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月睡不著,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個吻。
閉上眼睛就是郝城錯愕的眼神。
她乾嘛要相信蔡羽靈騙傻子的話?
明明知道是騙傻子的!
她居然真的信了?
睡覺睡覺,不要想。
一件蠢事而已。
就當是做了個夢。
陸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姐~”
“月月~”
郝城的那張傻臉在腦海裡無限放大。
啊!
陸月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為什麼一想到那張傻臉,腦子就亂七八糟的,心也跳的亂七八糟?
渾身就跟被人撓癢癢一樣的難受?
那個臭小子!
打死他打死他。
陸月拿住被子捂住腦袋,繼續睡覺。
仍舊睡不著。
好糾結。
奇奇怪怪的。
陸月把自己悶了個難受,再度掀開被子,借著月色打開燈,拿出手機,搜索自己這個症狀到底怎麼了。
“見到對方臉紅,心跳加快……”
“會被對方的情緒而牽動……”
“許久不見,會思念……”
“不願意讓對方失望……”
……
“恭喜你,你這是愛上了對方。”
胡說八道!
這些情感文章就是騙流量的。
她跟郝城誒。
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
她揍過他那麼多次。
兩個人一個被窩看電影睡覺能一覺到天亮。
在彼此眼中都是好兄弟。
怎麼可能會往那方向走呢。
不是不是。
肯定不是。
絕對不是。
陸月在心裡無限否定,還是把那片情感流量文章看到了最後,如果以上你都不能確認,可以試著回憶一下讓你心動的時刻,然後重現它。如果喜歡對方,不管重現多少次,都依舊會心動。
是嗎?
陸月好懷疑。
有科學論證嗎?
有控製變量,多實驗多組對比嗎?
有明確的數據分析結果嗎?
陸月開始搜索閱讀心理學論文。
這一學習就是一夜。
第二天,郝城愉快的過來做早餐,“月月~”
門打開,沒人。
臥室門開著,也沒人。
他家姐,人呢?
食堂,蔡羽靈奇怪的看著陸月,平常月月不都是和郝城吃完早飯過來上課嗎?
今天怎麼突然拖她起來吃飯?
她早上第一節沒課啊。
陸月抬起頭,看著蔡羽靈的目光充滿怨念。
蔡羽靈害怕的往後躲,“乾嘛?”
乾嘛啊?
到底乾嘛啊?
這眼神好可怕。
她乾什麼了?
陸月語言又止,最後隻說道:“沒事。”
這種事情讓她怎麼開口嘛?
而且,難道告訴蔡羽靈,她居然真的試驗了那個親親抱抱的蠢方法?
“不過。”蔡羽靈突然開口問道:“聽郝城說,你親了他?”
噗。
陸月粥從嘴裡吐回了碗裡。
這下沒法吃了。
她將勺子放好,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強裝鎮定的端起餐盤,“我吃好了。”
說完就走,一路從慢走到快走,最後到快跑。
蔡羽靈眯了眯眼,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
陸月坐在課堂上,心不在焉。
重現心動時刻?
要怎麼重現?
再親郝城一下?
郝城不會以為她是那種喜歡非禮少年的老·色·批,大變態吧?
而且,她明明是在安慰郝城,怎麼親一下把自己套進去了?
中午,郝城跑到食堂,委屈的問,“姐,早上怎麼沒等我一起吃飯?而且我發的消息也不回……”
“我忘了。”
陸月不敢看郝城,扒拉著宮保雞丁。
“哦。”郝城低下頭,都是最近日子過的太滋潤了。
他都忘了。
以前姐也經常不回他x信。
陸月見郝城不說話,一抬頭就看到蔡羽靈和瘋狗互相喂食,眸光一頓。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兩個人格外喜歡秀恩愛?
而且食堂都吃兩年了,有什麼可喂的?
光是吃狗糧都吃飽了。
不吃了。
陸月說了一聲,端著餐盤走人,郝城急匆匆的追上,“姐,你今天怎麼感覺情緒不對?”
