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
蘇南第一輪做莊,先兩倍三倍的賠了一次,輸了有幾百塊,接著男學生坐莊的時候她又輸了幾百塊,她頓了會兒說,“還玩這個嗎?”
林橋剛好兩場都有進錢,“玩啊,為什麼不玩。”
“那到左雨坐莊了。”
“啊,這麼快啊?”
她猶豫的掏出兩百塊錢放在桌麵上,然後發牌,林橋看了眼自己的牌,壓了八十塊,男學生跟了五十塊,蘇南丟牌,最後出牌的時候左雨一把輸,兩百塊全部入了林橋的口袋,都沒輪到男學生入錢。
下一場到了林橋,她壓了三百塊錢,然後耐心的洗牌,又給在座的三個人發牌,鄰居街坊又有幾個人過來湊熱鬨,站在身後看的津津有味。
第一輪蘇南壓了100塊錢,林橋看了眼自己的牌,又補押了兩百塊錢,一輪下來,蘇南又壓了100塊,男學生先丟牌,左雨也加錢,最後因為上線不多大家起牌,蘇南兩個紅桃28拿走了500塊錢。
蘇南稍稍揚著嘴角又問,“還玩嗎?”
左雨是不敢玩了,讓身後看熱鬨的人上了牌桌,林橋冷笑,“這有什麼,我剛好保本,有什麼不玩的,繼續。”
到了蘇南坐莊,她把一千塊錢壓在桌麵上,林橋瞧瞧錢又瞧瞧她,聚精會神的看牌,可惜第一輪牌運不好,蘇南的牌也不好,給彆人200拿走她試運氣的10塊,統共沒有幾張牌,蘇南看了眼桌麵上的牌又看了已經翻頁的牌,給自己的莊上加了500塊,林橋又謹慎的看牌,掩不住笑意壓了200塊,鄰居那位壓了五十,男學生丟牌,一圈下來林橋又壓了兩百塊,是鄰居起的牌。
蘇南把牌翻出來,是18,林橋也是18,可是顏色比蘇南的差,按兩倍賠率給了400,蘇南的莊一下子漲到了2000朝上,蘇南料峭著嘴角看向林橋,林橋氣急敗壞,“洗牌呀!”
又玩了三把,蘇南的運氣一路很好,林橋的臉色也越來越僵,她已經用完了口袋裡三四千的現金,最後翻著桌子說,“怎麼總是你贏,你一定是做了鬼!”
蘇南低著眸子也不搭理她,將桌麵的8000多塊像洗牌一樣累了起來,環顧四周又看向她,“你就說玩不玩吧。”
林橋看向左雨,“玩,憑什麼不玩!”
她又向左雨借了兩千多塊錢,左雨想要規勸她又被她吼了句“廢話”,新一輪的時候蘇南輸了幾百塊,再之後林橋像是好運來了,熱情特彆高亢,連贏了兩把之後將錢壓到一千,蘇南搖搖頭,不僅將她的一千拿了過來,還順帶讓她繼續賠了一千。
林橋急的當場哭了,蘇南也不理她,“這個位置挺旺的,誰過來玩吧,我結莊。”
蘇南從人群中出來去幫張姨掐菜,張姨也是聽見了哭聲,就說她,“林橋這個姑娘也是被家裡人寵壞了,但是也不能這麼給她長教訓,要是以後她性子又拐偏了也不好。”
“她要是想偏幾條牛都拉不住。”
“但是你不能推波助瀾。”
“我知道,”蘇南笑笑,“但是讓我把錢給她送回去我做不到。”
張姨笑話她,“你這性子和我外甥倒是很像。”
其實菜實在不多,張姨說,“你去玩兒吧,也沒多少活。”
“能有什麼好玩的。”
蘇南想了想,起身端著個小板凳就坐在大門口,有點風雨吹進來打在她身上也沒什麼,她膽戰心驚的在雷電如蜘蛛網的天空下拿出手機,最後還是戰戰兢兢的收了起來並且關機,耳邊那群人在吵吵嚷嚷著輸贏,蘇南隻是抱著雙腿有些瑟縮但卻不免愜意的看著門外。
雨刷來回刷個不停,車子開得尤為小心翼翼,吳懋眯著眼睛看向大門口,喲嗬一聲,“看樣子那小妮子是在等你呢?”
