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
道頓先生一邊整理著球杆一邊說,“你的意思是陸月這樣一個女人會對m國產生威脅?”
亞曆山德拉冷淡的笑著,“難道不是已經造成了威脅嗎?老懷特的辭職……”
“你想太多了,老懷特那是自作自受。”
道頓先生一杆打在高爾夫球上,動作標準優雅,“陸月不過是個技術人員,領航者確實超越了我們國家一些,但是我相信,偉大的m國人民很快會追上。”
亞曆山德拉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道頓先生,這都幾年了,能追上不是早就追上了嗎?”
這話打了道頓先生的臉,他的表情一下變得不好看起來,“亞曆山德拉,注意你的措辭。”
“我很抱歉。”亞曆山德拉說道:“如今,飛躍科技已經在技術支持華國民航,建造飛機。道頓先生,民航和空軍雖然有很大的差彆,但是他們也有很多共同點。誰能保證,飛躍科技的技術支持不會出現在空軍上?”
道頓的神色凝重了幾分,這麼想確實有可能。
但是m國的軍事力量依舊強大,他們有航母,有原子彈。
華國不敢對他們發動攻擊。
他們也不敢對同樣有原子彈的華國發動攻擊。
所以,這些年大家都隻有摩擦,沒有大規模武力衝突。
陸月如今還隻是在民用上發揮她的作用。
如果有朝一日,她轉軍用呢?
“亞曆山德拉。”道頓先生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會認真的考慮。”
“道頓先生,我希望你能儘快考慮。”
……
對於m國那邊的事情陸月還不知道,過年的時候,郝叔叔,郝城和她一起來到了陸姑姑陸姑夫的家。
兩家人坐在洪旺徳裡一起過年。
新年的倒計時還和往年一樣。
每年還是有照例的搶紅包與祝福。
洪旺徳的火鍋紅湯翻滾,仿佛預示著新的一年一切紅紅火火。
情人節那天,郝城和陸月手牽著手出去逛街,郝城興奮的拉著陸月去西餐廳吃燭光晚餐。
陸月抬頭看了看擁擠的人群,搖頭,“人好多,估計要等很久。”
“不用等。”
“為什麼?”陸月奇怪的看著郝城,“你不是突然一說嗎?難道提前定了位子?”
郝城閉緊了嘴巴,不敢開口。
“奇奇怪怪的。”陸月拉著他走,“好啦,情人節也不一定要過,我想吃麵,我們找家麵館隨便吃吃就好了。隻要兩個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節。”
“可是……”
郝城被陸月拉著走,無論如何話都說不出口。
他緊張的抓著兜裡的戒指,跟著陸月找了一家牛肉麵館。
麵館三十多平,不算下,裝修的很簡約大氣。
兩個人坐下,陸月點了牛肉麵,將菜單遞給郝城。
郝城也點了一碗牛肉麵,借口上廁所,跑到廚房,找到廚房夥計,問:“師傅,你們這賣饃嗎?”
“肉夾饃?”
“肉夾饃改夾戒指可以嗎?”
夥計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郝城,怎麼看怎麼麵熟,就是一下想不起來,不過肉夾饃夾戒指也是一絕。
夥計點點頭。
郝城將戒指給他。
然後給沈秘書發消息,讓他將準備好的樂隊帶到現在這個地址。
好在,麵館外麵就是一個廣場。
足夠樂隊表演了。
郝城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的看著陸月,“姐,我點了兩個肉夾饃,一人一個。”
“好啊。”陸月點頭,指著外麵廣場說,“你看那裡,有人在表白。”
郝城看過去,果然,一個男生手捧著鮮花,鮮花上麵翻著彩燈,單膝下跪,將花送給女生。
女生捂著嘴,很驚喜的笑著。
哼。
郝城默默的在心裡哼了一聲,他準備的可比這個隆重的多。
專業的舞蹈團隊,頂級的樂隊表演。
鮮花,燈光,蛋糕,一應俱全。
不管怎麼樣,他要在這個浪漫的節日,把姐定下來。
畢竟他們都交往好久好久了,他都錯過二十六歲的退休期限了。
再不定下來,姐跑了怎麼辦?