陸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飛快的走出食堂。
“喂,姐。”
郝城將餐盤放下,追了上去,“姐,你到底怎麼了?”
“不許問。”
“為什麼?”
陸月轉身,惡狠狠的等著郝城,“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郝城像一隻被罵了的小貓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陸月歎了一口氣,“我不是罵你。”
“那我不問了,姐,你彆生氣。”郝城拉了拉陸月的衣袖。
陸月凝視著他的眼睛,突然猛的向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彼此之間的呼吸仿佛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僅僅隻是靠近,心都完全不受控製。
陸月深呼吸一大口氣,抓住郝城的領口,一點點的向前傾。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郝城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偏偏他家姐還在不斷的靠近。
那姿態,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郝城一邊往後仰,一邊嘟起嘴巴。
陸月伸手將郝城臉上不存在的臟東西拿走了,然後放開他,“好了,乾淨了。”
說完,陸月倉皇逃走。
郝城愣了愣。
果然,親親什麼的,都是在癡心妄想。
姐對他壓根兒就沒有那個意思。
嗚嗚嗚。
陸月快步小跑一般的跑了好遠,躲在無人的樹後麵,捂住臉。
好尷尬。
好羞恥。
她居然真的想再親一次確認一下。
繼相信蔡羽靈那種無稽之談後,她居然又信了那種為了賺流量東拚西湊瞎幾把寫的文章。
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最近用腦過度,智商消耗光了。
可是……
陸月用手背冰了冰發燙的臉頰,她好像是真的喜歡上郝城了。
不對。
科學的態度是嚴謹。
哪有好像這種說法的?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麼難確認嗎?
陸月深呼吸,再努力深呼吸,強力壓下胸腔內那隻吃了抗奮劑的小鹿,今天之內,她一定要確認清楚。
她不接受那種模模糊糊的說法。
SATT代表團尋找讓飛躍出口的機會,一直沒有進展。
張茜已經算是最大的一張牌了。
詹姆斯很是煩惱,沒想到打出去之後,飛躍郝城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華國人,做事還真狠啊。
為了尋找出路,詹姆斯帶著張茜去拜訪了郝叔叔。
訊傑總公司內。
張茜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詹姆斯身後,扭捏的出現在了郝叔叔麵前。
詹姆斯笑道:“郝董,我們對於領航者真的非常有誠意。我們隻是想正常的下訂單,又不是讓飛躍將領航者的核心技術出賣,這不涉及貴國的機密吧?”
“飛躍雖然前期是我投資的,但是是在我兒子郝城名下。”郝叔叔淡淡一笑,“我雖然身為他的父親,但是也無權乾涉。我相信,我們兩國已經在協商怎麼處理領航者智能版出口的事宜。詹姆斯先生,卻在協商還沒結束的時候來到華國,企圖說服我或者飛躍,這份拳拳愛國之心令人敬佩。”
“我隻是個商人,郝董說的,與今天的交談無關。”
詹姆斯說道:“郝董,我們是真的帶著非常大的誠意來的。甚至,如果飛躍的生產力不足,我們願意儘可能的提供一切幫助,資金,生產線的建設,甚至是在m上市……”
“不要說這些套話了。”
郝叔叔大手一揮,阻止了詹姆斯的話,“SATT總部應該知道,飛躍之所以獨立於Walter,就是因為它不會上市,更不會在m上市。”
“何必說的這麼絕對?在商言商,是錢誰會不想要?”
“看來今天的話題聊不下去了。”
郝叔叔目光越過詹姆斯,看向一直不耐煩看著手表,想要儘快結束這次會麵的張茜。
詹姆斯心領神會的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找到共同協商的基礎。郝董,您和張女士許久未見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還要敘舊?
張茜厭煩的皺眉,她不是出來露個麵就行嗎?
