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爺聽到萬姨娘受到驚嚇,憐惜她年紀小沒受過事,才把她帶到了書房,期初自然是沒想著要做那碼子事的,但是一男一女待在一個屋子裡
。
女人嬌弱無依的趴在男人的懷裡,不乾些其他是似乎少了什麼。
宋二爺拿起羊毫筆便在萬姨娘身上做了些其他,屋裡叫聲鶯鶯,屋外的下人難免目瞪口呆。
兩個守門的小廝對視了一眼,怪不得老爺那麼疼這新來的姨娘,這叫聲叫的他們這些在門外聽的都心癢癢,忍不住去想她羅裙大開,繡花鞋在肩上搖曳的樣子。
聽到下人稟報吳姨娘平安生下孩子,萬姨娘在宋二爺懷裡喜極而泣:“聽見表姐和五少爺平安……妾身真為他們高興。”
宋二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光滑的背部,又是一陣軟語廝磨。
到吳姨娘院子的時候,宋二爺恰好碰見羅氏在暖房看五少爺,想到剛剛做過的事,再見羅氏表情就有些不自在。
雖然爺們睡個妾侍理所當然,但書房那種地方,要是讓發妻知道不知道要用什麼目光看著他了。
說了兩句話,見羅氏表情沒有什麼異樣,宋二爺才放下了心,看著自己新得的孩子喜上眉梢:“這孩子看著比玦哥兒哪會小多了。”
“大夫說早產的孩子是要小些,養上幾個月就好了。孩子還沒有名字,老爺是打算滿月再定,還是現在就給定了。”
病弱的孩子一般不會太早取名,誰知道養不養的活,取了名字到最後去了,總是徒增傷心。
宋二爺看著自己的二子,道:“叫宋安吧,隻望他能平平安安。”
羅氏點頭,跟下人吩咐了一句。
“對了這孩子夫人打算是放在吳姨娘身邊,還是放在身邊養?”庶女就算了,宋二爺子息單薄,隻有宋玦一個嫡子,所以還是希望羅氏能把宋安養在膝下嫡子好好教養。
姨娘養出來的孩子,跟正經嫡母養出來的差彆不是一般的大。
聽到宋二爺的問題,羅氏微微愣了一下:“老爺覺著怎麼樣好?”
把問題又推給了宋二爺。
“我不想夫人太累,但教養子女的事,總覺得還是交給夫人我才能安心。”
羅氏笑了笑:“既然老爺都那麼說了,等到孩子滿了月,我就把他領到膝下。”
見羅氏那麼輕易的答應,宋二爺臉上的笑意更濃:“那就勞煩夫人了。”
吳姨娘醒來沒多久就聽到自己拚死生下的孩子要放在羅氏的院子,一口氣憋著又暈了過去。
……
吳姨娘就沒想過羅氏會把孩子要過去養,主要是羅氏的態度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她這樣的妾侍包括她這樣的妾侍生的孩子後臟了她的眼,她連看都不耐煩看。
孩子雖然是她生的,但誰養孩子孩子會跟誰親這個道理有誰不明白,要是孩子去了羅氏那兒,那哪裡還算是她生的
。
如果孩子是羅氏主動要去的,她還可以跟宋二爺哭訴一番,但聽到說是宋二爺說要羅氏養的,吳姨娘捂著胸口,氣都要提不上來。
宋靜枝見著吳姨娘的樣子,也心急的不得了:“姨娘這可怎麼辦,弟弟要是去了夫人那兒,後院如今又多了一個萬姨娘,是不是……”
是不是她的這個生母就一點忙都幫不上她的了。
宋靜枝想到身邊丫頭給她分析出來的一番話,對著吳姨娘就有些埋怨,不愧是當姨娘的眼界那麼小,連帶著她也跟著倒黴。
吳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姑娘不用擔心這個,五少爺不是還在我這,總是有辦法的。”
不過這辦法也隻是吳姨娘安慰宋靜枝,既然把宋安送到羅氏那兒的話是宋二爺說的,而羅氏也同意了,基本上這件事就算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宋靜枝想了想,突然湊近吳姨娘的耳畔道:“姨娘你說你吃的東西是不是被夫人下了藥,要是證明是夫人做的,說不定弟弟就不會被抱走了。”
……
宋府新添了一位少爺,老夫人做主給府裡的下人發了賞錢,整個宋府都是喜氣洋洋的。
蕭氏見到羅氏臉上也笑的樂嗬嗬的:“我還沒恭喜二嫂得了一個兒子。”
蕭氏看不慣羅氏的就那幾點,一是她娘家敗落還當著宋府的管事主母,二就是她屋裡沒有什麼鶯鶯燕燕。
