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完最後一口麵包,喝完最後一滴水,石更和劉暢行就又回到了彈儘糧絕的狀態。
坐在候車室裡,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一來是無話可說,二是來保存體力,因為說話無疑也會消耗一定的體力。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呆坐到了晚上。
候車室裡人特彆多,空氣特彆渾濁,在裡麵呆了將近一天的兩個人決定出去透透氣。
從候車室裡出來,劉暢行有氣無力的問道:“咱們倆不會餓死在首都吧?”
石更有氣無力的回道:“餓死倒不至於,不過要是再找不到吃飯的辦法,我看咱們倆就隻能去要飯了。”
劉暢行眉頭緊鎖:“要飯?堂堂兩個國家乾部在大街上要飯,這到底是誰悲哀呀。”
石更忽然笑了,說道:“咱們千裡迢迢地跑到京天來的目的不僅是為了讓豐源鎮的老百姓吃飽飯,還要讓他們吃好。結果不成想咱們現在吃不上飯了,嗬嗬,真是有意思啊。”
劉暢行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說道:“此時此刻要是從天上掉下來點錢該多好啊,不用多,夠咱們倆回春陽的錢就行。”
話音未落,天上“哢嚓”就是一記響雷,嚇了劉暢行一大跳:“我靠,我不就是幻想一下嗎,至於用雷劈我嗎?”
話音未落,又是一記響雷,劉暢行緊忙雙手合十拜道:“我服了,我怕你了還不行嗎,你可彆拿雷劈我,我寧可餓死也不想被雷劈死。”
石更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
兩個人溜溜達達的從候車室朝出站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石更一直在低著頭走,想著心事,劉暢行則東看看,西看看的。
看著看著,劉暢行就看到一個男的,鬼鬼祟祟的跟在兩個拖著行李箱的女孩身後,並一直在試圖把手往身穿白羽絨服的女孩兜裡伸。
劉暢行用胳膊碰了碰石更,然後努了努嘴,石更一看,頓時大喜,說道:“咱們倆有飯轍了。”
劉暢行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快跟上去,等他得手以後,就將他抓住。”
石更和劉暢行轉了個彎,然後在小偷的正後方慢慢靠近小偷,隻等著小偷下手。
小偷用雙指夾了兩下女孩羽絨服兜裡的錢包,錢包被拽出了大半。見女孩絲毫沒有察覺,下手的時機又已經成熟,小偷便再次伸手,將錢包從女孩的兜裡夾了出來,然後將錢包往敞開的衣服裡一掖,轉身就要走。
不過就在小偷轉身的一瞬間,石更和劉暢行站在了小偷的麵前。小偷往東走,石更和劉暢行也往東走,小偷往西走,石更和劉暢行也往西走。小偷見狀不好,抬腿就跑。
石更一個腳絆就把小偷給撂倒了,劉暢行隨即就撲了上去,騎到小偷身上就是一通亂拳,一邊打還一邊罵:“讓你他媽偷錢包,讓你他媽偷錢包,要是沒有你們這幫王八蛋,老子至於困在火車站走不了,還吃不上飯嗎。打死你個王八蛋,打死你……”
石更蹲下身,從小偷的懷裡把錢包拿出來,然後快步追上兩個女孩說道:“你們倆彆走了,錢包都丟了還不知道呢吧。”
兩個女孩聽到背後有人說話就停住了腳步,一轉身,石更看到身穿黑羽絨服女孩的臉時,大吃一驚。女孩看到石更也是吃驚不小。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身穿黑羽絨服的女孩,正是去年石更去淺圳考察,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尖酸刻薄的女孩,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還能再見。
“哎呀,我的錢包丟了。”白羽絨服女孩一摸兜,發現錢包沒了。
“你看看丟沒丟東西。”石更將手中錢包遞到白羽絨服女孩麵前,然後心情激動地看著黑羽絨服女孩說道:“沒想到還能再遇到你,太好了,遇到你我就算是得救了。”
黑羽絨服女孩一臉茫然:“得救了?什麼意思啊?”
