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見過家長之後,樓硯洲還把人強製帶到自己親手布置的家。
還專門給沈祁建造來一個工作室,設備齊全的,沈祁連逃的心思都沒了。
就這樣閒適得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沈興旺已經把他媽的房子過到他手裡了。
而沈泰景也被他緊急從國外叫回來了。
沈泰景天生就是接管企業得樣,什麼事都辦的風生水起,沈祁徹底放心了。
等到沈泰景在公司站穩腳跟的時候,沈祁和樓硯洲在這個布置的溫馨合意的小家已經待快三個月了。
而他和樓硯洲也已經在一起三個月了。
他想得到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他的逃跑計劃也要實施了。
分手樓硯洲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他想打算跑到一個地方呆上個把年,就算回去了,樓硯洲身邊估計也有新人了。
當然在京市這個被樓家一手遮天的地方,沈祁肯定跑不掉了。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們過幾天區妮維雅海島玩吧。”
沈祁踢了踢坐在沙發上帶著金絲眼鏡認真辦公的樓硯洲。
“怎麼突然想出去了?”樓硯洲頭也不抬的輕聲問了一句。
這一問,沈祁心頭一跳,仔細觀察了樓硯洲的神情,沒有什麼異常才鬆了一口氣。
“不為什麼,每天待在家裡膩了。”
樓硯洲看完最後一個文件,犀利的留下建議,然後一口否決,讓人重做。
最後關掉電腦,摘下眼鏡,慢慢的走向地毯上坐著的沈祁。
沈祁還在興致勃勃的規劃出行,下一秒就被人直接扛起來,壓下所有的掙紮進了臥室。
奶白的複式木門被關上,遮掩了一屋的嗚咽與風情。
——
“小哥哥,一個人來嘛?要不要加個聯係方式,我可以陪你。”
一個漂亮的混血小男生翹這屁股坐到沈祁跟前。
沈祁聞言,淡淡一笑,看的小男生嬌羞的紅著連,直接愣住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旅遊的,我家就在這。”
小男孩沒有尷尬,甚至眼睛亮了亮往前湊:“那,哥哥一定對這裡很熟悉吧,可以帶我轉轉嗎?”
沈祁一把按住桌子下放在自己大腿上不斷作亂的手,殘忍的搖頭:“不行,我很忙。”
說完,站起身離開。
走在青瓦鋪設的複古小路上,沈祁思緒順著旁邊不斷流動的溪水,也漸漸飄遠。
這是他逃到吳鎮的第三年,樓硯洲暫時沒有任何消息。
沈祁也樂得自在。
每天喝茶澆花,閒逛逗鳥,在這人生地不熟得地方,他過的也還算悠閒自在。
三年過去了,沈興旺馬上風死了,沈泰景在沈氏的地位船高水漲,對於沈興旺那些個私生子女們,聽話些的給一筆錢打發,不聽話的給一口棺,掩埋。
沈泰景雷厲風行處理的也還算妥當,一個人把沈氏上下都拿捏了。
沈祁不敢泄露自己,隻用了古老的信封和沈泰景傳遞信息,因為他不想連累弟弟。
索性有沈泰景通風報信,在吳鎮的這三年,也不算消息閉塞。
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經到家了。
沈祁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兩層帶閣樓的鄉間小彆墅,是他逃到吳鎮時,花錢買的人家蓋好的新房子。
自己一個人住的確有些空曠,沈祁最近打算養條小狗或者小貓。
就在他一邊思索到底養什麼品種一邊準備打開大門時,鄰居突然冒出頭打了聲招呼:“呦,小奇回來了,今天又去哪裡寫生了?”
