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水很及時的將人扶住,門把手的聲音傳來,遠去的向覃在門口等候多時。
看著昏迷過去的蘇笙歡,他不由得讚歎。
“雲水,做得不錯。”
向雲水一直以來天真笑容消失不見,她冷眼看著向覃。
“彆廢話了,趕緊先把人扶過去上妝,二姨那邊擋不了多少時間!”
那走吧,壓低交談聲響起,向雲水把人扶到了新娘子化妝的地方,又原路返回將向舒然的門從反鎖後翻牆出去……
蘇笙歡是被顛醒的,頭腦因為藥物的原因暈乎乎的,下意識想用手揉揉,就發現手腳都被捆綁住,周圍還有吹響的嗩呐聲。
膠布封住了嘴巴,紅色蓋頭下方的穗子,因為顛簸搖搖晃晃的。
她水眸瞪大,反應過來後看著周圍,知道這是被替嫁了在轎子裡麵,她氣得想要罵娘。
蘇笙歡千防萬防,哪裡會想到給她傳遞消息的向雲水,才是最後一手。
要不是自己在聽到向雲水說完消息後,立刻吃了大力丸,這還真如他們所願了。
蘇笙歡磨磨後槽牙,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用力。
粗條的麻繩發出輕微的撕裂聲,稍微鬆了一些。
外麵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來。
有些熟悉,是向二叔的聲音。
“舒然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之前不還鬨著嗎?”
蘇笙歡動作一頓,開始偷聽。
轎子外的腳步聲紛雜,聽聲音分不出具體的,保守估計最起碼十人往上。
現在要跑肯定不行,隻能到了目的地看情況。
向二姨的聲音帶著些無奈。
“哎,被你那麼打一頓,舒然能不老實就怪了,而且村裡其他人還將她手腳捆起來了,你不是都看著她上轎的嘛,還在擔心什麼?”
“我知道舒然心中有怨,但是山神大人……哎……”
向二叔歎了口氣,旁邊閒的沒事跟來的向雲水安慰開口。
“二叔,你彆想太多了,舒然她也是明事理的人,這都馬上快到山神廟了,專心趕路吧。”
向雲水開口後,外麵又恢複了寂靜,大家心裡各想各的,沒有心思繼續接話。
吹吹打打的嗩呐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十分響亮,偶爾帶來的風聲顯得更為蒼涼。
蘇笙歡一直乾坐著有些難受,但是繩子也不能完全掙開,不然下去的時候會被發現。
她扭了扭身子,將自己調整到一個舒服的角度,準備歇會兒養精蓄銳。
而就在她扭來扭去的時候,窄小的空間中突然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像是從她耳邊呼出,格外的低沉磁啞。
蘇笙歡微驚,居然有人悄無聲息地溜進了轎子!外麵那群人難道一點都沒發現嗎?
驚疑不定時,白皙的玉頸處突然被冰涼的指尖摩擦,被蓋頭擋著的視線下突然出現了一隻修長的大掌。
唇上貼著的膠帶被輕輕撕開,蘇笙歡驚愕間想要反抗,可她的雙手卻被男人的輕輕捏住。
蘇笙歡的力氣化作無用功,撕開膠帶的手輕捏住女孩下巴,將其抬起。
蘇笙歡瞳孔震驚,蓋頭被輕輕掀起,完美的下顎線,挺拔的鼻梁,還有微薄的唇瓣,就這樣徑直向她靠近……
熟悉的冷香仿佛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她來不及多想,對方便毫不客氣的攻城略地……
蓋頭正好擋住了對方的上半張臉,女孩一手被男人遏製於背後,她被迫的抬起頭,無奈的承受著那猛烈的狂風驟雨。
直到外麵的嗩呐聲停止,男人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
帶著絲涼意的額尖與女孩額間相觸,低啞的嗓音帶著濃烈地繾綣。
在女孩的耳邊帶起了酥癢的電流似般。
“我的新娘,我在等你……”
膠帶被重新貼好,男人的身影這才消失。
蘇笙歡:……???
不等她心裡麵大罵,轎簾被拉開,蘇笙歡隻感覺捆在腳上的麻繩被人剪開,而後一左一右兩個女人將她架起,硬生生地將其抬進了廟宇中。
廟宇內被鋪上了紅色的地毯,還有兩個紅色的蒲團。
她被人強行壓跪在蒲團上麵,巫師大人在一旁拍著鑼鼓喊著話。
“姻緣落,天地定,今有……”
類似於祝福的話語落下,她隻感覺後頸微痛。
“一拜天地!”
蘇笙歡被人架起,而後朝著門外鞠躬。
“二拜仙神!”
沒人敢讓山神大人跪拜,隻有那天上的神靈才承受的住。
蘇笙歡再次被架起,然後朝著門外又鞠躬。
“夫妻對拜!”
被架起轉了個身子,對麵聽聲響並不是所謂的山神大人,隻是個紅色紙紮人罷了。
可垂眸看下去的那一刻,蘇笙歡看到,對麵紙紮人交疊的雙手變了。
和之前捏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一模一樣。
冷白如玉,修長完美。
蘇笙歡心中有千萬種念頭,最後被煩躁所籠罩。
山神既然真的存在,怎麼就分不清誰才是她真正的老婆?
自己隻是個路過旅遊的啊!
她嘴唇上麵被封著膠帶,雙手更是被人用力的握著。
就算有千言萬語,也隻能憋回心中。
“禮成!送入洞房!”
“砰”
鑼鼓敲擊聲響起,蘇笙歡被兩個人在家架起朝山神廟的後房走去東繞七繞之下,她被丟進了一間四處貼著囍字的房間中的床上。
被放下後,架著她的那兩人沒有任何停留,立刻走了出去。
蘇笙歡等了半響,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後,這才敢用力捆在手腕上的麻繩繃開,她最先扯下嘴巴上的膠帶。
膠帶不是很粘,蘇笙歡撕下來也不痛。
蓋頭被她扯下,泄憤似得丟到一邊。
少女挽著漂亮的古風發髻,珠釵如點綴般插在其中。
她手輕揉著皓腕,上麵有粗糲麻繩用力捆綁後紅痕,大紅色的嫁衣襯得她整個人極為的嬌豔動人,細膩的皮膚更是白的發光,宛如上好的羊脂玉的潔淨。
蘇笙歡抬眼打量四周,眼中有煩躁不安。
這房間極為冷清,空空蕩蕩的隻有桌麵上兩根龍鳳蠟燭燃燒著,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就隻有一張床和兩個燈籠,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收拾好的。
就在她思量著怎麼逃出去的時候,背後突然貼上來個冰涼的人,腰間被大掌輕握。
小姑娘沒有絲毫防備,整個人被攔腰抱起,落入了個清冽的懷抱。
猩紅色的瞳眸帶著滿足的笑意與之對視,不久前的清冷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乖寶……怎麼自己把紅蓋頭扯了……”
如玉石落入山澗溪流,濺開圈圈漣漪,聽的人心尖兒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