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叔,我來吉寧這麼長時間了才過來看您,您不會怪我不懂事吧?”史天樞笑著問道。
“要是彆人,我可能還真會挑理。你小子跟我的親侄子差不多,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你到吉寧初來乍到,需要時間去適應。另外東平縣處在蓬勃的發展時期,你工作肯定也忙,沒時間過來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我相信你早晚會過來的。你現在這不就來了嗎。”賈旺說道。
“賈叔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史天樞心說賈旺這老家夥真是會說話。
“你在東平縣掛職眼看著就快兩年了,感覺怎麼樣啊?和京天的部裡比起來完全不一樣吧?”
“天差地彆。要說各方麵條件,那還得說是京天更好。不過地方更鍛煉人。來東平縣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裡,我學到了很多過去沒有學到的東西,受益匪淺。”
“那就好。學到了東西,這兩年就沒有白待。在東平縣沒遇到什麼困難吧?”强牺 zuqiuxiaoshuo.com 读牺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同事們對我也都挺關照的。”
突然接到史天樞的電話說要來看他,賈旺非常意外,他猜想這小子肯定是遇到了麻煩了,有求於他,可史天樞否認了,這讓他很詫異。
這小子到底是來乾嗎的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賈旺絕不相信史天樞過來是單純看望他的。
吃飯的時候,史天樞一直與賈旺和劉燕聊家常,聊工作,其他方麵的事情一句都沒有提。
吃完飯,賈旺把史天樞帶到了書房,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沒聊幾句,史天樞話鋒一轉,說道:“掛職期結束以後,我不打算走了,我想留下來,賈叔覺得怎麼樣?”
賈旺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好啊,是想留在東平縣嗎?”
史天樞點點頭:“我想在東平縣乾一把手。”
“我舉雙手讚成。你要是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必須得從基層乾起。你在東平縣乾了將近兩年,不僅有了一定的積累,對東平縣的情況你也都掌握了。最重要的是東平縣現在搞蔬菜大棚,潛力無窮,你要是當上了縣委書記,政績唾手可得。不過……”
“不過什麼?”
“你想當縣委書記恐怕不容易吧。”
“您是想說石更吧?”
“他嶽父可是牛鳳元,你想當縣委書記,你必須得過他這一關。東平縣有今天這個局麵,不誇張地說,皆出自石更之手,而且石更名聲在外,你認為牛鳳元會不安排他自己的女婿,去安排你嗎?”
“這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求助於賈叔啊。”史天樞笑道:“我相信賈叔一定有辦法。”
“彆的事好說,但這件事我還真是沒什麼好辦法。”賈旺擺出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說道:“在縣一級的人事問題上,權利是牢牢掐在上一級手裡的。彆說我隻是省委秘書長,就是省委書記,也不好直接去對一個縣委書記的任命發表意見。何況牛鳳元是省委常委,在常委之中的地位很高,而且他的行事風格又一向比較強硬,所以真是不好辦啊。”
賈旺說的是真話,他確實在東平縣的人事問題上無能為力,這也是他為什麼決定轉移鬥爭大方向,將矛頭直接指向問題的根本牛鳳元,因為他發現他很難越過牛鳳元直接去收拾石更。
雖是真話,但也是一種試探,因為賈旺不相信史天樞會不知道在當縣委書記這件事情上,求他幫忙是很難有什麼作用的,他想史天樞這一定是在為某件事做鋪墊。
“可是我聽說牛鳳元最近好像是遇到難過的坎兒了,要是在後麵使勁推他一把,讓他摔上一跤,他就算是爬起來,也會是滿身的灰塵吧。”史天樞詭笑道。
賈旺大駭:“你是怎麼知道牛鳳元遇到坎兒了?”
“石更跟我說的。”
賈旺又是一驚:“石更跟你說的?”