“您的肉夾饃。”
服務員將肉夾饃放到桌子上,隻有一個。
就那麼孤零零的躺在盤子裡。
郝城:“……”
他忘了自己根本沒交代給兩個。
郝城雙手將盤子放到陸月那邊,“姐,你先吃,我不急。”
“好。”陸月慢慢的吃了起來。
郝城緊張的盯著那個肉夾饃,眼睜睜的看著它一口一口的減少。
他焦慮的咽了兩口唾沫。
左手緊張的在兜裡攥緊,掌心全都是汗。
右手按著預警按鈕。
隻要戒指出來,他一按動,待命的神秘書和表演團就可以開始行動,等著他把求婚成功的姐帶過去。
然後,肉夾饃吃完了。
陸月用濕巾擦了擦手上的油,繼續吃麵條,彆說,這家的牛肉糜愛你還真的挺不錯的。
郝城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感覺經曆了半個世紀,醒過來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在現實世界中。
duang!
郝城從椅子上站起來,陸月奇怪的看向他,“你怎麼了?”
“我……我還要上廁所。”
陸月莫名其妙的看著郝城倉皇而逃的背影,不是才去過嗎?怎麼會憋的這麼厲害?
郝城衝到廚房,這時老板見郝城一臉驚慌的表情,急忙過來問道:“怎麼了?”
“剛才廚房這裡那個平頭廚師呢?”
老板看了看,她這一小店,裡麵總共三個廚子,現在就少了一個,周平。
“周平啊,怎麼了?您找他有事?”
郝城:“……”
這個要怎麼說。
郝城尷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老板咳嗽了兩聲,打破彼此的尷尬,問裡麵的大師傅,“大師傅,周平呢?”
“周平啊,說是上廁所去了。”
“這位客人,您彆急,我找找他。”
小店就一個坑位,老板過去一看,沒人。
打電話,關機。
壞了!
肯定是拿著東西跑了。
老板一下反應過來了,跑回來問郝城,“請問,您求婚的那枚戒指,價值多少錢?”
“大概五千多萬。”
老板:“……”
五千多萬你隨便給一人夾肉夾饃裡。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現在搞不懂年輕人了?
“我現在報警。”
“等等。”
郝城叫住老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陸月的方向。
如果現在報警,那不是等於告訴姐,他打算求婚嗎?
那以後求婚,姐就有心理準備了,驚喜在哪裡?
最重要的,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出來,姐肯定瘋狂嘲笑他。
他也是堂堂總裁臉往哪裡擱?
老板:“客人,你不現在報警,一會兒周平就跑遠了。”
“還是等等。”郝城快哭了,“等我姐走了,再報警。”
老板:“那可是五千萬啊。”
“所以一定要報警。”
老板:“……”
郝城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靜,實則內心已經哭了的來到陸月麵前,“姐,你吃好了嗎?”
陸月點點頭,“你表情怎麼喪喪的?”
“沒有,姐,要不你回去吧,我要回公司處理點事。”
“原來是因為這個。”陸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啦,你好好工作,下次有時間,我們再出來約會。”
“嗯。”
郝城默默的在心裡哭,表情依舊穩住了。
等陸月一走,郝城立刻拿出手機報警。
一直在冷風中等著的沈秘書:總裁在搞什麼?咦,陸小姐怎麼走了?她走了,那他們這一群人怎麼辦?繼續待命嗎?
郝城現在完全想不起來沈秘書,總之遇到陸月的事情,他就冷靜不下來。
他的求婚戒指啊。
很快警察來了,了解情況。
沈秘書帶著樂隊,表演團隊,工作人員繼續在寒風中候命。
警察同誌聽完,認真做筆錄,他們受過專業訓練,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警察同誌接受了報案,飛速的開始調查,很快鎖定了周平的位置,在火車站把他抓了回來。
當然戒指也找了回來。
折騰到晚上九點過,郝城心力交瘁的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陸月在笑。
“姐,你在笑什麼?”郝城一邊將外套掛起來一邊問。
陸月將截圖給他看,“蔡羽靈發的,說是熱搜上的,有個廚師發朋友圈吐槽,說今天有個傻子把五千萬的戒指交給了一個小工,讓放肉夾饃裡求婚,結果,戒指被小工帶跑路了,太好笑了。現在全網都在猜這個傻子到底有沒有求婚成功。”
郝城:“……”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甚至還想一頭撞死。
郝城沒跟著一起笑,陸月奇怪的看向他,“公司出什麼事兒了嗎?你表情怎麼更喪了?”
“我……”郝城欲言又止,從內心深處湧上來一股委屈。
他能說什麼?
難道說這個傻子就是他,讓姐瘋狂嘲笑他嗎?
