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
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年輕人，看著蕭晨，隨口問道。
蕭晨一怔，這態度……不咋樣啊。
因為他是東方麵孔？
還是如何？
剛才他留意過，這‘外城’東方麵孔很少，隻有零星幾個。
也正因為發現了東方麵孔，他才隻戴了麵具，沒有易容成西方人的樣子。
相比較易容，戴麵具最簡單了。
“兩個，我朋友還沒到。”
蕭晨疑惑歸疑惑，也沒計較服務生的態度。
“跟我來。”
服務生說著，帶著蕭晨來到一個角落裡的位置。
“喝什麼？”
“隨便來杯咖啡吧。”
蕭晨也有點不爽，老子來花錢，還看你臉色？
“好。”
服務生看了眼蕭晨，轉身走了。
“媽的，什麼態度……不是光明神憐憫世人，才搞了個外城麼？就這麼憐憫的？”
蕭晨嘀咕著，也就是在光明之城，不然他能忍了？
一分鐘後，咖啡上了。
“咖啡上得還挺快……”
蕭晨神色稍緩，可喝了一口，又皺起眉頭，這特麼速溶咖啡？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脾氣，算了，湊合一下吧。
就在蕭晨想問問奧比斯科到哪時，忽然……門口傳來恭敬的問候聲。
“奧比斯科大人，您怎麼來了？”
蕭晨歪頭看去，是奧比斯科來了。
而說話的，正是剛才對他態度不咋滴的服務生。
從他進來到上咖啡，始終沒見笑模樣的服務生，此時滿臉討好的笑容，恭敬無比。
“嗯，我來見個朋友。”
奧比斯科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
“朋友？”
服務生一愣，下意識回頭看看，哪個是奧比斯科大人的朋友？
“奧比斯科。”
蕭晨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奧比斯科看了過來，這個華夏年輕人，就是蕭晨派來的麼？
而服務生則瞪大眼睛，心中又驚又慌，他竟然是奧比斯科大人的朋友？
完了，剛才他的態度……可不怎麼好。
奧比斯科來到角落，打量著蕭晨：“你好，我是奧比斯科。”
“嗬嗬，又見麵了，奧比斯科。”
蕭晨笑眯眯地說道。
聽著蕭晨的聲音，再看著眼前陌生的麵孔，奧比斯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這輩子都忘不了！
蕭晨的聲音！
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張臉，卻這麼陌生？
他以為聽錯了，仔細打量著，根本看不出易容的痕跡來，很真實的一張臉。
“嗬嗬，是我。”
蕭晨見奧比斯科反應，又說了一句。
“……”
奧比斯科確定了，眼前的陌生人，就是蕭晨！
等確定了身份後，他心中一顫，蕭晨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來光明之城了？
難道這家夥不知道，他現在是光明教廷頭號必殺人物麼？
光明教廷要殺蕭晨之心，已經遠超黑暗教皇亞瑟了！
要是讓人知道，他在這裡見了蕭晨……
想到這個，奧比斯科渾身發涼，不行，不能在這裡見麵！
“我的朋友，你竟然就給安排在了角落裡？”
奧比斯科猛地轉身，借著怒意，來掩飾心中的驚慌。
“好大的膽子！”
撲通！
聽著奧比斯科的訓斥，服務生臉色一白，直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奧比斯科大人，我錯了，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
看著跪在地上的服務生，蕭晨心裡忽然有點爽……雖然不是他讓服務生跪下的，但他還是爽了。
“安排樓上包間！”
奧比斯科冷聲道，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了，引起太多關注來。
畢竟，他來見一個東方年輕人，傳出去了，可能會引起上麵的懷疑。
“是是是……”
服務生連連點頭，趕忙起身。
“您……二位，樓上請。”
“請。”
奧比斯科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對蕭晨說道。
“好。”
蕭晨笑著點頭，起身，緩步上樓。
他沒有對服務生說什麼，因為沒啥必要。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
說了，就能更爽了？
不，反而掉價。
“喝點什麼？”
等來到樓上，奧比斯科看著蕭晨，問道。
“隨便來點吧。”
蕭晨淡淡地說道。
“你去安排一下，退下吧。”
奧比斯科看了眼服務生，說道。
“是……”
服務生忙點頭，退出了包間。
“你怎麼來了？”
等服務生走了，奧比斯科臉色變了，問道。
“怎麼，我不能來？”
蕭晨滿臉笑容。
“奧比斯科，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用‘驚嚇’更適合。”