“嗯。他在我麵前說了您很多壞話,說您想整牛鳳元,就想讓我幫牛鳳元過眼前的這道坎兒,您說可笑不可笑?我怎麼可能會幫牛鳳元呢?”史天樞笑道。
“你打算動牛鳳元?”
“您說了,有牛鳳元在,我想當東平縣的一把手是很難的。他擋了我的路,我隻能動他。剛好他又遇到了坎兒,您不覺得這是天賜良機嗎?”
“牛鳳元的小舅子齊德隆的嘴出奇的硬,我跟省紀委的主動領導打過招呼了,讓他們加把勁兒,但目前還是沒有收到成效。齊德隆不張嘴,想動牛鳳元可是不容易啊。”賈旺歎氣道。
“現在能確定牛鳳元摻和了齊德隆的事嗎?”
“目前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但齊德隆是牛鳳元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是無疑的,牛鳳元就算是沒有參與,他總是該負有任人唯親,監管不力的責任吧?”這候zUqIUXIaOsHU章汜
“這麼說的話,我覺得省紀委的人還是太仁慈了,真要是讓齊德隆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我就不信他不老實交代。”史天樞發著狠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省紀委似乎並沒有這麼做。我現在嚴重懷疑牛鳳元正在暗中活動,很有可能某個大領導跟省紀委打了招呼。這兩天我正準備再找省紀委的人問一下呢。”
“牛鳳元上麵有什麼關係啊?”製大製梟
“組織部門的一把手。”
“劉長江?”
“據說是他。但他好像隻是對牛鳳元賞識而已,對牛鳳元支持的力度並沒有那麼大,不然石更也就不會找你幫忙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史天樞冷笑道:“劉長江這個人我有一定了解。他是出於純靠領導賞識,靠個人能力乾到京天的,背後沒什麼根基。組織部部長稱得上位高權重,可在京天根本算不了什麼。地方大員的決定權都在政治局常委會,他連常委都不是,最多提個建議,他就算是想大力度的支持牛鳳元,他也是有心無力。而且劉長江關當的越大,為人越是謹慎,我覺得他不太可能跟吉寧方麵打招呼。”
“那要不是劉長江,還能是誰呢?”賈旺心想難道牛鳳元還有彆的靠山。
“管他是誰呢,隻要齊德隆那邊一開口,牛鳳元就算不倒台,至少也可以找個借口把他調離春陽。所以賈叔您得加把勁,儘快讓齊德隆開口啊。”
“你聽說牛鳳元明年有可能要當省長一事了嗎?”賈旺問道。
“聽說了。絕不能讓他當上。”史天樞態度堅定道:“要是讓他當了省長,彆說是我,恐怕就是賈叔您在吉寧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你在吉寧待了快兩年了,想必對吉寧的政壇也有一定的了解。你說牛鳳元要是當不上省長,誰還比較適合當省長呢?”賈旺看著史天樞,意味深長地說道。
賈旺的言下之意史天樞自然不會不明白,史天樞很驚訝,他沒想到這老家夥都到了退休的年紀了,竟然還想著往上爬,還真個官迷。
這候lW章汜。也難怪,這就是官場的魅力。官場最能彰顯人性的欲/望,而欲/望是沒有止境的,官路自然也就沒有終點。
“要是讓我說的話,那非賈叔莫屬。”史天樞豎起大拇指說道。
“你小子還真會說話。我都這個年紀了,隨時都可能退休,哪還能當省長啊。當不了啊。”賈旺擺了擺手,但心裡卻說這小子還真上道兒。
“您這個年紀並不大嘛,放眼全國,目前黨政主要領導的年齡,都是您這個歲數,所以歲數肯定是沒問題的。除了年齡,我認為您的能力是能夠勝任省長一職的最重要的因素。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出了一些事情,我想豈止是省長,最次您現在都應該是個省委書記了。反正依我看,以您的能力,在退休之前乾一任省長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可惜你小子說了不算啊,你小子要是說了算那可就好嘍。”
“我是說了不算,但並不代表我幫不上忙啊。您說是不是?”