現在見二房進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姨娘,羅氏又多了一個庶子,可不得使勁踩踩她。
羅氏淡淡掃了她一眼:“聽說三弟在外麵養了一個外室,說不定四哥兒很快又能添一個弟弟了。”
羅氏心裡不舒坦自然就不會讓著蕭氏,見蕭氏麵色難看,羅氏捂著嘴笑道:“瞧我這個記性,最近太忙就那麼忙糊塗了,都過去的事還當做剛發生的,三弟養那個外室被太老爺發現了,三弟領了一頓家法,如今正在房裡禁足養傷,我怎麼就給忘記了。”
論起糟心事,羅氏是怎麼都比不上蕭氏的,宋家幾個兄弟,最專情的是宋大爺,對楊姨娘喜歡的十年如一日,為著她一直推遲續娶,二老爺雖然現在多了一個姨娘,但哪家的老爺不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二老爺還算是節製,而宋三爺就是活脫脫的離不開女人了。
房裡收用的丫頭不少,被老太爺罵了就在外麵偷偷養外室,被老太爺發現就好一陣子,然後過一陣子就故態複萌,繼續偷偷的養。
蕭氏臉色又青又紫:“嫂子既然記性那麼差,如何能好好管家,不如讓我再幫你多分擔些。”
“弟妹放心,對待這些小事我才記性不好,大事我都記性都是頂好的,再說弟妹院裡的事都忙的不行,我怎麼能還把事情推給弟妹。”
這話蕭氏要是聽不出她在嘲笑三房的鶯鶯燕燕,庶出子女多,蕭氏就是傻的。
“希望以後嫂子不用那麼忙才是。”蕭氏哼笑了一聲。
羅氏和蕭氏說話的地方離小輩坐的地方不近,但是看她們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們大約是在說些什麼
。
宋靜思看了看虞詩又看了看宋靜雅:“二嬸嬸和三嬸嬸說的熱鬨,卻不見兩個姐姐說話。”
宋靜雅原本正低頭想著事情,聞言道:“四妹妹如今什麼都喜歡管一管,快跟我院裡的管事媽媽一樣了。”
誰要像一個老婦人,宋靜思瞪眼:“三姐姐心裡不舒服也不必拿妹妹出氣啊。”
宋靜雅見她沒有立刻跳腳,反而是憋著氣繼續挑釁她,笑了一聲:“倒是長進了。”
沒因為剛剛的話跳腳,被現在這句話一刺,宋靜思氣的站了起來:“我又不是你的丫鬟,你憑什麼那麼跟我說話。”
“身為你的姐姐誇獎你一句而已,四妹妹覺著不好聽我以後不說就是了。”相比宋靜思,宋靜雅依然淡然的像是閒話家常似的。
“坐下,都快又長了一歲了,還那麼咋咋呼呼的。”宋靜姝長姐風範一出,宋靜思便乖乖的坐回了位置。
這時恰好宋老夫人說話,一桌的姑娘都集中到了宋老太太那。
宋靜思一過去,發現宋老太爺也坐在主位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順風順水慣了,偶爾隻會被宋靜姝說兩句,論害怕的人也就宋老夫人和宋老太爺,原先兩個都不怎麼搭理她,所以這怕跟不怕也沒什麼差彆。
但是現在宋老太爺注意到了她,而且還讓宮嬤嬤好好教她規矩,所以她就怕見著他。
宋老太爺板著臉掃了一眼幾個孫女:“你們跟女夫子學了幾年的課業,我還從來沒有校考過你們。”
經過宋靜思的事宋太老爺可算是想明白了,對於宋老夫人來說唯一需要上心的孩子隻有宋玦和宋靜雅,其他的孩子對於她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就是教養的不好出去丟了人她也不放在心上。
江南不比京城,要是在京城宋老夫人這樣自然是不行的,恐怕參加幾次宴會,這些姑娘教養不夠就能丟到她的臉上,但是在江南壓在宋家的官就隻有一個,其他有底蘊的人家沒事也不會跟宋家結仇。
大部分的人家都想著如何巴結宋家,就是覺著宋家的姑娘不著調,也不會明明擺擺的表現出來。
宋老太太可以一切都當做不知道看不見,但是宋太爺還要臉呢,想到前些日子三兒子養外室鬨出的那些事情,還有宋靜思趾高氣揚的辱罵旁支的親戚,就怕自己沒注意,這宋府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衍兒你也過來聽聽。”
