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詩隨時有空見宋衍,但是宋衍卻是個大忙人,她傳遞了見麵意思兩三天,都沒得要什麼回應。
原本虞詩隻是想問他宋靜思這事有沒有他的插手,等了那麼幾天,反倒覺得這事不重要了,在宋靜琪那兒見到宋衍還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見他沉默的等著她說話,虞詩才想起來他這是在應前兩天她的約。
宋靜琪的屋子布置跟虞詩想象的很不一樣,原本以為按照她的性子,她的屋子會布置的樸實,就跟她的屋子差不多。
沒想到進門就是紅漆金線繡海棠花的屏風,兩側擺著插著大紅花的青紋繪花鳥圖案的花瓶,放著走過屏風就是一張楠木嵌螺鈿雲腿細牙桌,另一邊上麵擺了琺琅纏枝紋茶盅。
這擺設一件件比起宋靜姝的屋子都差不離多少,十足的嫡女派頭。
屋裡擺設的雖然漂亮但是跟宋靜琪給人的感覺卻南轅北轍,虞詩想了想就想明白了,雖然宋靜琪在大房這兒不討喜,但畢竟是嫡女,現在大房是楊姨娘管著事,楊姨娘為了向宋大爺表現自己的賢惠,怎麼說都會把宋靜琪的屋子裝扮出嫡女的派頭。
宋靜琪的屋子除了她哥哥宋衍常來,就沒有什麼客人,宋靜琪有些緊張的招待虞詩。把她迎到椅子上坐下,有要親自動手給她倒茶。
虞詩自然不可能讓她伺候她,站起身接過茶盅,就自己倒了一杯:“六表妹屋裡怎麼沒有伺候的丫鬟?”
虞詩看了一眼坐在對麵拿著書卷的宋衍,這樣光明正大的見麵,屋裡的丫鬟全部遣退了,他就不怕楊姨娘借機做什麼文章。
“前幾天桂圓和桂香犯了錯,祖父生了氣把她們趕走了,祖父說要給我選個管事媽媽照顧我,所以等到管事媽媽來了才要重新挑選大丫鬟。”解釋完,宋靜琪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解釋到點子上,歪了歪頭又小聲道,“哥哥不喜歡屋子裡有太多伺候的人,以前桂圓和桂香說她們是大丫鬟會在屋子裡不出去,所以沒有了她們,屋裡就沒有伺候的丫鬟了。”
可能是因為宋靜琪平時表現的就十分好欺負,所以聽到她管不住身邊伺候的丫頭,虞詩竟然沒什麼奇怪的感覺,隻是看了看宋衍,就不知道他是怎麼忍得住的了。
唔……他也明顯是沒忍住的樣子,要不然那兩個丫頭怎麼會就走了。
有宋靜琪在,虞詩就是想問宋靜思的事現在也不方便,見宋衍拿著書卷兩耳不聞窗外事,乾脆就道:“靜琪剛剛是在打絡子嗎?不如我跟你學吧。”
宋靜琪高興把放在榻上裝著彩線的紫檀描金的木籃拿了過來:“詩姐姐想打什麼樣的絡子?”
“大表哥覺得什麼樣的絡子好?”虞詩突然問道。
宋衍目光從書上移開,掃過虞詩最後停留在那一籃子的線上。
五彩繽紛的線擠在一起,好不熱鬨。
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虞詩無端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幾分嫌棄:“不知道
。”
“哥哥喜歡顏色深簡單的絡子。”說著宋靜琪就從籃子裡挑了幾條顏色偏深的線,“我們給哥哥做一條發帶吧。”
虞詩沒有什麼意見,認真的幫著宋靜琪打下手。
纖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遮住了她那雙滾圓的眸子,頭微微側著一臉認真的跟著宋靜琪學打絡子,宋衍偶爾視線從書本上移開,見著她沒上手,卻繃著臉像是在做什麼大事的樣子,不經意勾了勾嘴角。
……
發帶編了出來,虞詩忍不住歎了一聲宋靜琪手巧,幾根線條到了她的手上竟然能編出那麼精致的東西來。
東西弄好了,宋靜琪就遞給了虞詩:“詩姐姐送給哥哥吧。”
“嗯?”
