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瑞的秘書帶著石更和張悅一邊參觀酒廠車間,一邊講解。石更和張悅聽的非常認真,也問了許多問題,認為重要之處還會拿筆記下來。
參觀了大約近一個小時,石更和張悅受益匪淺,長了不少見識。
從車間裡出來,小夥子說道:“鄭廠長公務纏身,實在是沒時間親自接待二位,希望而為見諒。”
石更微笑道:“沒關係。請你轉告鄭廠長,改日我們會再次登門拜訪的。”
小夥子將石更和張悅送到大門口就回去了,而石更和張悅並沒有馬上走人,而是進了看大門所呆的傳達室。
“不打擾你工作吧?”石更問道。
“不打擾不打擾,坐吧。”看大門的拿起水壺倒了兩杯水,問道:“參觀完了?”
“嗯,參觀完了。不愧是大酒廠啊,今天算是開眼了。”
“你這話確實不假,咱這鼓山老酒廠在全省都是數一數二的,你來這兒參觀學習,肯定會有很多收獲。”
石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問道:“江廠長過來多久了?”
看大門的想了想說道:“去年十一之後過來的。”
石更點了點頭:“剛才我進去參觀,看到辦公樓下麵停著一輛越野車,真棒啊。”
“必須棒啊。就那車,在整個鼓山也沒幾輛。其實江廠長沒來之前,根本沒開這麼好的車。他是到了廠子以後才配的。咱這廠子有錢,廠長是廠子的臉麵,必須得配台好車啊。”
“開這麼好的車,想必住的也肯定差不了。江廠長家住在哪兒啊?”
“酒廠一號院,具體是哪個樓我就不知道了。我聽說江廠長住的房子有一百平米。一百平米啊,那得是多大地方啊。”看大門的一副難以想象的樣子。
石更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然後瞥了張悅一眼,起身說道:“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再見。”
從酒廠出來,張悅問接下來去哪兒,石更說先吃飯,然後去鄭國瑞家。這候kAnzonG*Y章汜
“去他家乾啥呀?”張悅不解。
“去溜達溜達唄。走吧。”石更說道。
張悅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不知道石更又要搞什麼名堂。
鄭國瑞家在酒廠二號院,石更和張悅在附近找了個小吃鋪隨便吃了點東西,石更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了鄭國瑞家。
二人並沒有上樓,也沒有呆在樓下,而是遠遠地站在一邊,石更盯著鄭國瑞家住的單元樓門口。
張悅朝石更所看的方向看了看,問道:“你看什麼呢?”
石更說道:“等鄭國瑞的媳婦出來。”
“等她乾什麼?”
“看她在哪兒工作,跟她聊聊,她要是不反對的話,鄭國瑞去伏虎縣的幾率就會提升很多。”强牺 kanzongyi.cc 读牺
“這得等什麼時候啊?你又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她要是一下午不出來,你還在這兒站一下午啊?”
石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應該馬上就出來了。”
話音未落,從單元樓裡出來兩個人,一女一男,女的正是鄭國瑞的媳婦洪玲,男的則是鄭國瑞的兒子。
張悅很疑惑:“你是怎麼知道她會中午出門的?”
石更示意跟上去,然後說道:“昨天晚上去她家,我看到她兒子在房間裡做功課了,而且看那孩子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應該是個初中生。孩子中午放學肯定是要回家吃午飯的,鄭國瑞一個廠長,又是個老爺們,他不太可能回家給孩子做飯,所以隻能是他媳婦做。吃完飯,孩子要上學,他媳婦要上班,這個點兒肯定是要出門的。”
張悅聽了石更的話吃驚不小,她昨晚去鄭國瑞家,根本就沒想那麼多,而石更不僅心細地觀察到了鄭國瑞家的孩子,還推斷鄭國瑞的媳婦中午會回家給孩子做午飯,真是讓她有點刮目相看。
張悅以為跟石更接觸了將近一年,她已經對石更很了解了,現在看來她不過隻了解了石更的冰山一角而已,石更身上還有太多太多她未知的東西。
從酒廠二號院出來,洪玲就和孩子分開了,孩子朝南走,她朝北走。
穿過兩條街,洪玲來到了鼓山第一高級中學,石更叫住兩個穿校服的學生,指著洪玲問道:“你們好同學,那個老師叫什麼名字啊?”