這些日子唯一讓他滿意的怕隻有宋衍這個長孫了,原本以為他的天賦才學隻是中庸,放在身邊教養之後,才發現他若是中庸怕他就沒見過幾個聰明人了。
不止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什麼方麵的事都能有自己的見解,有些話說起來有時候比跟他那幾個兒子還說的上。
宋靜姝見宋衍走到宋老太爺的旁邊立著,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她姨娘時常感歎要是知道會讓宋衍得了宋老太爺教養的好處,早知道就讓新夫人進門了。
畢竟新夫人進門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是楊姨娘再想辦法,隻要宋大爺想往上爬,這大房就一定是要有正經主母的。楊姨娘弄那一出隻不過是想拖拖時間,讓宋大爺感受感受受需要的感覺,還有要些好處罷了
。
但沒想到了最後她想要的是得了,卻也讓宋衍得了一個天大的好處,雖然不覺得宋衍有多出挑,可感情不都是養出來的,特彆是宋太爺這種上年紀的,就怕教養了宋衍一段時間,兩人感情就深了。
現在看來楊姨娘擔心的沒有錯,爺孫倆的感情可不止深了那麼一點。
宋老太爺看到宋衍的表情就隻差把滿意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而且宋衍跟以前相比似乎也不一樣了,原本宋衍就是招眼的長相,現在宋衍又多了一種說不清感覺。
以前的他是冷漠帶著一絲陰鬱,而現在那一絲陰鬱似乎是消失了,讓人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是個優秀出眾的。
這個認知讓宋靜姝暗暗咬牙,明明是個喪母被養殘的嫡子,優秀這個詞怎麼會掛在他的身上。
不止宋靜姝察覺到了宋衍的改變,虞詩也感覺到宋衍跟初見時有很大的差彆,初見時他整個人就跟他的手的溫度一樣,就像是一塊寒冰,總覺得靠的近一些說不定就被凍傷了,而現在的他整個人似乎舒展多了。
除了宋靜琪,對著其他人眉眼也不會那麼冷硬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樣的改變應該是因為有了宋老太爺這個庇護吧,虞詩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一掃而過,也說不定是他不再穿黑色的衣裳,改穿溫和的顏色所以看著那麼那麼冷硬了。
目光落在了他放在身側的手上,偶爾他手的觸感還是會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不知道他手涼症好了沒有,大熱天手卻冰的像塊冰一樣,也不知道是身體哪兒出了問題。
可能是虞詩探究的目光太過熱切,虞詩見宋衍的手動了動,抬頭便看到他在看她。
虞詩愣了愣地跟他對視了片刻,宋衍麵無表情,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虞詩眨了眨眼,覺著這樣對視有些奇怪,才移開了目光。
宋太老爺是有備而來,起先就問了梅夫子她們學到了什麼程度,問了宋靜姝幾個問題,都是才學過的東西。
宋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著宋老太爺邊撫胡子邊誇獎宋靜姝,瞧不過眼道:“老爺考姑娘們,我要是在這乾坐著也沒有意思,不然我也來問一道題。”
宋老夫人願意參與到教育活動宋太老爺當然是十分滿意的,但是她這是挑在他誇獎宋靜姝的時候插話,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真他才點頭,就聽宋老夫人問了宋靜姝一本她們未學過的著作,挑了其中的一句話問宋靜姝何解。
宋老夫人心思多了一些,才華底蘊還是有的,不然宋太爺的爹娘也不會為他挑了她這門親事,一長段生澀繞口的句子說完。
宋老夫人看向宋靜姝:“大丫頭對這段詩經有什麼見解?”