“你小子真能幫我?”賈旺認真地問道。
“當然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過準確地說是相互幫助,我想在吉寧混,不靠賈叔,我靠誰呀。”史天樞嘴甜道。
“你小子要是能幫我當上省長,這吉寧未來幾年就是咱們爺倆的天下!”
賈旺自打從政的那天起,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目標——六十歲以後當省委書記。因為由史家在上麵幫襯,所以賈旺的仕途之路一直是順風順水,扶搖直上。但到了關鍵的節點卻遭遇了致命的打擊,使得他不得不退居二線,期待著涅槃重生。
經過幾年蟄伏,賈旺依仗史家的勢力重新出山,成為了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然而這個職位並不是賈旺所要追尋的終點,他知道以他的年齡,相當省委書記的理想恐怕是實現不了了,但乾一屆省長卻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隻是這些年他一直把這個想法深埋心底,從未向外透露過。
外人隻是知道賈旺依靠史家的勢力重返了一線,卻不知背後發生了什麼。按照史家的意思,賈旺的年紀不小了,又在人大任職,就等著退休就得了,彆再亂動腦筋了。可賈旺不死心,為了得到史家的支持,他不僅多次趕赴京天麵見史洪柱,甚至還在史洪柱麵前摔了杯子,大罵史洪柱忘恩負義。可以說他是豁出去了。但最後也確實收到了想要的效果。
强牺 99bxwx.com 读牺。不過卻也深深的得罪了史洪柱,雖然事後賈旺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的,但史洪柱對賈旺的態度明顯大不如以前,賈旺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史天樞到吉寧掛職,卻不來看他,賈旺知道肯定也與之前的事有關。
由於與史洪柱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使得賈旺雖然想當省長,卻不敢輕易再去找史洪柱,他覺得如果不想到一個充足的理由,史洪柱一定是會拒絕他的,那樣他當省長的心願就徹底實現不了了。
所以在當省委秘書長這幾年,可以說賈旺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也可以說是無奈之舉。
直到齊德隆出事,賈旺覺得他想要的時機終於出現了。
從目前吉寧省的常委結構來看,現任一把手走是肯定的了,省長高德全接任一把手也是無疑的。剩下的人中,除了牛鳳元以外,基本都是六十歲以上的,所以保守地說,牛鳳元是下一屆省長的最有利競爭者,而不客氣地說,省長就是牛鳳元的。因為上麵一直在重點培養牛鳳元,目的就是讓他有朝一日執掌一省之大權,所以空降過來一個省長是不大可能的。
但官場之事從來都是波詭雲譎,牛鳳元要是出事了,誰還能保他一定能當上省長呢?所以賈旺覺得齊德隆出事是他的一個機會,他為了這件事興奮的連續失眠了好幾晚。
可想要當上省長隻有依靠史家這華山一條路,怎麼能夠說服史洪柱,賈旺遲遲沒有找到辦法。不過他是死活都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了,他都想好了,如果實在想不出辦法,他就來混的,到京天找史洪柱去大鬨一場,隻要史洪柱能讓他當上省長,哪怕是以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他也認了。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不等他使這不是辦法的辦法,史天樞卻送上門來了,簡直是老天在幫他。要是由史天樞出麵去給他說情,他這個省長可以說是當定了。
製大製梟。史天樞決定幫賈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不是事情有變,跟石更鬨掰了,史天樞絕不會來找賈旺,他真是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賈旺。但看不上歸看不上,畢竟賈旺算是他們史家的人,一直受史家的提攜,賈旺要是當了省長,至少是不會損害史家的利益。
另外史天樞也意識到了如果牛鳳元不能為史家所用,那麼就要將其扳倒或者弄走,因為與石更鬨掰了,就等同於是跟牛鳳元鬨掰了,牛鳳元要是一直在吉寧掌大權,至少在春陽是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的。
所以仇算是結下了,不出這口惡氣,不狠狠的報複石更一次,史天樞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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