虞詩愣了愣,旋即就明白了宋靜琪是誤會了她問宋衍的那句話,她分明隻是想表達沒有把宋衍排擠在外的想法,才問的那麼一句,而且就是要送東西給宋衍,這發帶是他妹妹當著他的麵做出來的,他都是知道是誰做的了,她還借花獻佛個什麼勁。
見宋靜琪因為期待亮晶晶的眼睛,虞詩把發帶接了過來,舉到到了宋衍的麵前:“大表哥。”
虞詩的臉上隱隱有幾分興奮,雖然很不應該,但是她真想再感受宋衍手指碰到她的感覺。
宋衍沒有接過:“怎麼用?”
……
虞詩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隻是想摸一下小手,怎麼就轉變成了如今的狀況,宋衍坐在銅鏡前,她拿著象牙梳子幫他梳頭發。
“詩姐姐好厲害,我都還不會自己梳頭發。”
虞詩笑了笑,她自己動手給自己梳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發髻之後,梳頭發這件事她就一直交給了李媽媽。
所以說她是怎麼在宋衍問了怎麼用之後,稀裡糊塗的就說要教宋衍。而且為了教他,還把他本來的頭發散開了,要重新梳一遍。
宋衍的頭發烏黑,頭發絲冰冰涼涼的,虞詩每次拿著梳子滑過的時候,手指都會不經意的跟著穿插而過。
按照記憶虞詩表情凝重認真的給宋衍梳起了一個髻,有點散亂,但終歸是成型了。
然後在把發帶綁在了上麵。
從後麵看有些怪,幸好宋衍後腦勺沒長眼睛,應該看不到。
虞詩讓宋衍站了起來,看著他的正麵,道:“挺好的。”
宋靜琪也笑著點點頭:“好看。”
宋衍默默頷首:“多謝。”
“大表哥不用客氣,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誰知道那頭發是不是過個片刻就要散了,為了大家的麵子都好看,她先走好了。
虞詩的情緒仿佛都寫在了臉上,宋衍突然伸手從她手上拿過了她未放下的梳子:“嗯
。”
……
宋安被抱到了羅氏這裡,吳姨娘就老實多了,每日羅氏說不需要請安,她也巴巴的過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萬姨娘,一個悲苦一個嬌憐,羅氏有種煩不勝煩的感覺。
虞詩看到出吳姨娘現在是想給羅氏示好,然後把孩子拿回去養。
不過羅氏不接她的招,現在宋安看著身體好多了,又不是像剛生下來時細細小小的,感覺隨時都能夭折了,那她就更沒有興趣把孩子給她了。
反正有奶娘丫頭看著,她又不用親自照顧,院子裡多養一個人又沒什麼。
養的好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做玦哥兒的助力,就是養不好隻要活著她也算是儘責了。
吳氏看出了羅氏的意思,當即就後悔答應萬家幫萬姨娘,現在雖然錢到手了,但是羅氏和萬姨娘沒有相鬥起來,她的孩子還被抱走了。
大筆錢財擺在麵前的時候,她自然覺得錢財重要,可是現在錢財到手了,她又覺得吃虧了。
為此萬姨娘又補償了她不少銀錢,但見她要了還要,就像是個無底洞似的,便不搭理她了。
反正她已經得到了宋二爺的寵愛,也不需要她再幫著做什麼。
見萬姨娘過河拆橋,吳姨娘在屋裡憤憤,走來走去差點把手裡的帕子都揉破了。
