筷子嘗了一口。
表皮沾著口味偏甜,是上海的特色。
“好吃嗎?”沈聿問。
周時予眸光閃了閃,輕點了一下頭。
“原來你喜歡吃魚。”外公放下筷子,“我在平穀有兩處魚塘,裡麵口感好的魚有好幾種,你若得空,去我那兒坐坐的時候,可以去釣。”
說到這裡,外公仔細地瞥了周時予一眼,“你也姓周,你是周家哪個旁係的後代?”
周時予回,“我爺爺叫周禮。”
這名字一出,溫執的眼神就變了。但他沒說什麼,隻重瞼微掩,蓋住了神色,隻淡淡道,“周禮我認識,蘇聯留學時期,他是我室友。隻可惜,回國後,就失去了聯係。”
周時予沒說話,隻輕點了一下頭,繼續用筷子夾菜。直到溫執又問,“你爺爺,他還好吧?”
周時予抿唇,“聽說,他在回國兩年後,就投了軍,最後死在了抗美援朝的戰火裡。”
也因周禮死得早,他家那一脈才沒落,被正係瞧不起。
“哦,那可惜。”
溫執感歎了一句,往嘴裡灌了幾杯酒。
一頓飯下來,溫執喝得有些多,嘟嘟囔囔地還要找許星野的麻煩,被沈聿抱著哄了好半天才作罷。
等眾人都走完了,沈聿坐在沙發上,招呼許星野坐到他邊上來。
“可桌子還沒收拾。”
“明天找個阿姨來打掃就好了,我是找了個男朋友,又不是找了個保姆,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沈聿說到這裡,朝著許星野的方向張開雙臂,“還不快過來抱抱我,我的男朋友!”
見沈聿這樣子,許星野哪裡還管什麼桌子不桌子的,直接小跑過去,抱住人就往死裡親。
親著親著,手就開始往沈聿衣裳裡麵探。
沈聿察覺到,腦袋後仰,離開了許星野的唇,後伸過去,按住了他的爪子,“我知道你年輕,火氣旺,但也不能一直旺吧?”
“哥勾我,我就管不住我的火。”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像什麼?”許星野的唇印上沈聿的喉結,含住,問。
“像發情的小公狗。”
“那哥是什麼?”
“我?”沈聿伸手壓住許星野的唇,封印住他的動作,“我自然是小**的……主人。”
沈聿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明明語調和嗓音都是正常的,可聽在許星野耳朵裡,卻跟興奮劑一樣,讓他血脈噴張。
沈聿察覺到什麼變化,趕緊出聲補充了一句,“我可身上還酸著呢哈,也不知是誰哄騙毫不知情的人開葷,不要臉。”
“臉還是不能不要的,畢竟我知道,哥就是被我這張臉迷住的。”
許星野說到這裡,唇又在沈聿嘴上蜻蜓點水了兩下,“我保證什麼都不乾,能多親一會兒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