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出現在她眼前。
薑生沒想到沈聿的公寓裡還會有彆人,錯愕的幾秒內,那少年臉上,原本開門時高興的笑就瞬間斂了下來,變成陰鷙。
“你是誰?”許星野的視線從沈聿臉上移開,轉向薑生,問。
“我是……我……”那聲音壓迫感很重,薑生下意識就要順著他的話回答,可說了兩個字後突然想起來對方年紀不大,自己沒必要順著他,於是揚了揚頭,“我是誰沈總以後自會告訴你,沈總若是不告訴你,那我也不會說。倒是你,大晚上的還在沈總家,你又是誰?沈總的弟弟?還是暫住的親戚?”
說著,不待許星野答話,她就馱著沈聿跨進了門檻,想往屋裡走。
這女人說的這段話毫不客氣,這副女主人般不請自來的姿態讓許星野很不爽。他翻了個白眼,舌尖在後槽牙抵了一下,伸手拽住了薑生的手臂,稍微用力,就將她跨進來的身子重新甩了出去,順勢將沈聿從她那邊拉了過來,攬住。
沈聿在這作用力下晃了晃,有些難受,哼唧了一聲,腦袋靠在了許星野肩膀上。
薑生被推出去,踉蹌了兩下,腳後跟卡在門檻上,一個沒踩穩,摔在地上,背著的包也被摔得散開,裡麵裝著的唇膏氣墊什麼的全散出來。
許星野眼尖地看見,在這一堆東西中,還夾著兩個t。
他臉上的表情更陰沉了,長腿伸過去,踩住了那東西,“如果我今天不在家,你是打算跟他上床?你們做過?”
帶的東西以這種尷尬的方式被人發現,薑生臉上臊得慌,但馬上就鎮定下來,“沈總年輕,長得帥又有錢,身邊養幾個情人有什麼奇怪的?”
“所以你是他的……情人?”
“對。沈總一夜就為我花了三萬。”那些賠的酒她找酒保算過,要三萬多,但沈聿沒讓她賠,顯然是憐惜她的。
“好了,你可以滾了。”
許星野伸手去關門,不想再跟她對話。再說下去,他不能保證這女人能平安走下樓。
門被“砰”一聲關上,想乾的事兒被攪黃,薑生有些不甘心地在又在外麵按了幾次門鈴,見一直沒人理會她,才停了下來。
屋子裡,門剛一關上,許星野就將沈聿抵在牆上,用力親了下去。
他這一吻帶著怨氣,親得凶狠,從唇瓣掠奪至口腔,仿佛要將這好幾個月想見卻沒能見的思念全都印進這道放肆的親吻裡。
沈聿原本醉得迷糊的腦子被許星野親得缺氧,用手用力拍打著眼前人的肩膀,讓他鬆開。可對方不僅沒鬆,反而嫌他酒後身子沒力氣,老往下滑,親得不爽,……,將他舉起來放在了玄關處的桌子上。
這個高度,他坐下後正好跟許星野的身高平齊,應該是滿意了,許星野連喘息聲都重了。
可沈聿胃裡受不了這刺激,之前在包廂他就緩了好久才好一些,現在氧氣被掠奪,那股想吐的感覺又來了。沈聿猛地一把推開許星野,吐了出來,狼狽地吐了自己一身。
但在許星野的視角裡,他覺得自己更狼狽。
親著親著給人親吐了。
自己當真是什麼惡心的東西嗎?
他抬手蓋住臉,深吸了一口氣後,將沈聿從桌子上抱下來,塞進臥房的浴缸,開始放水脫衣裳。
此時已是六月底,許星野放的水有些偏涼但並不冷。剛才又吐了一場,這種半冷不冷的水澆下去,沈聿馬上就清醒了。他靠在浴缸上,眯著的眼張開,一眼就瞧見了蹲在浴缸旁,正解他襯衣扣子的許星野。
扣子剛解開一半,沈聿的手就伸了過來,捉住了許星野的手,“星野?你從學校回來了?”
很好,現在才恢複神智,能認出來人了。
都醉成這樣,連剛親他的人是誰都記不得,還能跟女人玩那種事?起得來嗎?
許星野視線微抬,瞥向沈聿的臉,輕輕應了一聲,被他按住的手悄無聲息往下移,又解了顆扣子。
“你不是說學校事情忙,周末都沒時間回來嗎?今天都不是周末,你怎麼回來了?”
“學校放假了。”許星野頓了頓,補充,“暑假。所以這意味著,我接下來兩個月都會跟哥待在一起。”
“哦。”沈聿應了一聲,許星野又解了顆扣子。
“哥又出去跟人拚酒了,胃裡還難受嗎?需不需要給你煮解酒茶?”
“好。你去煮吧,我正好洗個澡。”
許星野蹲在浴缸旁邊的身子沒動,反倒是上衣的扣子給他解完,又去解他的皮帶。
沈聿身子一縮,想躲,腿就被許星野按住。
“哥醉酒了,一個人在浴室有危險,還是我先幫你洗完澡再去煮解酒茶吧。”
“沒那麼誇張,我自己可以。”
沈聿說著,從浴缸裡站起來,想將許星野推搡出去後再自己脫衣裳洗澡。可剛才皮帶被許星野抽出來,此番一站起來,褲子就掉下去,絆住了他的腳,還沒出浴缸,人就趔趄著朝許星野摔過去。
許星野蹲在浴缸旁,一下就被撲倒在地,抱了人滿懷。
他手往沈聿身上摸了摸,原本是想扶著他的腰先把人帶起來看看他這一摔有沒有受傷,可位置沒找準,手伸出來扶到的不是沈聿的腰,而是……
沈聿的褲子已經被絆在浴缸裡,他這一抓,……,許星野腦袋裡瞬間想到什麼,耳根紅了起來。
但馬上,在這紅暈還未擴大之前,沈聿就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許星野半撐著身子坐起來,望向旁邊坐在浴缸邊緣,伸手去夠絆住他腳的褲子的沈聿,瞧見他扯了幾次都沒扯下來,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順手就先把自己已經敞開的上衣給扒拉下來,賭氣似地摔在了地板上。
然後又去跟褲子對著乾。
褲腳卡在腳踝處死都脫不下來,沈聿突然想到旁邊的許星野,將目光投了過來。
“星野,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