“一會兒我再給你說。”石更轉身想去幫劉暢行,結果劉暢行捂著臉走了過來:“你怎麼了?”
“讓那王八蛋跑了,還給了我一拳。”劉暢行皺著眉咧著嘴說道。
“錢一分沒丟,其他東西一分沒少,謝謝你們倆啊。”白羽絨服女孩感激道。
“你要謝我們倆就請我們倆吃飯吧,我們倆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石更摸著肚子,可憐巴巴地說道。
白羽絨服女孩不知所措,就轉頭看向了黑羽絨服女孩。
黑羽絨服女孩冷笑一聲,從兜裡拿出錢包,在裡麵抽出一張一百塊錢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欠你錢的事情我記著呢,還給你。”
女孩以為石更是在變相向她要債。這候miAosHUyUAm章汜
石更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接過女孩錢的事情。見一百塊錢買兩張普通的火車票是夠了,可是回春陽的車要明天下午才有呢,但買吃喝的錢肯定就不夠了,所以石更就沒有接。
“我不是想跟你要錢,但我們確實是真遇到困難了,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的話,那你就再借給我們一百,五十也行,行不行?”
女孩臉色一沉:“彆得寸進尺啊,我已經把錢還給你了,咱們倆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咱們走。”
女孩把錢往石更手裡一塞,拉著白羽絨服女孩就走。
石更伸手一把拉住黑羽絨服女孩的胳膊,哀求道:“我一看你就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你就幫幫我們唄,再借我們五十塊錢就行,二十也行,等下次我再來京天的時候,還你一百還不行嗎?求求你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製大製梟黑羽絨服女孩拿開石更的手說道:“不行,不借。”
“你咋這麼沒有人情味兒呢?我去年借你一百塊錢的時候我都沒打算跟你要,現在我遇到困難了,你就這副嘴臉是嗎?”石更非常氣憤,他沒想到女孩居然這樣,早知道去年就不幫她了,就應該讓她一個人蹲在在火車站哭就對了。
“你……”黑羽絨服女孩剛要還擊,就被白羽絨服女孩給攔住了。
“你剛剛說你們倆還沒吃飯是吧,正好我也沒吃,咱們就在附近一起吃點吧。”白羽絨服女孩覺得石更和劉暢行能幫她拿回錢包,還曾幫過黑羽絨服女孩,肯定不會是壞人。
“你怎麼能請他們吃飯呢,萬一……”
“行啦,彆說了,走吧。”
石更瞪了黑羽絨服女孩一眼,然後跟在白羽絨服女孩的身邊,笑著說道:“好人肯定會有好報的,至於壞人嘛……”
石更話沒說完,黑羽絨服女孩就不小心被拌了一下,差點摔倒,石更和劉暢行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樣,這就是報應。”石更心裡還說了句活該。
黑羽絨服女孩惱羞成怒,指著石更警告道:“我告訴你彆亂打主意,這裡可是首都,你要是敢動歪腦筋,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火車站的馬路對麵有不少飯店,白羽絨服女孩問石更和劉暢行想吃什麼,石更說想吃麵條,劉暢行沒有意見,於是四個人就奔一家麵館走了過去。
進屋坐下後,點了四碗麵條,兩大兩小,大的石更和劉暢行的,小的是兩個女孩的。
麵條做好端上來後,隻見石更和劉暢行就像比賽一樣,二人你追我趕,你爭我奪,狼吐虎咽,毫無吃相可言,兩個女孩都看傻了。不等她們動筷子的時候,石更和劉暢行已經把大碗麵給裝進了肚子裡,連湯一點都不剩。
“再來一碗!”石更和劉暢行異口同聲道。
“你們倆是餓死鬼轉世嗎,沒見過吃的呀。”黑羽絨服女孩蹙眉厭惡道。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們倆實在是餓壞了。”劉暢行知道他和石更吃的很不雅,所以有些難為情。
“你們倆到底遇到什麼困難了?”
“哎,說了你可能都不信,我們倆這次來京天,可是倒黴透了……”劉暢行把他和石更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一遍。
黑羽絨服女孩聽了,滿臉都是不相信的表情。她看著白羽絨服女孩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借他們錢了嗎,你聽聽他說的話,可信嗎?”
