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玄歎了口氣,“長生皆虛妄,仙道亦渺茫,雖有仙人傳說,但大多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蹤,貧道也不敢妄言。”
李衍又問道:“那修行後,能否飛天遁地,墜星逐月?或延壽數百載?”
王道玄有些無語,“就是那正教魁首也沒這能耐,該死的時候,一樣去見道祖。”
說著,感覺有些口渴,端起旁邊冷茶就喝。
李衍沉默了一下,雖心中失望,但還是問道:“王道長,在下覺醒了神通,能否代為引薦,拜入太玄正教?”
噗!
王道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嗆得咳嗽了半天,才搖頭道:“閣下命硬,也不能儘想好事。”
“凡修玄門者,皆需存神觀想,年紀越大,心念越雜,越是難以入門,所以無論正教還是法脈,大多招收童子培養。”
“一些民間法脈幫人做法事,碰到偶爾覺醒神通的童子,都會想辦法收入門下,而玄門正教,更是有自己獨有流程,不缺弟子。”
說著,苦笑一聲,“年紀大覺醒者也不少,比如貧道。不願認命,便硬入玄門,十年耗儘家財,從原本的王掌櫃,變成王老蔫。”
“千辛萬苦入門後,雖自稱道玄,但在同道心中,還是一個笑話,難登大雅之堂。”
“你若想解決麻煩,也好辦,貧道認識本地城隍廟祝,可幫你做一場科儀法事,封閉陽六根神通,至少能做個普通人,不被邪物所窺視。”
“若真要跑去太玄正教也行,不過他們也會封你神通,做個燒香掃地的道人,每日靜誦黃庭,亦是入道脫離紅塵。”
李衍沉默了一下,抬頭道:“在下,不想認命!”
“不認命好啊。”
王道玄撫須道:“世人若都認命,哪有塵世流轉,王朝更迭,人道亦走入死路。”
“存神之法,貧道也有,雖不是玄門正教,但也是個千年法脈流傳,若你能存神成功,便能自由操控神通,甚至學一些簡單的術法。”
李衍心中感激,連忙道:“道長之法,要多少錢?”
他已看出,這王道玄雖落魄,卻心存正念,待人真誠,想必不會用假法門騙錢。
“多少錢?”
王道玄感慨道:“貧道當時耗儘家財,四處求人,真法沒得,卻是屢次上當受騙,心灰意冷時碰到一位將死的遊方道人,賜我真法,隻求傳承香火不斷。”
“這一根香火,我豈會收錢?且對你是福是禍,還尚未可知,若難以存神,又被邪祟盯上,豈不是害了你?”
“這種錢,貧道可不敢收。”
說著,起身從後方書架上取出一本冊子,“這是秘本,貧道抄錄了數本,仔細核對,不會有差錯,有什麼不懂,儘可以相問,必如實相告。”
李衍仍是有些難以置信,“道長,不怕我是壞人,學了此術,為非作歹?”
王道玄啞然失笑,“你也是江湖中人,若隻是學了些普通拳腳,一樣能殺人,可你敢隨便殺麼?”
“玄門之中,也有規矩,太玄正教的執法堂可不是說笑,大宣朝的王法,玄門中人一樣得守。”
李衍心中鬆了口氣,接過後隻見上麵寫著《西玄洞冥真經》幾個大字,翻開後便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凡存神之道,勿交非類,深室避事,棲精躡空,心存目想,微妙守衝,靜魂安形,則萬害不傷,百鬼避竄,千妖不行…
他看的頭暈,索性先收起,開口道:“在下此來,還有一件正事,道長可記得沙裡飛?”
“沙裡飛?”
王道玄一頭霧水,皺眉仔細回想。
那貨果然是在吹牛!
李衍早有預料,形容道:“大光頭,滿臉橫肉,絡腮胡,喜歡吹牛,胡說八道…”
“哦!”
王道玄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前些年,貧道與那位沙居士有一麵之緣,相談甚歡。”
“還記得那是個春天,他說請我吃酒,就在長安醉花樓,還叫了不少姑娘,結果趁貧道醉酒,一個人偷偷跑了。”
“貧道差點挨頓揍,幸虧那青樓有陰物作祟,幫人做法事驅邪,才頂了帳…”
“怎麼,沙居士是要來還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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