宋靜姝雖然極力表現這麵部的平靜,但不難看出臉色比剛剛已經有些發白。
見宋靜姝不像是答得出來,宋老太爺打圓場道:“你問的這個要是問衍兒,說不準他還能答得出來,問大姐兒就太難了一些。”
宋老夫人笑了笑:“剛剛那一段是我七八歲時學的,想著大姐兒都九歲了,順口就問了出來,沒想到大姐兒竟然沒學過
。”
見著這一幕虞詩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平時感覺宋老夫人除了宋靜雅,府中最喜歡的姑娘就是宋靜姝了,原本她還以為因為宋靜姝的大方得體,宋老夫人會忘了她是大房所出,把她當做平常的孫女。
但現在看來,宋靜姝一旦跟宋靜雅一起表現,為了自己的嫡親孫女,她就可以把宋靜姝這個平時拿來逗趣的孫女狠狠的踩到底下。
按著排行順序下一個該是問宋靜枝,但宋太爺看到了一旁的虞詩,隱約記得她隻比宋靜姝小一點,就道:“下一個就考詩姐兒。”
見點到她,她表情不慌不亂,宋太爺看著就滿意了幾分。
因為不是自己的親孫女,宋太爺問的不是很深,虞詩謹記著不出挑不當靶子的原則,回答的不好不壞。對著虞詩宋老夫人的脾氣就好多了,挑了一個簡單的問題,虞詩也順利的答了。
安全過關,虞詩輕輕舒了一口氣,倒不是問題有多難答,而是她總覺得她在回答的時候,宋太爺旁邊的宋衍一直在看她。
當然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宋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她總想去側臉看他,但又覺得回答宋太爺問題,目光亂轉不好,所以硬生生的忍住了。
現在站到了一旁,虞詩自然就瞪大了眼睛去看宋衍,沒想到原本覺得應該帶著什麼含義的目光隻是跟她不鹹不淡的一觸既離,就像是她回答問題時用不容忽視的目光看著她的人不是他一樣。
宋家是不是專產奇怪的小孩。
……
一圈下來,隻有宋靜思讓宋太爺的眉頭皺了又皺,特彆是按順序後麵兩個姑娘回答過之後,宋太爺再看宋靜思眉頭擰成一團。
“論年齡你比六丫頭還大上不少,怎麼她都回答的上來的問題,你卻吞吞吐吐的像是從未看過書一樣。”
宋靜思咬牙,低頭不語。
宋太爺已經管了一個宋衍了,不可能連宋靜思這個孫女也領在身邊管教,就不由看向了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完美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宋太爺輕咳了一聲:“大房這個樣子還是得要個正經主母管教孩子。”
見這樣說宋老太太也不上鉤,宋太爺想了想就是大兒子再不願意,大兒媳也得快點娶進門了,讓姨娘管著大房總不是一回事,宋靜思現在年紀小還能扭過來,要是等到大了可不是連累宋家的姑娘們一起丟人。
宋靜姝沒想到宋靜思表現差勁竟然讓宋太爺起了這樣的想法,有些後悔為了讓宋靜思襯托她,就把她放縱成了一個草包。
“表姐,我有話想跟你說。”
宋太老爺校考完撫著胡子帶著宋衍走了,宋靜雅和宋靜姝在老太太身邊承歡膝下,宋靜琪見沒人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湊近了虞詩,小聲說道。
虞詩看向她,不知道是因為宋衍去了宋老太爺那兒,還是宮嬤嬤上課的功效,宋靜琪比起她剛來宋府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舒展多了,此時的表情雖然還是局促的,但至少話順溜不打顫
。
親眼看到宋衍兄妹的改變,看著他們變得越來越好,虞詩心裡也生了一股要努力的心思,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機會,她就得好好把握,做一個跟前世不一樣的人。
“六表妹有什麼事要說?”
“等會表姐去院外的假山那兒,我們再說。”宋靜琪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雪盞,“表姐不要帶丫鬟。”
虞詩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她是要跟她說什麼,要那麼避著人。散了之後,把身邊的丫鬟遣了,她本想跟宋靜琪的一起去,轉臉就見她人不見了。
……
到了宋靜琪說的假山,虞詩才發現宋靜琪定的這個範圍廣了些,院外的假山一大排,宋靜琪又先過來了,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
正想著,走了幾步,肩上一熱,虞詩算是被半提著轉了一個身。
轉眼看到宋衍,虞詩才把喉嚨裡的驚叫咽了回去。
宋衍的手捏在她的肩上,把她往假山裡拖了兩步。停下來,虞詩下意識退了半步,掙開了他的手。
“六表妹呢?”宋衍的手難不成是冬暖夏涼,虞詩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感覺的觸感是溫熱的。
“是我叫你來的。”宋衍淡淡道。
虞詩驚訝地看向他:“大表哥有什麼事?”