許奇是沈祁在吳鎮的名字,為了使自己的身份合理,他還特地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合理的身份——被情所傷,特地來到鄉下療傷的悲傷畫家。
還好吳鎮算是旅遊一熱門景點,這樣一個身份在這裡倒也不奇怪。
“嗯,今天沒寫生,轉了轉消消食。”
鄰居樂嗬道:“這樣啊,對了,這幾天又是旅遊高峰期,我看來了好些個外人,你晚上房屋要鎖好。”
聽完這句話,沈祁的心頭不自覺一跳,他輕輕拍了拍,把奇怪的感覺歸結於昨晚熬夜的緣故。
“謝謝阿叔,我知道了。”
告彆完阿叔,沈祁拿了信箱裡信封,才往屋裡走。
邊走邊拆,等進屋了信也完全被拆開了。
醒目的一行字映入眼簾。
——哥,明天樓硯洲要舉辦婚禮。
看到這個消息沈祁拿拖鞋的手莫名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
果然,自己離開樓硯洲身邊會有更多的人,也不是非自己不可。
本來鬆一口氣的,可沈祁胸口依舊沉悶,說不上來為什麼。
他把手裡信折了折塞進牛皮信封裡,抬手打開了屋裡的燈。
燈亮起的那一刻,屋裡藏在陰影裡的東西也逐漸露出真容。
沙發坐著的高大身影,帶著愜意的看著渾身僵硬,定在原地的沈祁。
如地獄幽魔的聲音響起,無限回旋,傳到沈祁耳朵裡。
“三年也玩夠了吧,我來接你回家。”
被強製帶回樓家的路上,沈祁整個人處於昏迷的狀態,不為彆的隻是因為他掙紮著逃跑被樓硯洲直接紮入麻藥。
等到了樓家的老宅子,沈祁還是一副沉睡的樣子,被樓硯洲安穩的抱在懷裡。
老爺子聽見動靜,眼都沒斜,依舊看著手裡的活紙質報紙:“小洲,這幾天你做的有點囂張了。”
樓硯洲一點注意都沒給我他爸,自顧自的抱著人往樓上走,末了不忘記提醒:“這老宅子是我的,您趕緊回麟海彆墅吧。”
老爺子不怒反笑:“你小子油鹽不進,好好好,我走了,彆玩出人命,沈家現在在沈泰景那個小瘋子手裡也是日漸強盛了。”
樓硯洲點頭:“我知道了,您慢走。”
敷衍的意味明確,送課得意味更好明確。
“好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樓硯洲又道:“明天婚禮彆忘記來。”
“放心,不會缺席的。”
——
沈祁再次醒來一時間有些恍惚,她緩慢的睜開眼,窗戶透進來得陽光被薄紗遮住,不是那麼刺眼。
他微微起身,下一秒,沒有知覺的下半身猝然把他拉回現實。
“唔。”
伴隨著使大腦清醒的疼痛,記憶一點點回複。
被找到,被抓回來,被按在床上懲罰。
每一樁每一件都讓沈祁大腦陣痛。
“起來了,剛剛好等會去換衣服,下午舉辦婚禮。”
沈祁看著身穿正裝,胸前帶著玫瑰的樓硯洲下意識反問:“誰的婚禮?”
樓硯洲整理領帶的手一頓,乾脆直接扯下來丟到一邊,走到床邊,捧住沈祁的臉,輕笑一聲:“寶寶,睡糊塗了?昨晚上最後一發的時候我在你耳邊說的,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沈祁帶著傷口的嘴角有些蒼白:“你在開玩笑嗎?”
樓硯洲殘忍的搖頭,打破沈祁的最後的奢望。
“這次婚禮很盛大,我邀請了政商兩界有威望的人,這次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沈祁是樓家的人,是我樓硯洲的伴侶。”
沈祁搖頭:“不行,樓硯禮這不行…”
樓硯洲捏住沈祁的臉,阻止他絕望的搖頭:“怎麼不行,以後你彆想再跑了。”
絕望徹底的絕望,本就流乾的淚水再次從眼角滴落下去,被惡魔溫柔的擦掉。
“好了彆哭了,婚禮是全程直播的,眼紅了不好上妝。”
可惜這場盛大的婚禮還是沒有舉辦成功。
因為沈祁又一次跑掉了。
他引誘了前來給他化妝的化妝師助理,兩個人在廁所裡交換衣服,沈祁順利的借助人群的遮掩,逃之夭夭。
等到樓家的保鏢和仆人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沈祁已經跑到郊外了。
就在他坐著拉蔬菜的大貨車準備離開京市的時候,前方突然開始逐一搜查車輛。
沈祁心沉了。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搜查人員,悄聲打開貨車車門,跳下車,貓著腰往反方向跑。
屏住呼吸的跑法,沈祁快把命都堵上了。
就在他準備跑到傍邊的樹叢的時候,一輛車彆在他麵前。
下一秒車門被打開,沈祁轉身就要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祁。”
——
這一次樓硯洲下了大功夫,每一個交通重要路口進出的車輛和人員,都被一一審查。
由此可見,樓硯洲有多麼生氣。
當然這些新聞都是沈祁在電視上看到的,現在他正窩在溫君越的老房子裡。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結果下車的是溫君越,之後他就給溫君越七扭八拐的帶到了這座蝸居在京市邊緣的破舊小鎮。
房子是溫君越爸媽的,溫爸溫媽去世以後,房子被溫君越給繼承了。
因為太破太舊,再加上的確混亂,他都快忘記了這個沒有房產證的小屋了。
“嗚嗚嗚嗚。”
老式茶水壺燒好了熱水,溫君越趕緊回神,把水倒進刷了好幾遍的玻璃杯裡,才端出去。
沈祁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老舊電視的彩光映在他臉上,脖間曖昧的痕跡也被照個清楚。
溫君越端托盤的手緊了緊了,片刻又鬆開:“小祁,熱水好了。”
沈祁回神:“啊,謝謝。”
溫君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我之間本來不應該這樣。”
沈祁準備那杯子的手一頓:“都已經過去了,這次算我欠你的,之後一定會還給你。”
“小祁,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了。”
“什麼?”