這一刻,張茜深恨SATT拿著孫謙益的職位來威脅她。
詹姆斯起身離開,離開時刻意遞給張茜一個警告的眼神,讓她和郝家搞好關係。
張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郝叔叔,“好久不見。”
郝叔叔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看著張茜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你不應該回來。”
“嗬嗬,你以為我想回來嗎?”
張茜狠狠的皺著眉頭,“要不是SATT拿著我丈夫的前途威脅我,我用得著回來嗎?你以為我想見你們嗎?”
張茜說道:“我知道,飛躍不想賣領航者給SATT,郝城已經跟我說了。我也隻是過來完成任務的。你們不要什麼事情都賴到我頭上好嗎?我隻是個小女人,隻想和我丈夫好好過日子。你們公司與公司也好,政府與政府之間的事情也好,能放過我嗎?”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和以前一樣欺軟怕硬。”
“你什麼意思?”
郝叔叔歎了一口氣,“SATT不可能接受你的任性,所以你就乖乖的聽從他們的擺布,不管撒野,不敢提要求。你覺得郝家會和過去一樣容忍你,所以你滿不在乎的向郝家提要求。就像現在這樣,讓我放過你,雖然事實上,真正一直為難你的是SATT。”
張茜無語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我確實不知道你當年不愛我。”
張茜止步,回頭,可笑的看著郝叔叔,“你不知道?”
“你心裡也清楚我不知道。”
這一句是陳述句,代表著郝叔叔對這個事實並沒有懷疑,“我是在你私奔之後才知道張家當年在破產之際,你母親自殺脅迫你嫁給我。這是事實,你不信,可以回張家問個清楚。當然,你不會回去。因為你不願意麵對事實。你想要心無負擔的和你現在的丈夫一起恩愛,你不要帶著愧疚活著。
張家對於你而言是強大的,那裡麵有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的親人,你不能恨他們,所以一定需要一個借口來恨我。所以你一定要確保自己的邏輯是暢通的,是可信的。所以我必須早就知道真相,即便我是無辜的,曾經被你和張家一起利用。”
郝叔叔說道:“但是,你就算想要逃避現實,也不該傷害小城。他是你的兒子,是我的兒子。即便我不愛你了,我也仍然非常愛他。你不清楚在你拋棄他之後,那段時間他是怎麼過來的。你也不清楚差一點點,如果不是遇到月月,你我都會永久的失去這個兒子。我希望你為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向小城道歉,然後,永遠彆再回華國。”
張茜轉身看著郝叔叔,“永久失去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我不會相信你的。”說完,張茜大步離開。
從大樓裡出來,詹姆斯詢問張茜情況,張茜搖頭,眉宇之間全是不耐煩,“我都說了,當年我是在郝家快破產的時候私奔走的。詹姆斯先生,換成你,你會和我談舊情嗎?”
詹姆斯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當年GT怎麼沒有把郝家乾死。
該死的華國金融改革扶助。
該死的陸月。
……
晚上,陸月下課回公寓,打開門,郝城煮了宵夜,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陸月歎了一口氣。
飛躍的工作基本都壓在郝城肩上了。
她隻需要管理空間內外的兩個研究院,儘情的做研究。
這些日子,郝城確實挺累的。
秋天了,晚上比較涼,陸月拿了個薄毯給郝城蓋上。
他就趴在那裡。
像一隻順毛的大金毛趴在那裡,毫無防備,任人予取予求。
陸月心念一動。
要不,現在試試?
試一下,反正郝城睡著,也不知道,不是嗎?
剛好可以確認一下心意。
陸月在郝城身邊坐下,手臂垂下,兩隻拳頭捏的緊緊的,一點點的靠近郝城的側臉。
就差一點了。
最後一點點。
哎呀。
陸月直起身子。
趁彆人睡著了乾這種非禮的事情不好吧?