奧比斯科搖搖頭。
“你怎麼敢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光明之城啊，光明教廷的老窩……”
蕭晨笑道。
“你知道，還敢來？”
奧比斯科瞪著蕭晨。
“那你知不知道，如今他們最想殺的人，就是你。”
“當然知道，連神明都去了……”
蕭晨點頭。
“得到消息了吧？沃爾夫去殺我，結果死在了阿米亞穀。”
“我聽說了……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如今，能殺神明了？”
奧比斯科問道。
他得知這個消息時，著實震驚了許久，心情很不平靜。
雖然在他眼裡，蕭晨很強，但離著神明這個層麵，還太遠太遠了。
“不能，不過神明想要我的命，也沒那麼容易。”
蕭晨摸出香煙，扔給奧比斯科一根，又點上。
“彆激動，淡定些，我都敢來，你怕什麼？”
“我……”
奧比斯科狠狠抽了口煙，才感覺心情平靜了些。
“蕭晨，你來這裡做什麼？”
“如果我說，我是來朝聖的，你信麼？”
蕭晨吐著煙圈，笑眯眯地說道。
“你覺得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
奧比斯科反問道。
“嗬嗬，那如果我說，我是來滅光明教廷的呢？”
蕭晨再說道。
“你覺得這話……真的假的？”
奧比斯科再瞪大眼睛，他忽然覺得，這話……應該是真的。
說蕭晨朝聖，他肯定不信，雙方都是死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種，怎麼可能來朝聖。
可要是來滅光明教廷，還真有可能！
“你說呢？”
蕭晨笑笑，沒再多說。
啪啪。
敲門聲響起。
“進來。”
奧比斯科儘量冷靜，不看出絲毫異常。
門打開，服務生進來，放下咖啡。
“我和我朋友聊些事情，樓上不準再讓人上來，包括你，知道麼？”
奧比斯科看著服務生，冷冷說道。
“是，奧比斯科大人。”
服務生忙應聲，猶豫一下，又看向蕭晨。
“這位大人，剛剛怠慢了您，還請恕罪。”
“沒事兒，去吧。”
蕭晨溫和笑著，絲毫不見剛才生氣的樣子。
此時，他可是大人物，又豈能與小角色一般見識……那格局就小了，不是麼？
“多謝大人。”
服務生看著蕭晨溫和的笑容，心中鬆口氣，恭敬退出。
“剛才發生了什麼？”
奧比斯科好奇問道。
“估計是看我東方麵孔，就對我態度不怎麼好。”
蕭晨說著，手往臉上一抹，麵具收進骨戒，露出本來麵目。
“……”
奧比斯科眼皮狠狠跳了兩下，雖然他已經確定了蕭晨身份，但這會兒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還是難以淡定。
“你來了，連咖啡都不一樣了，這咖啡不錯。”
蕭晨喝了口，讚道。
“對你態度不好，很正常……不光是因為東方麵孔，而是留在外城的，基本都是進不去光明之城的。”
奧比斯科解釋道。
“進不了光明之城，那就是信仰不夠，而在這裡有產業的，哪怕是服務生，也都是光明之城裡出來的，他們自然瞧不起信仰不夠的人。”
“怎麼，這特麼也有優越感？”
蕭晨驚訝。
“還瞧不起信仰不夠的人？”
“嗯。”
奧比斯科點點頭。
“外城與光明之城，就是兩個世界。”
“行吧。”
蕭晨點點頭。
“像極了有錢人瞧不起窮人，隻是我沒想到，竟然信仰也有鄙視鏈……而這鄙視鏈，或者說階層，也是光明神搞出來的。”
“哪裡都有階層，隻不過形式不同而已……華夏沒有麼？也有。”
奧比斯科說著，也喝了口咖啡。
“……”
蕭晨沉默，這話，他還真沒法反駁。
“不說他了，你來這裡，真是要滅光明教廷？”
奧比斯科看著蕭晨，問道。
“對啊，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蕭晨點頭。
“……”
奧比斯科看著蕭晨認真的樣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今天約你來呢，也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蕭晨攪動著咖啡，說道。
“我的看法是……好好活著，彆來送死。”
奧比斯科緩聲道。
“……”
蕭晨無語，用不用這麼直白？
“我是來聽這個的？”
“可這就是我的看法。”
奧比斯科回答道。
“你知道光明教廷有多少神明、多少巨頭、多少頂級強者麼？你在彆處，可以占據上風，壓製光明教廷，可在這裡，不可能！哪怕你殺過神明，也不行！”
“我又不是一個人來的。”
蕭晨輕笑。
聽到蕭晨的話，奧比斯科心中一動：“黑暗教廷？”
“嗬嗬，夠了麼？”
蕭晨沒回答，而是反問。
“看來黑暗教廷有動作是真的……”
奧比斯科自語一聲，又搖搖頭。
“那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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