郝城委屈的說:“我猜,應該沒求婚成功。”
陸月點頭表示讚同,“我覺得也是,戒指都沒了,而且女主角應該也不會答應這麼草率的求婚。”
“我去洗澡了。”
郝城委委屈屈的走進了浴室,早知道,當時西餐廳應該多堅持一下的。
都怪他當時太緊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堅持。
郝城洗完澡,出來,抱住陸月,“姐,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方式的求婚?”
“嗯……”陸月思考了一下,“簡簡單單的吧,就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很舒服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求婚。”
郝城微怔,那不就是現在嗎?
他趕緊從大衣外套口袋裡把戒指拿出來,單膝下跪。
“哈哈哈。”陸月又點開了一張照片,“有人認識周平,把周平朋友圈的戒指圖發了出來。”
陸月正要和郝城分享一回頭,他雙膝跪地,手踹浴衣兜裡。
陸月:“……”這是又到那幾天了?
陸月:“你跪地上乾什麼?”
郝城起來,“沒什麼,剛才滑了一下。”
“小心一點。”陸月伸手去扶他。
郝城站起來,無比懊惱的說:“我早就該小心一點。”
……
因為載人航天火箭和衛星發射火箭就是前後腳開始建造的。
所以,載人航天火箭在快一年後的今天就正式建造完畢,進入再一次的嚴格檢查階段。
蔡羽靈看到陸月在航天員訓練倉內震驚了,“月月,你訓練這些乾什麼?”
“登月啊。”
“登月?”蔡羽靈抓住陸月,一臉要求給個解釋的表情,“你要登月?”
陸月點頭,“我準備兩年了。”
“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登月?”
陸月再度點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一次你就要登月?”
“怎麼了?”
“可是,月月,你真的要登月?”
陸月:“你為什麼總問重複的問題?”
“不是我在問重複的問題,是我太震驚,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蔡羽靈在陸月麵前來來回回走了三圈,這才冷靜了下來,“你要登月的事情,郝城知道嗎?”
“知道。”
“他同意你登月?”蔡羽靈難以置信的問:“就在這一次?”
陸月繼續點頭。
“我不同意。”蔡羽靈嚴肅的說道:“你說我沒資格管你也好,沒立場反對也好,我不同意。”
“為什麼?”
陸月是真不知道為什麼,畢竟,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去太空親眼看看銀河係,看看星空的儘頭。
“我們這才第一次發射載人火箭,沒有辦法百分百保證它的安全。”
“可是如果等下一次,估計要三到五年以後,而且我相信我們團隊的工作能力。如果這一次我們擔心它的安全,下一次仍舊需要擔心。”
“萬一呢?而且在太空對人體的傷害很大,肌肉萎縮,癌症,高能粒子輻射、鈣流失等等,你回來了就不會再有一具健康的身體。”
“我知道。”
“知道你還要上去。”
“羽靈,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你要相信,這是我的夢想,你所說的情況我都考慮過了,我向你保證,我會非常努力小心仔細的讓身體儘量健康安全。”
陸月抱著蔡羽靈,“不要擔心,你要對我有信心,對航天員和火箭建造中心的所有人都有信心,我們已經成功發射了一架火箭了,以後還會發射更多。以前沒問題,這一次也不會有問題。”
“我不跟你說了。”
蔡羽靈急的都快哭了,她推開陸月去找郝城,氣憤的質問他為什麼不阻止陸月。
郝城坐在辦公桌後,抬眸,鳳眸之中滿是堅定,“因為我愛她,所以我隻能做我姐夢想的助力,絕對不能做她追求夢想的阻力。”
“那你抖什麼?”蔡羽靈拍桌子。
“能為什麼?我不是害怕嗎?我支持我姐,但是同時,我也害怕好嗎?”郝城跳腳。
“你——你氣死我了!”
蔡羽靈又急又氣又想哭,抓著瘋狗撒氣。
已經升級為老公的瘋狗:“……”這就是他做為老公的日常用處。
晚上,郝城緊緊的抱著陸月,死也不撒手,就像一隻怕被拋棄的大金毛。
陸月拍拍他的環在腰上的手,“不要鬨了。”
“我不。”郝城埋首在陸月肩頸上,“姐,你走了,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視頻聯係。”
“姐,你一點也不懂浪漫。”
“那我要怎麼說才浪漫?”
“我也不知道。”
陸月拉開他的手,轉身,“那這樣,回來後,我們結婚吧。”
“欸?”
等等,話題幅度跳的有點大,讓他冷靜一下,“什麼?”