感覺像一個色·狼。
可是郝城清醒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睛,特彆羞恥,根本親不下去。
陸月再度握緊了拳頭,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就當是科學研究,心無旁騖的去吧。
陸月屏住呼吸,慢慢的,非常緩慢的靠近郝城,噘起嘴,朝著目標勇敢前進。
做不到啊。
最後一丟丟,陸月還是泄了氣,剛要離開,突然,郝城醒了,腦袋一動。
猝不及防。
陸月驚嚇了到了,撐著椅子的手一鬆,狠狠的親了上去。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她從腳底板害羞到了顱頂,瘋狂的想逃。
“姐~”
砰!
下意識的,陸月一個手刀劈過去,把郝城劈暈了。
陸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被劈暈的郝城,懵了。
完了,她真的喜歡郝城。
可是郝城喜歡她嗎?
如果郝城不喜歡她,那怎麼辦?
半個小時後,郝城醒了過來,摸了摸後脖頸,好疼。
他是睡落枕了?
不對啊。
在夢裡,嘿嘿。
郝城傻笑,他好像又夢見姐主動親他了。
唉,可惜是個夢。
要是真的就好了。
好想再被姐親。
郝城看向已經吃完飯,拿著電腦工作在一旁工作的陸月,“月月~”
陸月打字的手頓了頓,耳朵尖尖紅紅的,“嗯。”
“月月。”
“嗯。”
“月月!”
“有事說事。”
“哦。”郝城趴在桌子上,“月~月~”
“我讓你有事說事。”陸月抬起頭,一個眼刀殺過來。
郝城慫慫的說:“我們不是和雲圖遊戲建立了合作嗎?明天周末要見他們那邊的遊戲製作團隊,商討怎麼把人工智能適用在遊戲中。”
“嗯。”
“這些都是上午的工作,那下午的時間呢?你有安排嗎?”
為了配合陸月讀書的時間,許多工作都被迫挪到了周末。
郝城期待的看著陸月。
“嗯。”陸月應道:“我和原傑要去航天院。”
“哦。”郝城失落了一會兒,突然又興致高昂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可以。”
見郝城不說話了,陸月餘光打量著他,這傻小子怎麼沒問呢?
不會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真的這麼傻?
她要告訴郝城,她喜歡他嗎?
可是萬一,她說了,郝城說不喜歡她,那多丟人啊。
她不要。
陸月糾結了起來。
周末,陸月和雲圖遊戲製作團隊見了麵。
令人詫異的是,康業也在團隊裡。
康業笑了笑,伸出手,“彆誤會,我不是雲圖的員工。”
“嗯。”陸月回握。
康業笑道:“就是那年初一的事情,雲圖的老板幫過我,這次他邀請過來帶你打遊戲,在擁有更好的遊戲體驗的同時,可以了解雲圖這個遊戲的運行邏輯和對玩家心理的分析,力圖讓人工智能這個技術不是為了運用而運用。”
“我明白了。”
遊戲這一塊兒的合作並不是能很快搞定的,上午聊完一些基本內容後,陸月在辦公室內注冊了賬號,由康業帶著她打。
兩個人並排坐著。
康業用餘光偷偷的看著陸月。
就和過去一樣,陸月的天才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他隻帶了一遍,基本上陸月的操作就勝過市麵上大部分的非專業選手了。
“這樣打,可以嗎?”
“可以。”康業一邊回應,一邊和陸月打配合。
打了一個多小時,郝城送飯進來,“姐,吃完飯再忙吧。”
“嗯。”
陸月關掉電腦,打開盒飯,沒過一會兒,郝城和康業同時將盒飯裡的雞腿放到她碗裡。
陸月:“……”
陸月:“你們倆有毒嗎?誰能啃下三個雞腿。”
郝城瞪著康業,那眼神仿佛再說:“把你的雞腿拿走。”
康業默默把雞腿拿了回來。
郝城把雞腿放下,“姐,吃雞腿。”
陸月把雞腿放回郝城飯盒裡,“自己吃。”
“哦。”
下午,康業和陸月約好了晚上一起上線後,陸月和郝城就去航天院和原傑彙合了。
航天這一項,總算可以正式開始了。
在航天院和人員對接後,陸月將在空間內已經做了一半的研究通過電腦將數據全部調了出來,力保空間內外兩個航天研究員的研究能保持一致。
幾乎一下午的時間,陸月都在回答各種關於研究中的問題。
一直到晚上八點才能回家,再上線和康業一起打遊戲。
雲圖遊戲內。
“我操,K神在帶妹子?”