其中一個搖頭說不認識,另一個說道:“那是洪玲洪老師,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教語文的。”
石更又問道“咱們一中在鼓山怎麼樣啊?我是外地人,不太了解。”
學生一臉驕傲地說道:“這是鼓山最好的高中,是所有初中生擠破腦袋想要進的學校。從這裡出去的學生,基本都能考上本科大學。”
石更目送學生進了校門後,石更和張悅就去了傳達室。
跟傳達室的人說找洪玲,傳達室的人往洪玲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洪玲很快就出來了。
看到是昨晚去家裡的那兩個人,洪玲問道:“你們找我有事?”
石更將洪玲請到一邊,笑著說道:“想跟您談談關於請鄭廠長到伏虎縣工作的事情。”
“這件事你們得找他談吧。”
“您是鄭廠長的愛人,我想您的想法和意見對於他來說一定非常重要。我們是真心希望鄭廠長能夠去伏虎縣工作,我們現在真的非常需要像他這樣的人才,他若是去了伏虎縣,不僅將為伏虎縣的經濟發展做出巨大貢獻,全縣老百姓也會永遠感激他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製大製梟見洪玲低頭不語,石更又說道:“昨晚我們給鄭廠長開出的條件,想必鄭廠長已經都跟您說了。如果鄭廠長去伏虎縣工作,他在工作中不僅將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同時對您和孩子也是一件大好事。”
洪玲抬頭看著石更,不懂為什麼對她和孩子會是一件大好事。
石更解釋道:“一中雖是鼓山最好的高中,可是您在這裡任教,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像您這麼優秀的語文老師,我認為您應該到更好的學校去。您知道春陽三中嗎?”
洪玲頷首:“省重點,春陽最好的高中。”
“不瞞您說,我就是春陽三中畢業的,而且我是個文科生。我當年語文老師的水平太一般了,跟您根本沒法比,以至於我高考的時候隻考上了吉寧大學中文係。要是您教我,我想我肯定能考上京天大學中文係。所以像您這樣的人才,如果想去春陽三中,他們一定會夾道歡迎的。另外您家孩子應該也馬上要上高中了吧?您就不希望她去春陽三中那樣的學校上學,接受全省最好的教育?”
洪玲了聽了心中一動。
石更看了張悅一眼,張悅說道:“我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我覺得大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主要是孩子。我們每天所做的一切為了什麼?不都是為了孩子嗎。如果是我,我肯定是希望孩子在一座大城市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沒有這個機會就罷了,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做這樣的選擇呢?”
石更今天找洪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動心,見洪玲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語,石更就猜想洪玲應該是有一點動心了。
達到了目的,石更見好就收:“您還要上課,我們就不打擾您了。不過我們說的話,希望您能好好想一下。”
回旅館的路上,張悅問道:“找洪玲能管用嗎?”
石更斬釘截鐵道:“肯定管用啊。”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男人有幾個不聽媳婦話的?我這叫夫人路線。”
“切。那你將來有了媳婦,你也聽媳婦的話嗎?”
石更打趣道:“如果我將來的媳婦像我姐這麼漂亮優秀,我肯定會對她百依百順的。”
張悅嬌嗔道:“油嘴滑舌。”
晚上石更給張悅按摩時,兩個人聊起了古典名著。
“你看過《水滸傳》嗎?”石更問道。
“看過,誰沒看過四大名著啊。”張悅說道。
“那你知道《水滸傳》一百回本的第六十一回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誰沒事記它乾嗎呀。”
“我就知道,叫‘吳用智賺盧俊義,張順夜鬨金沙渡’,說的是吳用假扮算卦的,設計策反盧俊義的故事。吳用在盧俊義家的牆上寫了四句詩,叫‘蘆花叢裡一扁舟,俊傑俄從此地遊。義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
“這個我知道,是首藏頭詩,說的是‘盧俊義反’,對吧?”