“還人情。”宋衍簡潔明了,“你的丫鬟常去三房。”
說完,宋衍沒有多留,虞詩在原地怔了一會,先是想宋衍這個人情是指什麼,還有他是不是知道那次他罰跪是她讓丫鬟提醒的宋靜琪,最後就是他說的“她的丫鬟”到底指的是哪個丫鬟。
話說的不清不楚最讓人心煩了。
如果說是羅氏的丫鬟竟然去三房,應該就是蕭氏想知道羅氏的動靜,所以在二房裡安插眼線,但是她房裡的丫鬟去三房應該就不會是這個原因了,蕭氏連正眼都沒看過她幾次,不可能會想知道她的動靜。
同理宋靜雅應該也沒有這個閒工夫。
但如果她的丫鬟隻是去三房找相熟的丫鬟閒聊,宋衍應該犯不著那麼特意的來提醒她,既然如此就剩下了一種可能了。
不是她院子的丫鬟看上宋三老爺了吧。
這個可能讓虞詩一驚,宋三老爺正在禁足,而且因為的就是女色的事情,要是這個節骨眼她院子的丫頭去跟他乾了些什麼,她可不得要被蕭氏恨死。
想到這個,虞詩快步回了院子,但願這件事製止還來得及。
若說在院子裡找一個懷疑的人,虞詩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雪盞,回了院子沒見著她,就立刻朝李媽媽問道:“我不是讓雪盞先回來了,她人呢?”
見她那麼急著找雪盞,李媽媽不解道:“姑娘找她做什麼,最近這段時間她有事沒事就不知道溜到哪去偷懶,姑娘不是說不用多管嗎?”
虞詩原本想著雪盞被換了,羅氏應該還會給她一個大丫鬟,而這個大丫鬟有了雪盞的前車之鑒一定會把她看的牢牢的,雖然她與羅氏的感情深厚,但是也不想自己屋裡說什麼事羅氏轉眼就知道,所以就將就用著雪盞
。
但一想到雪盞有可能做的事,虞詩就開始後悔起自己做事不周全。
“媽媽覺得雪盞最近有什麼變化沒有?就像是有了心上人一樣?”
因為虞詩年紀不大,這方麵的事李媽媽一般不愛說,但是見虞詩一臉認真,怕是雪盞惹出了什麼事,就毫不猶豫道:“雪盞最近看著愛俏了許多,說不準就是有了心上人。”
虞詩回想到前幾天雪盞香粉用了不少,害她打了幾個噴嚏的事。
難不成雪盞真有那麼大的膽子,去勾搭了宋三爺。
虞詩把院子裡的丫鬟都集中了起來,問她們有誰知道雪盞去哪兒了。
問了半天隻有一個丫鬟猶猶豫豫說雪盞似乎去找三房的一個丫頭說話。
虞詩見院裡丫頭都不願多說的樣子,第一次有種自己白長了上一世十八年的歲數,連一個院子的丫鬟都管不好。
想了想,虞詩還是直接去了羅氏那兒,這事她處理不好就要出問題,越快能確定是什麼問題越好,她來辦的話估計這時間就浪費了。
到了羅氏那兒,虞詩看見她麵上的疲憊,愧疚感便湧上了心頭,在宋府她不敢太出挑一是覺得自己是寄住在宋家,自然要有寄人籬下的樣子,二就是彆人發現她的不一樣,發現她並不是真正的虞詩。現在想來其實就是她上一世懦弱慣了,聽之任之慣了,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局麵。
連自己院子裡麵的事都管不好,明明羅氏都忙的不行,還要拿這件事煩她。
羅氏見虞詩進門之後情緒低落,奇怪道:“詩姐兒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虞詩勉強地笑了笑,站在羅氏麵前把雪盞近期的變化說了,隱去宋衍提醒的部分,隻說感覺雪盞常常去三房。
說完本來以為會迎來羅氏失望的目光,沒想到羅氏神色沒什麼變化,朝周媽媽吩咐了兩句,就撫了撫虞詩的頭道:“也是這府裡的事太多了,來不及顧及詩姐兒,才讓雪盞出了那麼一個漏子,詩姐兒沒嚇到吧?”