“K神不是從來不帶任何妹子嗎?”
“嗬嗬,你們確定那是個妹子?”
大家仔細一看,這操作,這手速,這槍法,絕對的人妖。
陸月帶著耳機和康業連線,一邊打兩個人一邊聊著。
基本上,康業這幾年就是跟著爺爺奶奶住,一直沒回家,然後就是打比賽,輸了很多場,也贏了很多場。
然後,就是初一那件事,給他造成了一部分心理陰影,會經常性的失眠。
“陸月,有沒人和你說過,你很強大。”強大到能治愈一切。
“有人說過待在我身邊會有安全感。”
“陸月,這幾年,我很想你。”
“欸?”
陸月愣了愣,她和康業的同學情這麼深嗎?
“但是不敢來找你。”
為什麼?
陸月皺眉。
“因為……”我不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是雛鳥情節,還是什麼。
偏這時,門鈴響了。
陸月將耳機摘下,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捧玫瑰花。
郝城從來不會送玫瑰花,他隻會送向日葵。
陸月問道:“誰?”
“學姐,是我。”
林霄將臉從玫瑰花後麵露出來,陸月立刻就要關門,林霄用腳插進門裡,央求道:“學姐,你聽我說幾句話行不行?就幾句話。”
陸月挑眉。
林霄認真的看著陸月,“學姐,這一年多以來,我沒有交過任何一個女朋友。從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你那天開始,我有試圖的把你忘記,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不是沒努力,但是真的做不到。
我曾經是很混賬的和人打賭追你,動機不良,人品不好。但是這次是思前想後了整整一年多,我是認真的。學姐,我真的喜歡你。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會在所有人麵前,大庭廣眾之下,讓人一朵一朵的將玫瑰花交給你,逼你答應和我交往。但是我今天一個人帶著花到這裡,跟你說我喜歡你,我想追你。我沒有任何想逼你的想法。
學姐,我隻是想認認真真的,真誠的把自己的感情告訴你。我知道我們之間差距很大,有很多鴻溝,你也不喜歡我,甚至基於以前的事情厭惡我。但是我不會放棄,以後我會努力改變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會潔身自好,會努力改正缺點做個好男人,會更努力的追你。”
說完,林霄把花往門裡麵一放,轉身跑了。
陸月:“……”
並沒有任何感動,隻覺得很無奈。
因為她現在很明確自己的感情在哪裡。
陸月把花放回門口,準備明天出門一塊兒扔了,然後關門回來繼續打遊戲。
康業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有人和你告白?”
“嗯。”
陸月淡淡的應了一聲,點了一下鍵盤,掛機結束,“繼續吧。”
康業試探性的問,“陸月,有人和你告白,你沒有想法嗎?”
陸月:“想法有,很煩。”明確拒絕後仍舊告白,說白了隻是為了自我滿足的自私行為而已。
剛準備說出自己感情的康業:“……”
感受到了空氣中的一絲尷尬,陸月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繼續吧。”
第二天,陸月一大早出門,林霄等在門口,“學姐,我送你。”
郝城有了一絲絲危機感,“不用,我送我姐。”
中午食堂吃飯,林霄出現,“學姐,我幫你打了飯。”
郝城危機感爆棚,“這是搶他小跟班的位置呢?”
晚上回家下雨了,林霄帶著雨傘和雨衣過來了,“學姐,給。”
“不用。”郝城氣呼呼的說。
話音剛落,陸月說了一句謝謝把東西接了過來。
郝城:嗚嗚嗚,姐不要他了。
陸月將雨衣遞給郝城穿上,然後兩個人打傘走了。
林霄看著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的背影懵了。
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工具人是怎麼回事?