“為了她我的安哥兒都舍去了,我要是什麼都不做不是便宜了她,我要把這事告訴夫人,說不準夫人覺得她居心叵測,覺得我向著她,就把安哥兒還給我了。”
宋靜枝坐在榻上晃著腿,聽到吳姨娘那麼說,翻了一個白眼道:“姨娘這是氣瘋了,母親那麼一個貪財的人,你要是去找她說了這事,她讓你把得到的錢財都給她了怎麼辦?我說弟弟在母親那才好,姨娘忘了你早產的事了,誰知道是誰想害你,反正弟弟放在羅氏那兒,總歸沒人敢害他。”
宋靜枝原本不高興羅氏把宋安抱走的事,覺得吳姨娘太蠢,後來聽到了她具體從萬家得到了多少好東西,宋靜枝這種不高興就消散了。
二十多間鋪子,還有地契,還有金銀……她就是一直討好羅氏,她出嫁的時候羅氏都不一定給她那麼多好東西,現在這些東西都在手上了,那還管什麼其他事。
“可是……”
“母親對弟弟又不親,等到弟弟長大了記得事了,姨娘你去弟弟麵前告訴她他是你生的,是母親強行把他抱走了不就好了。”
“總覺得便宜了那個姓萬的,”吳姨娘皺著臉坐下,“還想多扣些錢等到你以後嫁人了讓你一起帶著去。”
“如今這些不就是夠了,鋪子田地都是生錢的東西,過個幾年這些東西說不定就多了一倍。”宋靜枝心裡想著羅氏手裡的那些東西,按著她的理解,隻要有了鋪子田地就會錢生錢,銀錢越來越多。
看著宋靜枝笑的開心,吳姨娘麵上卻有些擔心,得的東西她大部分都拿去給她娘家做生意去了,想到她那不靠譜的弟弟她就擔心,可是這錢又不能不給,從小都被教著要對唯一的弟弟好,形成習慣了事情沒過腦子,錢就忍不住給出去了。
……………………………………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
這個季節的江南是最美的,光禿了一個冬季的樹木花草都重新冒出了翠綠的枝葉,風都帶著淡淡的暖意。
向後望是重巒疊嶂連綿不絕的青山,向前便是不見邊際煙波浩渺的清澈湖水。
“安哥兒,慢些跑可彆摔著腿了……”
宋玦正和蘇斂說著話,就見站在他身邊的安哥兒撒歡的往前麵跑,宋玦的話落音就見安哥兒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宋玦去抱他他從草地裡仰起頭也不哭,咧著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要去玩水。”
說完,就扯著宋玦的衣服,想把他往前麵拖。
宋玦無奈地把他抱了起來:“等會我們上船遊湖怎麼樣?”
虛歲十五的宋玦,身量比起以前增長不少,五官處於稚嫩和成熟的中間,已經有了幾分公子如玉的氣質。
安哥兒嘟了嘟嘴巴:“那等會母親和姐姐也都要一起去。”
宋玦點了點頭:“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一旁的蘇斂見狀笑聲誇張:“我以前怎麼不知你還有哄小孩的天賦,看來就是讓你現在就娶媳婦,你也能當好一個爹爹。”
他們恰是訂婚的年紀,雖然成親還要幾年,但平日裡就愛成親生子的事調侃。
宋玦抱著安哥兒往回走,回道:“自然是比你這個還像是孩子樣的強上許多。”
“誇你兩句你就喘上了,要是真想當爹就快些定親,抱著弟弟哄算是怎麼回事。”蘇斂扇著折扇,想起自個親娘交代的事,又試探道,“說起來我聽說你宋大夫人已經在給你哥哥相看人家,你娘是不是也在給你相看閨秀了?”