“關於樓硯洲。”
月亮升上中空,小鎮昏黃的燈光抵不住如野獸一般降臨的黑暗。
“所有,王於瀾是被樓硯洲故意指使接近你,然後那次約會也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對嗎?”
溫君越點頭:“所有小祁,是樓硯洲使了手段,我們本不應該分開的。”
這次沈祁沒有應和:“如果沒有樓硯洲還會有下一個王於瀾,溫君越,沒有那個心就不會被利用。”
溫君越在燈光下儘力溫柔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小祁,你是喜歡上樓硯洲了嗎?”
沈祁一臉懵:“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一直在維護他。”
沈祁想笑:“我沒有維護任何人我隻是在說明事實,如果你沒有吃蘋果的心,那麼不管那個蘋果多麼毒,都和你沒關係。”
溫君越臉上的溫柔徹底撕碎了:“沈祁,你敢說你沒有那個心嗎?”
沈祁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敢。
見沈祁沉默,溫君越又笑了:“既然這樣我們算是扯平了不是嗎,我最了解你的內心,隻有我們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
溫君越湊到沈祁跟前,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臉放在他的手心:“我不在乎你之前和樓硯洲如何,我們重新開始,畢竟你的所有傷疤我都知道,我可以陪著你,陪你一輩子。”
沈祁沒有把手收回去,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君越:“不,你不了解我,我向你展示的傷疤隻是我願意讓你看到的,君越我從來不回頭。”
溫君越嘴角的笑僵硬了:“沒關係,我等你。”
——
自那天溫君越求複合後,沈祁逐漸變得沉默,他待著小屋子裡,每天看著被破舊窗簾遮攔,照進來四分五裂的陽光發呆。
然後晚上等著溫君越回來,兩個人在客廳吃著炸串燒烤啤酒龍蝦,看著電影,酩酊大醉。
就這樣,安穩又不平靜的度過了一個禮拜後,威脅逐漸解除。
交通關口不在有人層層檢查,新聞裡每天不間斷的尋人啟事也消失了。
這天,溫君越早早請了假,提著好吃的提前回來。
看著又坐在陽台發呆的沈祁,他無奈的歎息一聲:“小祁,太陽不要曬太久,注意時間。”
沈祁指尖夾著煙,聞言回神的把煙灰磕在煙灰缸裡。
“哦,知道了。”
溫君越走近,一把拿走他手裡的煙:“還有,不要吸了,今天已經超量了。”
沈祁平淡的把視線轉到溫君越臉上,默不作聲。
頭發因為未剪的原因已經長到肩膀了,以及那憂鬱的氣質,再搭配那一張如油畫一般絕美的臉,簡直就像是西歐傳說裡的美神。
溫君越不自覺的把手撫上沈祁的臉,像是被引誘一般,微微低下身子。
沈祁轉頭,就聽見溫君越道:“小祁,這是最後一次,我知道我們沒有希望了,最後給我一個回憶一個念想吧。”
沈祁的臉抗拒停止了。
溫君越帶著絕望的低下頭,獻祭一般吻上沈祁的唇。
他想深入,但沈祁牙關禁閉,他隻能忘鳩止渴一般,反複在那片柔軟得唇上來回碾磨,發泄這自己胸膛最後熱烈的愛意。
一吻結束,沈祁呼吸都沒有亂,像是個局外人一般,靜靜的看著溫君越臉上不斷掉落的淚珠。
溫君越看著沈祁淡漠的臉,剛想開口說話,身後一道聲音更先他一步。
“結束了?那這樣我就先帶我夫人回去了,婚禮都沒參加就急著跑,在外麵呆久了就是容易被帶壞。”
——
又一次回到了樓家,但這一次沈祁進的屋子卻變了。
屋子裡很乾淨,地板牆壁都是白色的,裡麵隻有一個人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空曠的嚇人。
沈祁被強製的鎖在床上,四肢都被床底延伸出來的鎖鏈鎖個牢實,項圈的一圈絨毛防止沈祁的皮膚被磨傷。
“在外麵玩了一個禮拜,在這間屋子也呆一個禮拜吧,寶寶,你乖一點兒,一個禮拜我再來接你。”
沈祁看著天花板輕聲道:“那我餓了怎麼辦?”