郝城在他和蔡羽靈瘋狗的群裡嗚嗚嗚的哭,“我感覺我的地位岌岌可危,林霄事事都跟我搶。”
蔡羽靈:“我覺得月月不會喜歡林霄,你放心吧。”
郝城抱著腿,坐在窗邊黯然感傷。
雖說姐實實在在的討厭林霄,但是他還是害怕。
總覺得林霄現在和姐的模式,有點像他以前和姐。
以前,他發x信,一周姐也不見得回一次。
都是他追著姐跑。
每天打招呼,每天送飯,每天湊到姐的麵前混個眼熟。
就連小跟班的身份都是自封的。
如果時間久了,姐會不會也會像對他一樣的習慣,心軟,然後和林霄越走越近。
郝城傷感了一會兒,突然一下想通了。
不對。
姐比較喜歡揍他。
動不動就揍他。
但是壓根兒不理林霄。
郝城瞬間感覺振奮了起來。
然而第二天,陸月就揍了林霄,拿著林霄前一天遞過來的雨傘,跟抽陀螺似的抽他,一邊抽一邊說:“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打擾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試圖牽我的手,不要把你那些油膩的追女孩招數用到我身上!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
林霄坐地上,一邊躲一邊嚎,彆提多慘了。
陸月打完了,把傘扔他身上,拂袖而去。
郝城:嗚嗚嗚,姐開始打林霄了,林霄馬上就要取代他了。
和康業連續打了半個月的遊戲,陸月開始和空間內外兩個研究院的同事一起溝通怎麼改進領航者智能版。
畢竟,領航者人工智能化比較高,但是還是依賴於海量的數據。
那麼就需要聯合遊戲玩家的數據,將人工智能運用到遊戲中。
這一切想象很美好,操作起來就遇到了問題。
服務器的問題。
現階段的服務器的承載力不夠。
如果運用和領航者一樣的龐大的服務器中心,那麼成本就太高了。
而且,網頁遊戲當真需要一個智能npc和複現現實的場景嗎?
人們打遊戲不就是為了享受那種現實生活中享受不到的快感嗎?
npc智能了,加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反應,被樹枝絆倒,被雨淋濕,真的能增加客戶的體驗感嗎?
難道不會產生負麵作用?
例如,原本一個任務,從npc那裡領了就可以去完成。
現在需要應付難纏的npc,討好他,得到任務提示。
現實生活中,工作的時候討好甲方受的委屈還不夠嗎?
目前的遊戲中,是npc提出要求,玩家滿足,然後得到線索。
增加了真人類似反應除了讓遊戲更麻煩一點之外,真的能提升遊戲體驗?
還有打鬥,如果打鬥都加入了類人化的反應,那麼打遊戲本來所追求的超高速連擊的爽點不就沒了嗎?
打一下,反應一下,再打一下,這種降低爽感的方式真的有必要?
這種負效應,不就是雲圖力圖所避免的,為了智能化而智能化嗎?
遊戲就是遊戲,不能和現實一致。
康業問道:“所以,你想怎麼改?”
陸月搖頭,“我雖然打了半個月的遊戲,但是都是當著一種目標在實現。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打遊戲嗎?”
“彆人我不知道。”
康業說道:“不過我一開始沉迷於其中是因為可以享受到,現實世界享受不到的快感,和那種打boss爆裝備的舒爽。後來是想挑戰自己的極限。”
“這就是問題,遊戲和現實並不相同,遊戲是超現實的真實。”陸月說道:“人工智能模擬的是人,也就是現實。你會希望在遊戲中尋找現實嗎?”
“所以,沒有辦法合作?”
“可能要換一種合作方式,或者看有沒有折中的方案,半人工智能化。”
陸月一邊思考一邊說:“不過,暫時的解決辦法,我也沒有找到。”
“彆想了,中午了,吃飯去吧。”
康業笑道:“也許放一放就有辦法了。”
餐廳裡,康業戴著手套將蝦剝好,放到陸月的盤子裡,陸月看著盤子裡的蝦仁若有所思,“你們男生都很愛幫彆人剝蝦嗎?”