“我娘說等到中了秀才,再說這事。”
“我看伯母那麼不急不忙的,估計是心中已經有成算替你選哪家閨秀了。”
宋玦覺得蘇斂說的也是,想到也沒見著羅氏接觸哪家閨秀,身邊就是表妹一人常伴周圍,宋玦嘴角翹了翹:“說不定我娘真有數了。”
見他笑的一臉春意,蘇斂還想再問,就見安哥兒叫了一聲姐姐,掙紮的從宋玦的懷裡跳下來,往撒歡的往前麵跑。
虞詩怕他摔著,小跑了兩步接住了他。
少女穿了一身天青綠垂柳暗花綢緞長裙,纖細的身體柔美如同含苞待放的嬌花,抱了一下小胖墩安哥兒手臂就無力的把他放了下來。
從腰上取下一條白底粉繡的汗巾子,給安哥兒擦了擦汗,虞詩點了點他的腦袋:“跑那麼快也不怕摔著。”
安哥兒抱著虞詩的手撒嬌:“安哥兒見到姐姐,心裡高興就想跑。”
小孩子大眼清澈,奶聲奶氣的撒嬌任誰都不忍跟他計較。
虞詩那邊都是女眷,蘇斂和宋玦就沒過去,蘇斂看著虞詩低頭跟安哥兒輕聲說話,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你表妹比起前些日子又要好看了
。”
宋玦皺著眉把他的臉打向一側:“你盯著我表妹看什麼!”
蘇斂略委屈,他哪裡有特地盯著看了,不就是順便看了一眼,他還看到了那個商家的姑娘臉又圓了呢。
“你那麼小氣做什麼,大不了我帶你去看我家玉蕊去。”
“我沒事看蘇姑娘做什麼。”宋玦怪異地看著他,一副他腦子進水的樣子。
……
這次聚會新上任的巡撫組織的,算是為過幾天的花朝節預熱,虞詩走了一圈就發現周圍姑娘都是在說花朝節的事。
安哥兒跟著聽了一串就說:“安哥兒也要看花花,放花燈。”
虞詩從地上摘了一朵紫色小花彆在了他的耳邊:“不止可以看,安哥兒還可以戴。”
安哥兒舉著手想碰不敢碰的,眨巴眨眼:“好看嗎?”
一旁的商子扇捂著嘴巴直笑:“安哥兒怎麼那麼可愛,仿佛就沒見他生氣的樣子。”
虞詩回了安哥兒“好看”,才對商子扇道,“不愛生氣還不好?”
“哪有給男孩子頭上戴花的。”宋靜枝見到這邊其樂融融,板著臉把安哥兒耳朵上的花扔到了地上,“表姐就是想取樂,也不該拿安哥兒逗趣。”
安哥兒可憐巴巴地看著掉到地上的小花:“二姐姐為什麼要扔我的東西。”
宋靜枝咬了咬牙,果真這孩子就是誰養跟誰親,明明羅氏不怎麼照顧他,他叫羅氏母親依然叫的親熱,連帶著對虞詩比對她這個正經姐姐還要親熱。
“安哥兒戴著花要被彆人笑話的,安哥兒想被彆人笑話嗎?”
安哥兒搖了搖頭,宋靜枝剛一喜,就聽他道:“但是沒有人笑話安哥兒啊!”
見宋靜枝表情難看,商子扇笑著打圓場道:“巡撫夫人說等會讓我們展示才藝,不知道宋二姑娘準備的是什麼?”
宋靜枝斜眼瞧她:“你也要展示?”