“你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郝城死死的抱住陸月,“那不是求婚還沒有嗎?你等等,我去拿戒指。”
“我準備了。”
陸月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裡麵是兩枚對戒。
太陽和向日葵。
分開是各有一半,但是整幅圖並不違和,合起來,圖案很美,太陽和向日葵相互依靠著彼此。
陸月將其中一枚戒指戴在郝城的無名指上,“據說這是我一個粉絲寄給我的禮物,我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覺得這應該是屬於我們的戒指。你是我的太陽,我向往著你,我也是你的太陽,你堅定的跟隨我,我們是彼此的依靠。”
郝城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眶微潤,陸月急了,“你怎麼哭了?”
“我沒哭。”郝城抹了抹眼下,哪有淚?
郝城:“姐,這叫感動。”
郝城抱住陸月,“姐,小時候我哭著求媽媽留下,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長大後,我一直跟著你,很多時候,我以為我才是主動的那一方,一直擅作主張自稱你的小跟班,一直一廂情願的跟著你,總是害怕再一次被拋棄。其實,這一刻回過頭,我才明白,你一直在堅定不移的回應我的感情,這段感情裡從來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
“傻瓜。”陸月偏頭,親了親郝城的嘴角,“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嗯,是我太傻了。”
……
終於到了風和日麗的那天。
這一次沒有進行直播,甚至消息都是保密的,隻和政府交換了信息,畢竟落地月球後,他們要和華國空間站的人合作。
這一行三個人。
陸月,裴英,鄭孝。
倒計時開始。
蔡羽靈抓著瘋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一方麵是怕的,一方麵是激動的。
她怕出事,她又激動從他們手下誕生的火箭要送月月上天了。
郝城就是純怕了,他沒人,隻能抓著發射中心研究員的椅背。
大概是郝城抖的太厲害了。
原傑不想讓自己的椅子一起抖,把手伸給了郝城。
五。
四。
三。
二。
一。
發射!
終於火箭平穩的起飛。
然後迅速升空。
郝城抓著原傑的手勁兒能把原傑手捏廢。
過了許久許久,前方大屏幕的視頻打開。
陸月,裴英,鄭孝,三個人安全的出現在屏幕上,郝城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今天穿的衣服全濕了。
原傑一把把郝城的手甩開,他的手已經麻了,再抓下去,可以截肢了。
郝城:“……”同事情能不能延續的久一點?
發射前可以隱瞞,發射後那就再也隱瞞不了了。
畢竟m國的月球空間站還在呢。
而且那麼大的動靜。
新聞媒體,各個品台,飛速的報道了這一盛舉。
衛星火箭,華國私人企業也曾有人發射過。
但是私人企業登月,那可是華國第一人。
從陸月過去的表現來看,他們堅信等陸月回來,一定會帶來更大的驚喜。
網友們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牛逼牛逼。
厲害厲害。
大家不由自主的感歎,可憐讀書少,除了牛逼沒有彆的詞了。
……
載人火箭登月。
私人企業。
嗬嗬。
根本不用想。
這些技術百分百可以商用。
原本和亞曆山德拉談完話,隻是略微緊張的道頓先生這下是徹底緊張了。
陸月這樣的人,商用真的太屈才了。
她要是進入軍事領域,那才是絕對可怕的存在。
說不定,就像BY公司和SATT一樣,徹底顛覆整個行業,或者整個世界。
不行,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給華國。
道頓先生下定了決心。
三個月後,陸月從太空回來。
郝城看到她安全走出來的那一刻,差點哭了。
陸月向他揮手,“傻瓜,我們結婚吧。”
“嗯。”郝城用力點頭。
航天基地的工作人員看了看郝城,又看了看陸月,為什麼在GQ遠離人煙乾個這種注定單身的工作還能被塞狗糧?
這一幕被記錄了下來。
#我們結婚吧#迅速衝上熱搜。
不知道還以為是新開了什麼戀愛綜藝,大家帶著這種看綜藝的心態點進去,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這就是所謂從小認識,自然交往的浪漫嗎?