“嘴巴乾淨點。”
“行行行,我嘴巴放乾淨一點,可是我看她,不見得是個簡單的主。”
張旭輕笑,“能有多複雜。”
吳懋聳聳肩,“她知道你以前的事嗎?”
張旭依舊雲淡風輕的,吳懋一派了然的樣子,“我就說嘛,哥你是玩玩的吧。”
蘇南貌似看見他們驅車過來所以站了起來,她冷的縮著胳膊,看起來心情還可以。
吳懋先下的車,笑嘻嘻的問,“等我呢?”
蘇南坐在板凳上搖頭,“你進去吧,沒你什麼事。”
吳懋故意委屈的拉下嘴角,笑笑說,“得嘞,我進去。”
張旭把車停在了一個地勢稍高的地方防止熄火,下車的時候隨便撐了把傘,蘇南看見他一步步走過來,眼角的笑意不經意間綿延開來。
雨水順著夾克滴了下來,到了門沿下把傘收了起來,又抖了抖雨水,發梢上有微微濕意。
張旭低頭看她,“怎麼,看見我這麼高興?”
“你們在車裡聊什麼呢,害我打了好幾個噴嚏。”
“說你不安好心。”
蘇南冷笑,“嗬嗬。”
張旭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彆貧了,進去。”
蘇南被他拉著站了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大廳裡還有幾個人在玩牌,林橋在一邊哭紅了眼睛,向雨心心念念的勸解著,吳懋聽了半天才知道什麼回事。
晚上隻有一個電視還是好的,幾個人擠在客廳看比賽,蘇南窩在最邊上,林橋心情像是平複了,但是視線卻不在林丹和李宗偉身上,好不容易到了賽點,一個響雷後屏幕呲呲一聲歇了菜,電也全停了。
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張姨從臥室裡出來,打著手電筒出去看了一眼。
向雨膽子小,這個時候緊緊抓著林橋,林橋打開手機,開了手機手電筒的光,擱在自己下巴的位置,怪嚇人的。
男學生說,“要不我來講個恐怖故事吧。”
蘇南踹了他一腳,“大晚上的講什麼恐怖故事?”
男學生笑了笑,不由分說的就開場,“講的是我們學校的一個男生宿舍,因為之前出了一件碎屍案所以有一間宿舍一直都沒有人住,可是後來學校的人多了,大概也覺得事情過去了,就又把宿舍裡住了人,那群學生也不知道,軍訓的前幾天住的平安無事,但是每當夜晚來臨,就總能聽見磨刀還有東西摔在地上哐當的聲音。”這個時候一個驚天動地的響雷乍起,隨後而來的閃電釋放出的橘黃色的光讓一行人的麵部表情也顯得尤為猙獰,男學生模仿著細微的磨刀聲,聽得人瘮的慌,“再後來,有一個男生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把腳伸出床鋪外麵,某天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腿,他一覺醒來,低頭看下去——”
蘇南又一腳踹過去,“我先上樓,待會兒你再接著說吧。”
蘇南用手機微弱的燈照亮走了幾步,突然鈴聲響起,她嚇得手機掉到了地上,是林橋的手機響了,她隻接聽了一句,就把聲音故意放大不少,“爸,你終於給我回電話了,我告訴你我錢用完了,你快給我打點。”
蘇南覺得腦袋疼,自己乾嘛要招惹這個雖然年紀老大但是根本不成熟的孩子,看了會兒手機已經十點了,張旭可能一個澡也洗的差不多了。
果然,還沒上樓的功夫蘇南又聽見林橋回答說,“向雨在邊上啊,放心吧,我一個人沒事的,你不用給她打招呼。”
蘇南把存在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雖然停了電,但是冷氣還在。
她敲了敲張旭的房門,沒人回應,又敲了敲,張旭這才開門,屋子裡點了兩根蠟燭,晃晃悠悠的勉強能夠看清楚室內。
“怎麼敲門都不自報家門?”
