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小子在沈聿麵前裝乖(1 / 1)

像是等了他很久,久到就這樣趴著睡著了一樣。所以此番許星野的眼神在抬起來時些迷茫,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這絲迷茫褪去,轉變成欣喜。

“哥!”許星野手撐在地上,借力站起來,“你去哪兒了啊,我在這兒等了你好久!”

許星野的聲音很悶,低低的,帶著些難得的撒嬌意味。

“公司臨時有事,去處理了一下。”沈聿一句話就將剛才地下場發生的事情帶過,往門口走近,“倒是你,坐這兒不進去,是又忘了帶鑰匙?”

“嗯,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哥。”

沈聿無奈地歎了口氣,傾身過來擰鑰匙開門,“過兩天我將門換成密碼鎖。”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能以後不用帶鑰匙也能進屋去,彆再苦哈哈地蹲門口了。

許星野的眉眼彎下來,“好,哥對我最好了!”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輕笑。

不是沈聿發出的聲音,而是從樓梯那邊傳來。下一秒,晏清河雙手插著兜,從回廊轉角走了出來。

他沒看許星野,反而瞧著沈聿,“我說沈聿,你真把人小朋友當兒子養呢?”

沈聿進屋的動作沒停,進玄關換了鞋,才開口接話,“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我哪敢管你!”晏清河自來熟地也跟著進屋,繞開杵在門口的許星野,就往沈聿旁邊湊,“有喝的嗎?要茶不要酒,給我來一杯唄。”

“沒有。”

“哇,沈芙蓉,從平穀到這裡來,開車得兩個多小時,我給你當了一路的司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討你杯水喝都不舍得?”

“沒人讓你當司機,都跟你說了把我放路口我自己打車就行。”

“你就當我生的賤,順路送你一程來的行不。快點,給我倒杯水,喝完了我就走。”

沈聿這才不耐煩地去冰箱拿冰塊和薄荷葉給晏清河泡水。

晏清河站在離沈聿身後,就這樣抱著雙手盯著沈聿看,直到許星野走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站在了他倆中間,擋住了晏清河的視線,晏清河這才轉眸,看向許星野。

跟剛才在門口朝著沈聿撒嬌的小孩判若兩人,眼前的許星野眉目寡淡,望著他的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和厭惡。

這種輕蔑不像是下位者臨時而起的挑釁,反倒看起來是一種常態的情緒,所以許星野做得很自然。

嗬,所以這小子之前那副樣子,是在沈聿麵前裝乖嗎?

兩人對視間,沈聿已經將檸檬薄荷水給弄好,遞給晏清河一杯後,又將順手做的另一杯遞給了許星野。

“謝謝哥!”

許星野唇角的梨渦乍現。

沈聿有被勾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跟我還客氣什麼?”

兩人的互動熟稔親昵,有些動作仿佛已經成為一種習性。晏清河望著人,視線在觸及到許星野手腕上戴著的一串黃玉珠子的手鏈時,微微眯了一下。

“小朋友皮膚白,戴玉石很漂亮。這串手鏈,也是你聿哥送你的嗎?”

晏清河問話的時候,沈聿的目光便也跟著他的所指轉向了許星野的手腕。

許星野手上的黃玉手鏈他不是第一次見,但這手鏈許星野並不常戴,隻是偶爾沈聿瞧過去的時候,會有那麼幾回見許星野腕上有。

所以他才會在三亞的時候說許星野喜歡的顏色是黃色。

這手鏈的玉質品相不錯,價格應該不菲,但不是他送的。不過是誰送的,他不知道,也從沒問過。

此番晏清河問完這話,身子就突然傾過去,拽住了許星野戴手鏈的那隻手。

“黃玉有辟邪的說法,但你這玉裡麵,怎麼還帶血線……啊,不對,”話說到這裡突然轉了話鋒,“原來不是玉裡麵帶了血線,是玉外麵沾了血。小朋友,你剛剛,從哪兒來啊?”

一句話,就讓剛才還和諧的氛圍陷入寂靜。

晏清河拉著的許星野的手腕就在沈聿眼前,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串黃玉手鏈上,幾顆珠子卡在一起的間隙間,確實有暗紅色的血跡。

那血跡像是被人擦過,但因為擦得匆忙或是不細致,所以還有殘留。

從顏色和凝固程度來看,是今天新染上的。

“下午在學校實驗室練習了會兒生物解剖,可能是那時候沾上的。”許星野解釋得很快,邏輯也通暢。

但晏清河顯然沒信。

他瞧著許星野,本想再說些什麼套套話,手裡卻突然一輕,自己剛喝了兩口的檸檬水被人奪了下來。

“哎?沈聿你搞什麼鬼,我還沒喝完呢!”

“彆喝了,都半夜了,趕緊回你家去。”

“可我渴。”

“那你打包帶回去喝。”

沈聿將檸檬水連杯帶水一起塞到晏清河懷裡,然後將人推出大門外。

等關上門,沈聿一回身,就看到許星野已經放下水杯走到了他麵前。

“哥,那真是我解剖沾上的,是小白鼠的血。”

許星野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抬眼,他垂著腦袋,細碎劉海投下的陰影蓋住了半邊眼瞼。

“嗯,你剛已經說過了。”沈聿點了點頭,想繞開許星野去沙發那邊坐一會兒。邊走過來的時候邊隨口問了一句,“既然學校事兒忙,你怎麼今晚上還回來了?”

“因為我找不到哥的位置。”

“嗯?”這句話聽著有些奇怪,沈聿走著的步伐停下來,微揚起下巴望向許星野,揪出了話裡的重點,“位置?什麼位置?”

“就是哥的動向,我之前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才著急忙慌趕回來,連鑰匙都忘了拿。”

許星野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有些執拗,又將之前在門口的問話重複了一遍,“所以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跟晏清河,去哪兒了?”

許星野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平穀那邊的地下場,那裡屏蔽了手機信號,沒法接到許星野的短信和電話。

地下場亂得很,他以後也不會再去,沒必要告訴許星野。

於是沈聿隨口編了一句,“在我外公家。”

許星野聞言,眸光微微晃了晃,明知道沈聿說的位置不對,但還是沒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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