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我的，你親你的，不衝突。”

這話剛落，尾音就被許星野卷進了唇齒間。

感受到周圍時不時投來的炙熱目光，沈聿越發後悔為了趕時間買了最近的兩張普票了。

幸好工作日法航上應該沒人認識他。

沈聿剛想到這兒，就聽得“哢嚓”一聲，有人對著他拍了照。不僅拍照時候聲音沒關，甚至還開了閃光燈。

這燈閃得他都晃眼了，不用刻意去找，都能感受到光源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沈聿推開許星野，不悅地朝著旁邊望過去。

普通艙一排坐6個，他和許星野的這邊多出來的一個座位是空著的，沈聿原本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時為了找人算賬，從許星野腿上跨過來，坐到了靠近通道的那個座位上。

剛才偷拍他的閃光燈坐在同一排的最裡麵的位置，此番被抓包，縮進了位子裡，拿挎包擋住了臉。

是誰不知道，但沈聿看出是個黑頭發，應該是同一個國家的人。

“能請你幫個忙嗎？那個是我朋友，你跟他換個位置，這是小費。”沈聿用法語跟最外側的法國肌肉哥們做了置換。

所以下一秒，最裡麵的閃光燈就被人提溜起來，放到了最靠近走道的那個座位。

沈聿翹著二郎腿，看著這家夥一臉懵地坐下，愣了幾秒後，看向了他，“沈……沈總？”

支支吾吾的，連話都說不明白。果然是認識他的。

沈聿覺眼前這個男大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眼熟在哪兒。

沈聿沒廢話，朝著人勾了勾手指，“剛偷拍的，交出來。”

“沈總我沒偷拍，我剛是在拍風景。”

“嗯，你拍風景閃到我眼了。”沈聿沒什麼耐心，“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下飛機後我把你交給警察，請你喝杯茶了再交出來？”

這話後，那個看起來像男大學生的男孩才從挎包裡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開屏保鎖，遞了過來。

沈聿點進相冊翻了翻。

最新的一張，是被放大後的窗，窗外，有像彩虹一樣的霞光。

還真沒拍他們，拍的是他們這邊窗戶外的風景。

嘿。

大白天的拍個風景你又是開聲音又是開閃光燈的，生怕彆人注意不到你是吧。

沈聿又在其他相冊分類裡檢查了一遍，確實這張風景照之外，沒有其他照片。

沈聿往上滑，打算滑動退出將手機遞回去，再為自己的大驚小怪道個歉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裡，有張熟悉的身影。

沈聿點開。照片背景是他公司的室內走廊，窗外是夕陽風光，但窗內，是個老熟人的背影。

李簡端著咖啡，半個身子側過去，望著景色。

整張照片看不到人臉，但構圖很美，人物與風景渾然一體，襯得李簡有模有樣，玉樹臨風的。

沈聿朝這小子又看了兩眼，終於想起是在哪兒見過他了。

李簡新招的助理，之前他住院的時候，負責兩頭跑跟他交接，走的時候祝他長命百歲的那個。也姓李。

“小李啊。”沈聿將手機遞過去，沒提那張照片的事兒，“你一個人來出差？”

“啊，是，就來兩天，沒想到會跟沈總同一個航班，還坐在一起。”小助理跟沈聿打招呼，正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的時候，沈聿旁邊，一直安靜著被沈聿擋住的許星野，突然身子往前傾了傾，探出了腦袋。

小助理臉上的笑瞬間就轉變成驚恐，人都老實了很多，“沈總我突然有些困了，如果您沒什麼要指教的話，我就先睡了。”

說著，將挎包抱在懷裡，將腦袋轉過去，閉上了眼。

“嘖，”沈聿咋舌，嗔了許星野一眼，“之前在醫院，你把這孩子到底怎麼了，他這麼怕你？”

“啊，也沒什麼，就是在他麵前展示了一下徒手掰斷防盜窗。然後對他說了一句，如果他再看著你笑的話，我就把他腦袋也這樣掰斷。”

沈聿：“……”

“哥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行為不好？”

“那倒也不是。我隻是在想，你的醋勁兒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占有欲強，還超雄，啊，你這性格在最不容易找到老婆的測試裡排首位。”

“所以，哥背著我偷偷給自己測了老婆緣嗎？”許星野是個會抓重點的。

“沒有，我瞎說的，目的是為了pUA你。”

“那還行，那p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哥不p嗎？我很期待。”

許星野將腦袋湊過來，靠在沈聿肩膀上。於是那張精致的臉都這樣近距離呈現在沈聿眼前。

長而卷翹的睫毛撲閃著，眼波一半隱在眸中，一半藏在眼瞼，一顰一笑，都是誘惑。

沈聿不由自主地伸手過去，揉住了許星野的發，溫柔開嗓，說出了經典的渣男語錄：

“你這性格，除了我，誰還能受得了？所以這輩子都跟著我吧，到死也彆分開。”

這話說完，許星野眸中的神色變得璀璨，眉眼飛揚起來，唇角梨渦儘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