康業愣了愣,“還有誰?”
“瘋狗幫蔡羽靈剝,郝城也經常給我剝。”
吃完飯,從飯店出來,下雪了。
康業打開傘,撐起,白茫茫的天地,紛紛揚揚,讓人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康業心念一動,“今天是平安夜。”
“嗯。”
“陸月。”康業低頭。
“嗯?”
“我喜歡你。”
陸月錯愕的抬頭。
康業凝視著她的眼睛,“我以前不敢聯係你,分不清楚自己對你到底是種什麼感情。失眠的時候,我需要靠著看你的照片和視頻才能睡著。我一直以為這是種雛鳥情節,但是這次見到你,我才確定。不管以前我對你是什麼感覺,但是現在我喜歡你。你現在不用回答我,隻是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不能。”陸月斬釘截鐵的拒絕,“而且,遊戲我已經很熟了,以後,在你找到你真正喜歡並願意為止守護一生的人之前,我們都不要聯係,也不要見麵。”
說完,陸月直接離開。
康業抓住陸月的手臂,眉宇之間無限傷感,“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自己也說了,雛鳥情節。”
“你不相信?”
“相信與否不重要,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接受和一個我不喜歡的卻喜歡我的人曖昧。”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可以變成那樣的人。”
陸月拉開康業的手,轉身麵向他,“你這話問錯了。”
康業擰眉看著她。
陸月說道:“你應該問,我喜歡的人是誰。”
……
和康業分開,陸月剛進公寓大門就看到林霄蹲在公寓樓下,手裡拿著一個紅蘋果,蘋果上麵掛著一個紅蘋果的項鏈。
林霄看到陸月,衝了過來,“學姐,平安夜快樂。”
說著,他將蘋果遞給陸月。
陸月目光深深的看著他。
林霄愣了愣,“怎、怎麼了?”
這還是陸月第一次用比較溫和的眼神看著他。
難不成是被他感動了?
“林霄,問你個問題。”
“什麼?”
陸月問道:“為什麼你們能那麼輕易的說出喜歡兩個字?尤其是你,你被我拒絕過這麼多次,我絲毫沒有留情麵,不覺得自尊心受挫,丟人嗎?為什麼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趕著讓我罵?”
“不會啊。”林霄朗然一笑,“我沒皮沒臉,習慣了。再說了,喜歡一個人被拒絕有什麼好丟臉的?喜歡本來不就應該全力以赴的嗎?如果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錯過了,不是會難過一輩子嗎?”
陸月低頭沉思。
許久,她抬頭,用力的拍了拍林霄的肩膀,“謝了,再見。”
說完,陸月飛速上樓。
林霄:“……”
怎麼感覺好像又又又做了一回工具人?
林霄把蘋果拿出來,恨恨的用力咬了一口。
陸月坐電梯上樓,敲郝城的房門:“郝城,我有話和你說。”
沒人應。
陸月皺眉,不是說出差回來了嗎?
她打開郝城的房間,還是沒人,隻能轉身開自己的房門。
剛打開,砰的一聲,彩帶從天而將。
郝城驚慌的站在客廳內,一腳把腳底下掉落的玫瑰花花骨朵踹進廚房。
陸月一眼看過去,氣球,鮮花,彩燈,還有蠟燭,就差告白牌了。
而郝城將手藏到身後。
他瘦,根本擋不住紙牌。
陸月驚問:“喂,郝城。”
“啊?”
郝城躲躲閃閃將背後的牌子用力揉成一團。
陸月來到郝城身邊,直接問:“郝城,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
郝城呆楞了一會兒,後退兩步說道:“沒有,姐,我沒有喜歡你。”
說完,還非常用力的補充了一句,“絕對沒有,你相信我!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姐,我沒有喜歡你。絕對沒有,你相信我!真的!
還是打死吧≧O≦
打死走事業線,解放天天為了你倆摳禿頭的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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