黑羽絨服女孩並不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人,她也不是不想幫助石更和劉暢行,隻是她這個人的警惕性一向很強。想到上一次在淺圳,石更非常大方的給了她一百塊錢,還說不用還了,而如今卻是身無分文,一副落魄的樣子,令她不得不懷疑石更是否另有目的。
尤其是聽了劉暢行的話以後,怎麼聽怎麼像是事先編好的故事,她就更加懷疑石更和劉暢行的真實身份了。
“我聽著也是夠離奇的。”白羽絨服女孩聽了劉暢行的話,感覺那麼倒黴的事情,似乎隻有小說或者電視劇裡才會有,現實生活在她根本沒見過兩個人的錢包會先後被偷,然後當了手表換來的錢又被偷了,哪可能有這種事啊?强牺 75zworg.com 读牺
石更不想讓兩個女孩誤會他們倆是壞人,就說道:“他剛剛隻是說了我們倆的遭遇,沒有說我們倆的真實身份,以及我們倆來京天究竟乾什麼,我現在就介紹一下。我叫石更,石頭的石,一更天二更天的更。他叫劉暢行,劉備的劉,暢行無阻的暢行。我們倆在吉寧省春陽市東平縣豐源鎮鎮政府工作,我是鎮黨委書記,他是分管農業的副鎮長……”
石更話沒說完,黑羽絨服女孩便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了一個特彆好笑的笑話一樣。
“這故事編的是越來越沒邊了,就你們倆還鎮黨委書記,副鎮長,你們倆家裡有鏡子嗎?出門也不罩罩自己,你看看你們倆哪裡像國家乾部,簡直像兩個盲流。”
劉暢行聽了很不悅,但他隻是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石更就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接著說道:“我們東平縣人多地少,很多都是鹽堿地,我們倆來京天就為了改良鹽堿地而來的。我們省農科院的一位研究員聽說國家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的宇文中天和他的團隊在……”
“你們認識宇文中天?”白羽絨服女孩吃驚的打斷道。
“我們不認識,中間算是有個介紹人叫明俊,但其實就是慕名而來的。可不巧的是宇文中天不在學校,說是腿摔壞了,在美國治病。我們這次來是帶著春陽市委開的介紹信來的,不過已經丟了,但國家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辦公室的人是看過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們,他們是可以證明我們倆身份的。”石更也不知道說了以後兩個女孩會不會信,但他卻發現了一件事,當自己不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時候,真是能急死人,因為你說什麼彆人都會懷疑,所以還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白羽絨服女孩看向黑羽絨服女孩笑了笑,黑羽絨服女孩低下了頭,表情很不自然,但眼神裡卻仍舊透著一股傲氣和倔強。
“你認識宇文中天嗎?”劉暢行問道,他見黑絨服女孩聽到宇文中天的名字反應有點大,就懷疑她認識宇文中天。
“不認識,隻是聽說過而已。”黑羽絨服女孩否認道:“對了,聊了這麼半天了,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呢。我叫文雅,她叫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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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更看著黑羽絨服女孩,冷哼了一聲,心說名不符其實。
“你們倆是親姐妹?”劉暢行問道。
“不是,文秀是我大伯家的孩子,我比她大兩歲。”文雅說道。
“一看就不是親姐妹,你明顯長得更好看一些。”石更白了文秀一眼,看著文雅笑著說道。
文秀聽了惡狠狠地瞪了石更一眼。
“是嗎?謝謝。”文雅見石更和劉暢行後要的兩碗麵條也吃完了,便問道:“你們倆還吃嗎?”
“不吃了,吃飽了。”石更說道。製大製梟
“如果你們倆願意的話,今天晚上我給你們倆安排住的地方,怎麼樣?”
“好啊,謝謝你了。”石更和劉暢行聽了非常激動。
“彆這麼客氣,你們今晚幫了我,石更之前又幫過文秀,你們現在遇到了困難,我幫助你們也是應該的。”文雅看了眼時間說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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