祝福祝福,恭喜恭喜。
網友們自發開始刷祝福,給飛躍集團寄送各種祝福結婚的禮物。
全國各地的人們都錄製了祝福視頻。
作為飛躍科技最關鍵的兩個人物,一個還是國民度最高的科研學者,一個又是全國手機業務第一的訊傑科技的唯一繼承人,還是Walter的最大股東,這兩個人結婚,怎麼可能簡簡單單的就結了。
各種客人,政商名流等等,相當的複雜。
還有股權合並的問題等等。
光敲定日子就敲了一個多月,還有婚紗,會場,賓客名單,協調時間。
光看著就忙。
陸月不由得感歎,幸好,郝城都包了,不需要她操心,結婚的時候她去個人就好了,否則她肯定會被這些繁瑣的流程逼瘋。
這流程一對就對到了快過年。
Walter畢竟是一家在m上市的公司,公司總部還在m國呢。
郝城年前被迫要去m國。
機場,郝城抱著陸月嗚嗚嗚的撒嬌,“不想去。”
“婚紗還要修改。”
“請柬修改了十八次才剛定下來。”
“喜糖也沒設計好。”
“場地布置也還沒搞定。”
“郝老頭對行程也不好好對。”
……
陸月:“……”
陸月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我覺得簡單就好。”
“哼。”郝城下巴擱在陸月肩膀上,一動不動,任由沈秘書一直催,“姐,你要想我。”
“想。”
“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
“好,我準時接。”
“我現在能叫你月月嗎?”
“叫。”
“月月,我愛你。”
傻瓜。
陸月嘴角瘋狂上揚,“好。”
“那你可以叫我城城嗎?”
“沒完了是吧?”陸月一腳踹郝城小腿上,“快點,沒聽見廣播在催你了嗎?”
嗚嗚嗚。
郝城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飛機。
陸月忍不住笑了,這傻小子。
怎麼都過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愛撒嬌?
郝城和許嘉言來到m國HSD的總部,按照要求遞交資料,簽字蓋章,一般這種流程會走半個月,然後半個月後他就可以回去了。
然而,這一次,二十二天,郝城和許嘉言都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兩個人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要過年了,m國金融係統那邊的工作人員格外的拖遝。
然後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二十五天。
郝城已經是焦慮萬分,恨不得立馬回去繼續籌辦婚禮。
當通知他和許嘉言一切處理好了之後,他立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沒想到,剛打開門,金融犯罪執法局的人已經等在門口了。
對方拿出一張限製出行證,“郝先生,我們懷疑你買通財務人員,在上報的資料中作假,賄賂m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進行金融詐騙。按照m國的法律,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享有人身自由權,並不得擅自離開m國。”
“嗬。”郝城冰冷的看著對麵的五個男人,質問道:“說我詐騙,作假,證據呢?沒有證據,憑什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郝先生,我們今天過來隻是向你發放人身限製令,至於證據,開庭的時候,你會看到的。”
說著,對方做了一個請郝城回去的手勢。
郝城審度的目光掃過對方的臉,然後默不作聲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郝城打電話給許嘉言。
他走到窗邊,本意是看金融犯罪執行局的人走了沒有,沒想到就看到了停靠在門口的監視車輛。
對方拿著望遠鏡,非常警惕的看著他的窗戶。
郝城立刻後退,躲到了窗簾後麵。
這時,電話通了。
郝城問:“怎麼回事?”
許嘉言也是急的上火,“這是誣陷,是構陷,我們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我問你怎麼回事!不要光發泄情緒。”
冰冷的聲音讓許嘉言上頭的火氣消了幾分,“據說是我們總部的財務部總監招了什麼聯合做假賬的事情,然後那個什麼狗屁金融犯罪執行局的人就拿著法院的傳書,給我下了人身自由限製令,現在我的門口就有兩個FBI的人在監視,彆說離開m國,就是出這個區現在都不可以。”
許嘉言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根本看不到賬目,提交上去的賬本對方說是有問題的,但是就是不給我們看。今天早上,金融犯罪執行局的人衝進了辦公室,把原始件也帶走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賬目可以看。媽·的,狗·日·的!這他媽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們整死。”
“冷靜。”
郝城一邊看著樓下監視的兩個人,一邊思考。
按照m國的法律,這項罪名判下來了,他將會麵臨三到五年的牢獄之災。
財務部總監招認。
既然流出消息了,大概率是真的。
畢竟,賬本原件都被拿走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招認真的不重要。
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確認賬目中被人動了手腳,有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他們曾經賄賂m國證券交易委員會。
如果這不是一場心血來潮的陷害。
如果他們早有準備。
那麼,很可能早在半年或者一年以前,這一切就開始布局了。
那麼賄賂m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恐怕也做實了證據。
越是想的深入,郝城也是越是火氣上頭,恨不得跟許嘉言一塊兒罵。
很快,Walter總部的大律師克拉倫斯來了。
他剛剛從許嘉言那裡了解了情況,也跑了證券交易委員會才過來。
不過他帶來的消息並不樂觀。
從他跑的這一路來看,證據很瓷實。
克拉倫斯說道:“財務總監喬治的賬戶這半年多快一年以來一直有大筆的金額打進去,證券交易委員會那邊有三個人的賬戶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是由喬治打給他們的。郝先生,如果您沒有讓人進行金融欺詐,我建議您排查一下身邊的人,有可能是他們瞞著你乾的。”
郝城淩厲的目光沉沉的壓在克拉倫斯的身上,“你的意思是,這個罪名我還甩不掉了?”