虞詩愣了愣,她來時設過無數種羅氏的反應,卻沒想過她會那麼溫柔,語氣比她平時開心的時候還要溫和。
“姨母不怪我沒有管好院子裡的丫頭嗎?”
“彆說你才這個年紀,就是你表哥那兒,身邊的伺候的下人都還是我幫他看著。出了這樁事也好,你現在不是就有了好好管教院裡下人的打算。”
被羅氏臉上的笑意感染,虞詩忍不住也彎了彎嘴角。
“姨母你真好。”
“你這傻丫頭,剛剛難過的就像是要哭出來,現在倒又笑的傻兮兮的。雪盞以前在我這瞧著是個好的,沒想到她把小心思藏得還挺嚴實,欺負你年紀小,就把小心思全暴漏出來了。也怪我沒注意,她剛去你那的時候我就瞧著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想著她是一時不適應就沒放在心上
。”
“姨母平日那麼忙,怎麼可能事事都注意到,以後我一定好好的管理院裡麵的下人,不給姨母添麻煩。”
“這回雪盞就是去三房找相熟的丫頭閒話,你身邊的大丫頭也得換了,既然你想學著管教下人,那這回我也不給你我身邊的了,讓周媽媽領幾個丫頭你自己挑。”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喜歡六丫頭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們一樣。”
虞詩怔了怔,她上一世就是再怎麼樣,也沒有像宋靜琪那樣膽小,她不過是羨慕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哥哥不嫌棄她,願意疼她罷了。
見虞詩不想承認的樣子,羅氏點了點她的鼻子:“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膽子要比六丫頭大多了,可是在我看來你小心翼翼的樣子就跟她差不多,她是因為沒有可靠的外祖家,父親又是個糊塗的才養成了膽小如鼠的性子,詩姐兒你不是她,有我給你靠著,你隻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了。”
“姨母。”虞詩抱緊了羅氏,宋靜琪有宋衍,這一世她也有姨母疼她,何必羨慕彆人。
“有時候表現的太和善了,彆人反而覺得你好欺負,就像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若不是我平日對吳姨娘不聞不問,哪裡會養成她敢欺負我的膽子。你強勢些,這府裡就是有幾句閒話,也不敢傳到你的耳邊,你過得也舒坦,那不是更好。”
……
虞詩一直在羅氏這兒待到了周媽媽回來,見周媽媽在羅氏耳邊輕聲說兩句,羅氏眉頭緊擰的樣子,虞詩就猜到雪盞是真的犯了事。
“把那丫頭綁了直接送到府外去。”
聽到雪盞真有膽子去爬宋三爺的床,羅氏怒火中燒,幸好這事隻是有了個苗頭,要是被人給發現了,不然府裡麵會傳的有多難聽她都想象的到,定是說宋三爺睡了府裡表姑娘的貼身丫頭,宋三是個沒臉沒皮的沒什麼,最後還不是害了虞詩的名聲。
事關虞詩的名聲,羅氏也沒想打雪盞板子的事了,拖出了府總有法子收拾她。
羅氏想完,低頭正好看到虞詩再看她,想著她那麼聰明大概也猜到了雪盞犯的事情,就道:“詩姐兒覺得要怎麼罰雪盞才好?”
如果這事放在宮中,管事嬤嬤估計會把犯事的宮女杖斃,她雖然覺得有些可憐,但宮裡的規矩就是如此,她自然不會起求情的心思。
說起來上一世因為常年在病中,她算是漠視生命的,躺在床上被藥物吊著命,對她來說就是馬上死了她也不覺得可惜,活跟死對她來說都差不多。
而因為重活了一次,才漸漸覺得生命是有意思的,猶豫了一下,就回道:“如果雪盞沒有犯大錯,罰了板子,讓她在莊子上彆回府伺候。”
“要是她在莊子上亂說怎麼辦?”
都傻了那麼一次,應該不會傻第二次了吧,不過總是要以防萬一的:“要不然讓她嫁人,嫁了人她做的這些事又不是光彩事,應該不會再亂說。”
羅氏沒說什麼笑了笑,犯了那麼大一個錯,隻是把她趕到莊子上,還給她配了人,哪有那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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