“沒錯。說到寫詩,我突然也詩興大發,我也想寫一首詩。”
張悅回頭看著石更,笑著說道:“你彆逗了,你還會寫詩?”
石更一副你彆看不起人的樣子說道:“我好歹也是吉寧大學中文係畢業的,唐詩宋詩我寫不了,打油詩我還是可以的。”
說著話,石更起身拿過紙筆就寫。這候LIngcH章汜
張悅坐起身,靠在床頭饒有興趣地看著石更,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來。
石更筆走龍蛇,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寫出了一首七言絕句。
石更衝張悅晃了晃,張悅伸手說道:“我看看你寫的什麼。”
石更沒有給張悅,而是把紙折起來放進了褲兜裡。
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見已經過了十點了,石更說道:“我現在要去酒廠一號院到辦件事,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在屋呆著吧。”
“你這麼晚出去乾什麼去呀?”張悅很好奇。
“你要是跟我去,你不就知道了嗎。去嗎?”
張悅猶豫了一下,然後下床就穿衣服。
出了旅館,石更二人直奔酒廠一號院而去。强牺 lingchenks.com 读牺
路上,石更一直在低著頭四處找東西,張悅問他找什麼他也不說。
一直快到了酒廠一號院的時候,石更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戴上手套,彎腰從路邊撿起半拉磚頭。
“你到底想乾什麼呀?”張悅拉住石更問道。
“砸酒廠廠長的車。”石更壞笑道。
張悅一聽當即橫眉立目:“不行,那可是違法的,你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張悅拽著石更往回走:“趕緊回去,我不允許做這種事情。”
石更拉住張悅說道:“抓到是得進派出所,抓不到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你看看這個時間外麵哪還有什麼人啊,砸完就跑,神不知鬼不覺。”
“那也不行。你砸人家車乾什麼呀?”
“當然是我的目的了,砸完我再告訴你。”
“不行,不能砸……”
“哎呀,沒事,趕緊進去。”石更拉著張悅的手就進了酒廠一號院。
今天晚上陰天,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酒廠一號院裡的路燈不知道是壞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一個都沒有開。所以放眼望去,看哪兒都是黑漆漆的。
“你知道廠長住哪兒嗎?”張悅很害怕,緊緊地摟著石更的胳膊。製大製梟
“不知道啊。”石更一邊走一邊四處觀瞧。
“啊?那怎麼找啊?”
“很好找啊。你想想,整個酒廠能有幾輛車啊,白天去酒廠的時候咱們又看到了廠長開的是什麼車,除非廠長的車今晚不在家,否則咱們肯定能找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如石更所說,他們很快就在一個樓下看到了白天就酒廠裡見過的“213”切諾基。
來到車前,石更原地轉了一圈,見一個人都沒有,舉起手中的磚頭就要砸。
張悅攔住石更,眉頭緊鎖:“不砸不行嗎?”
石更拿開張悅的手說道:“必須得砸。你到往旁邊站站。”
張悅往後退了兩步,她轉過身子,用手捂住了耳朵。
石更掄起轉頭,對著擋風玻璃一通猛砸,把主駕駛那邊砸漏後,伸手從兜裡把寫著詩的那張紙拿了出來。
張悅一把從石更手裡搶走,說道:“你到底寫的什麼呀。”
紙是白的,所以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麵寫的字。張悅念道:“正直難為奸邪惡,國將不國怎奈何。瑞雪化雨雨濕淚,乾將心死離亦可。這什麼意思啊?”
這候L*W章汜。石更從張悅手裡拿回紙說道:“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石更把手伸進車裡,將紙扔在了主駕駛的車座上,然後又把磚頭壓在了紙上麵。
回旅館的路上,張悅滿腦子都在想石更那首詩的含義。
到了旅館,石更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張悅走到房間門口,恍然大悟:“我知道你寫的詩是什麼意思了。”
石更進了張悅的房間問道:“什麼意思?”
製大製梟。“是藏頭詩。鄭國瑞乾。”
“嗬嗬,可以啊,我還以為你猜不出來呢。”
張悅明白了石更這麼做的目的:“江廠長能相信嗎?”
石更笑著說道:“以他和鄭國瑞現在的關係,由不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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