蘇南沒搭理他,隻是雙眼瞬間定格在張旭強碩而性感的胸肌上,他隻圍了條浴巾,剛洗完澡的緣故,水滴順著胸肌腹肌溝壑的脈絡最後被浴巾吸收,她的喉嚨不由自主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張旭拍了拍她的臉,“說話。”
“哦,”蘇南反應過來,“蛋糕,我做的,過生日。”
“早上不是過過了嗎?”
“哪有生日那麼簡單的。”
“是嗎?”張旭猶疑著看她一眼,總覺得她不懷好意,“禮物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蘇南在原地站了會兒,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她頓了頓,沒好氣的說,“哦。”
張旭看她雙腳不情願的打轉,就說,“給我說點什麼吧。”
蘇南又把雙腳刺啦回來,想了想,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什麼好。”
“你不是挺會油腔滑調的嗎?”
“那是用在彆人身上。”
這句話莫名的讓張旭覺得很受用,他看向她料峭的眉眼,將就道,“隨便說點吧。”
蘇南笑笑說,“我祝你生日快樂吧,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算什麼祝福?”
“怎麼不算,年年歲歲都有我陪你,還不夠嗎?”
“我倒是沒遇見過年年歲歲都陪著我的人。”
“……有那麼難嗎?”
蘇南這個時候覺得張旭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些綿密的東西,可是沒過一會兒,張旭卻說,“其實我不喜歡過生日。”
“你矯情。”
張旭麵部表情都柔和了好多,隨手摸了下蘇南的額頭,體溫還不算正常,“外麵風大,快點回去。”
蘇南覺得再待下去就惹人嫌了,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張旭一直看著她離開。
蘇南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樓上不知道什麼東西哐哐的響著,她試著捂住了耳朵,但是那聲音就像長了根一樣不停的回旋回旋,蘇南聽得難受,一鼓作氣從床上爬起來。
於是張旭又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打開了房門。
蘇南訕訕,撓著後腦勺說,“我說我怕黑你信嗎?”
張旭隻是看著她,直視她的眸子深沉了幾分。
“不是怕黑,樓上總是哐哐哐的——”蘇南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氣焰也下來了,可是話還沒張嘴說完,張旭輕輕將她按捺在懷裡。
四目相對的時刻他碾磨著她的唇角,蘇南的指尖有輕微的顫抖,她反手攬住他的脖子,卻被張旭按倒在牆邊,或舔舐或允吸著蘇南口中的空氣,蘇南的手伸進了他的後背,摸到了之前見到過的疤痕,指尖撫慰般流連在那裡,撫摸讓他難以自持的顫栗,他將她抱到床上,微弱的燭燈下脫下她的襯衫,美好的胸型就在眼前,他解開她的暗扣,輕輕撩撥撕咬著,蘇南扯開了他唯一的屏障,等到他扯下她的牛仔褲往大腿根處遊走——
一切都停止了。
蘇南黑暗中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忍也忍不住,環抱著他的腰際“周旭周旭”的叫著。
樓上哐哐哐的聲音依舊很大。
張旭冷著臉下床利落的穿了條褲子,皮帶一抽帶著金屬聲。
“你要乾嘛?”
張旭俯身捏著她的下巴,鼻尖相抵,又忍不住一記深吻,張旭順著她的腰線一路向下,指腹摩擦的溫度絲滑的觸電的錯覺,他還是心有不甘,恨恨掐了掐她的屁股,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說,“老子總有天得弄死你。”
蘇南想要仰身撩撥他被他識破,他把她塞進被褥好,“安分點,不然現在就辦了你!”
他的額頭凸凸的跳個不停,樓上儲物間的槅門壞了個螺絲,風一吹就咿咿呀呀,連連拍打著儲物櫃,發出哐哐哐的聲音,他上去挑揀著一個相當的螺絲,又找了把起子,過了幾分鐘,哐哐的聲音沒有了,蘇南翻了個身,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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