巡撫夫人並沒有強製性的讓所有姑娘展示,隻是說讓她們展示算是湊個趣,今天來了不少江南的名門,不少姑娘們也願意去湊這個趣。
商子扇搖了搖頭:“我和阿詩都準備在旁邊觀賞,技藝拙劣就不上台了。”
見虞詩默認了這個說法,宋靜枝臉上多了一絲笑意:“表姐奏樂比三妹妹還要好幾分,不上台真是可惜了。”
“二表妹誇獎了,我哪裡比得上三妹妹,梅夫子都說三妹妹是她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兩年前,宋三夫人蕭氏就自己出錢給宋靜雅請了兩個才藝方麵的老師單獨教她,雖然宋靜姝為此也專名請了一個老師,不過也擋不了宋靜雅已經比她們厲害了一大截。
羅氏看著這情形本來也想給虞詩找個老師,不過虞詩覺著沒有什麼意思就拒了,她不是不會彈,隻不過是不想出挑藏拙而已,平日在梅夫子那裡藏就已經夠累了,實在不想再應付一個老師
。
宋靜枝知道了她們不參加,說了兩句話就覺得沒意思,轉身就去找其他的姑娘說等會才藝展示的事情。
“不知道宋二姑娘會表演什麼?”商子扇道,她剛剛問過宋靜枝,但是她卻避而不答,看著像是有什麼厲害的招數。
“反正不會是琴。”剛剛她誇宋靜雅都沒見她表情有什麼變化,想來應該是琴以外的東西。
“吹笛子!”安哥兒突然道,然後從腰上解下一截短笛,“安哥兒等會要表演吹笛子。”
虞詩和商子扇都笑了起來,商子扇道:“我和你姐姐可等著聽。”
說了一會話,見時間差不多了,虞詩就回了宋家的駐地,恰好遇到一起歸來的宋大夫人、宋靜姝和宋靜雅,宋大夫人黃氏見著虞詩,笑道:“詩姐兒剛剛跑哪兒去了,我帶著姝姐兒和雅姐兒去見巡撫夫人,本想帶你一起去,卻沒見到你人。”
黃氏進門已經有三年了,如今不過雙十的年紀,今天梳了一個百合髻,帶著一副點翠藍玉的頭麵,上身粉藍五彩花草紋樣緞褙子,下身是寶藍盤錦鑲花錦裙,含笑站在那兒,就如同亭亭玉立的鳳仙花。
虞詩帶著安哥兒福了福身:“安哥兒說想要看水,我就陪著他一同出去了。”
黃氏見安哥兒東倒西歪的給她請安,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錯過了便錯過,左右都是親戚,下次再見就是了。”
黃氏算是巡撫夫人的表親,雖然是拐了一個彎的,不過因為嫁進了宋家,所以來玩也越加親密了起來。
虞詩點了點頭卻沒放在心上,黃氏就帶了兩個嫡女去見巡撫夫人,她不過又不是宋家的人,不過是得了宋老夫人的幾分喜歡,就是有下次也不必去湊熱鬨。
抬頭見黃氏正溫溫柔柔的跟宋靜姝說話,兩人言笑晏晏的,不像是母女反倒像是一對感情不錯的姐妹。
就不知道宋大爺是想的什麼,得了那麼一個嬌妻,對著楊姨娘依然疼愛,聽說前些日子又買了田地送給了楊姨娘。
說起來黃氏已經算是厲害的了,剛嫁進宋家的時候,見進門沒到一個月宋大爺就要去睡姨娘,直接收拾了包袱回了娘家。
剛成親就鬨出這樣的事讓人笑話,宋太爺揍了宋大爺一頓,把楊姨娘直接送到了莊子上,讓他把黃氏接了回來,從此以後宋大爺就收斂許多,有了宋太爺這件法寶,這些年大房在黃氏的管理下穩當不少,楊姨娘雖然接回了宋家,但是氣焰比起以往也小了不少。
幾人一同去了宋老太太那兒,宋老太太正歪在榻上跟羅氏說話,見她們回來,笑道:“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這麼好的天氣怎麼不在外麵多跑跑。”
聽到宋老太太這麼說,安哥兒小跑到了宋老太太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祖母跟安哥兒一起出去跑跑。”
屋裡的人笑成一團,宋老太太抱著安哥兒心肝的直叫,既然小輩們都回來了,羅氏就讓出了位置,和黃氏出門去說話,讓他們在宋老太太身旁哄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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