“郝先生,最好方法就是排查一下Walter總部的人,以我的經驗來看,很有可能是他們背著你乾的。”
郝城冷靜的坐著,克拉倫斯的話可以做兩方麵理解。
一是克拉倫斯真的認為這件事情是他做的,讓他找個代罪羔羊。
二是克拉倫斯不認為這件事情是他走的,讓他找個替罪羊。
但不管怎麼說,克拉倫斯的想法都是把問題推到彆人的頭上。
但是,金融犯罪執法局的人會讓他輕易把罪名推到其他人頭上嗎?
公寓電梯口有人在監視,樓下也有。
如果僅僅隻是金融犯罪,不必要連FBI都出動吧?
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想要的到底是Walter,還是飛躍?
克拉倫斯和郝城說完,從公寓離開,出來後轉過兩個街區就進入了一輛黑色的車。
金融犯罪執法局長官布魯克問道:“他怎麼說?同意將事情推到其他人頭上嗎?”
克拉倫斯搖頭,“據我所知,郝先生是一個十分正直且固執的人。”
“FUCK!”
布魯克聽到這個消息很是不爽,打了前麵的座椅一拳,“這些狗娘養的華國婊·子。”
其實他們的證據雖然多,但是受到的限製也多,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將郝城送進監獄。
然而,隻要郝城同意將所有的罪名推給隨便什麼人,其中他所運作的手段就足夠他們把郝城送進監獄了。
沒想到這個狗雜種就是不上套。
克拉倫斯走後,郝城仔細想了一下,聯絡了華國的律師團隊,讓派人過來。
正當他忍耐著等待律師團的時候,助理國務卿托馬斯先生來了。
郝城坐在沙發上,向後微微靠著,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沒想到啊,我一個小公司的總裁,一個小小的金融犯罪竟然請來了托馬斯先生你這尊大佛。”
“郝先生的公司可不是小公司。”托馬斯先生雖然紳士般的笑著,但是姿態相當的高高在上,看著郝城的目光就像是一個位高權重的長輩,看著一介小兒,“對了,我和你的父親曾經一起打過高爾夫。”
“郝老頭還會打高爾夫?”郝城聳聳肩,“我可沒見他打過。”
“他打球很厲害。”
托馬斯先生笑道:“實話說,對於郝先生這樣一位二十多歲就是Walter和飛躍兩大重量級公司的大股東,我很早就想見一麵了。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郝城勾了勾唇,等他繼續說。
“對於郝先生目前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m國是一個法律嚴明的國家,不管我對郝先生有多麼的好奇,都改變不了將來法官的判決。”
“清者自清。”
“我欣賞郝先生如此平穩的心態。看在我和你父親認識一場的份上,如果郝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找我,畢竟,我這個老人目前還沒退休。”
說著,托馬斯先生起身準備告辭。
他將名片放在一個禮物盒子上,從茶幾上推給郝城,“聽說郝先生要結婚了,這是我作為長輩,送給你和你夫人的賀禮。華國有句常話,夫妻一體,我也很相信這句話。”
說完,托馬斯先生走了。
郝城將禮物盒子上的名片拿起來,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來的莫名其妙,難道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又是金融犯罪執法局,又是fbi,又是國務卿的。
還把他囚禁在這裡到底要什麼?
領航者?領鋒者?還是電池?
最後,托馬斯為什麼要突然問起他家姐?
郝城想不明白,總覺得托馬斯走的時候最後一句話特彆的奇怪,意有所指。
郝城和許嘉言這邊的日子十分不好過,門口有FBI盯著,出門吃飯旁邊桌就是FBI。
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許嘉言被跟的煩了,差點跟人乾起來。
郝城聯絡了華國的律師團隊,但是沒通知陸月,本來是想瞞著的,等事情解決了再說,免得陸月擔心。
然而,m國媒體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在郝城被限製人身自由的第四天就將Walter和飛躍董事長因金融詐騙被抓捕的消息放送了。
彆說全m,全世界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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