似乎被沈祁的回答可愛到了,樓硯洲抬手按在沈祁被揉搓的充血的唇上,眸色加深,又拿出濕巾細微得擦了一遍。
“放心,會有人定時送飯的,到時候鎖鏈回延伸,不會餓到的。”
說完,樓硯洲低頭在沈祁唇上狠狠親了一口,才起身離開。
沈祁感受著唇上火辣辣的痛感,突然到:“不要關燈,樓硯洲不要關燈。”
可惜,燈被關了,伴隨著門徹底被關上,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
沈祁的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他使勁掙紮,鎖鏈被弄的叮當亂響
他哭泣著,眼角不斷滑落淚水,試圖躲避黑暗裡看不見的觸手。
被母親發瘋關在櫃子裡的回憶不斷湧入腦海,窒息與疼痛也隨之而來。
沈祁眼睛睜的很大,漂亮的眸子被絕望和空洞占滿。
他被無數觸手捂住口鼻拉入黑暗,無人聽見他的哀嚎和求救,也無人帶著光明來拯救他。
他隻能在深淵裡,絕望的墮落,腐爛,化作一攤腐臭。
管家隔著門板聽著裡麵絕望的求救,麵露不忍:“少爺,是不是有點…”
樓硯禮垂在身側的手握的很緊,骨節泛著極度缺乏血色的蒼白,聞言他抬頭冷漠的看了一眼管家:“你年紀大了,還是回家享受天亂之樂吧。”
管家抬眼,又緩慢低下,恭敬道:“是,少爺。”
說七天其實隻有三天,樓硯洲就打開了門。
他看著深陷夢魘的沈祁,很輕的歎息一聲。
教訓花心又不聽話的狐狸時,應該狠下心,可是真正愛狐狸的飼養員,是狠不下心的。
他撫摸著沈祁清瘦的臉,道:“這次之後,我們去國外領證,既然你答應許諾我了,就不要毀約。”
沈祁不適的呢喃一聲,樓硯洲把他當做回應。
“你說了好,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永遠活在愧疚裡。”
——
“不許動,把門打開,再給我一輛車,不然我就把他殺了。”
一片燈火通明的莊園裡,裡外圍滿了人。
沈祁拿著刀抵在樓硯洲脖子的大動脈上,因為刀刃鋒利,樓硯洲脖子的表皮已經被劃撥,血在一片白的脖間格外顯眼。
新任管家提著心道:“夫人,你不要著急,車馬上就準備好。”
沈祁帶著憤怒的眼瞪向管家:“閉嘴,我不是夫人,車現在就給我準備好。”
管家連連應下,結果下一秒大門被打開,一堆身穿迷彩服的高大雇傭兵走了進來。
沈祁看到走在雇傭兵中間的樓老爺子,臉色一變,挾持這樓硯洲一步步後退:“不許過來!站住,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反正我的命也比不樓少爺的命值錢,我不介意我倆一起死。”
“是啊,寶寶要和我做一堆鬼夫妻嗎?”
樓硯洲根本不在乎脖子上的刀,他聽著這話,笑著扭頭,嚇得沈祁趕緊順著力道調整刀的角度。
“樓硯洲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樓硯洲假意傷心:“這樣啊。”
樓老爺子看著一臉不爭氣的樓硯洲血壓氣的都快爆表了,他看向一邊拿槍的雇傭兵,道:“動手。”
話音落下,砰的一槍,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響起來了。
“唔…”
沈祁的腿被槍打中,劇烈的疼痛下,他手裡的匕首下意識鬆開,人也要往下倒。
被反應極快的樓硯洲一把攬在懷裡,他一向平淡冷漠的麵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慌失措,他一把捂住沈祁不斷冒血的腿,竭力嘶吼:“快叫醫生啊,快點你們都是死的嗎?快叫醫生!聽到沒有?”
“少爺,家庭醫生和車都準備好了,醫院的號也掛號了。”
樓硯洲利落的抱起死死咬住下唇,滿頭冷汗,快要暈過去的沈祁,沉穩又迅速跑到已經備好的車上前,做進去。
臨關車門前,他看向樓老爺子,道:“如何沈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能保證樓家的健全。”
“樓硯洲—!你是為了一個男的要放棄樓家?”
樓硯洲道:“他是我的愛人,我一生的伴侶,他比樓家重要。”
話罷,車門被關上,車子極速離開。
在一片車尾氣裡,樓老爺子臉色逐漸難看。
——
很痛,真踏馬痛。
這是沈祁醒過來的第一反應,他感受著眼睫因為被輕輕撩撥帶來的癢意掙紮著睜開像是壓了千斤頂一樣重的眼皮。
結果一張漂亮的人偶的小娃娃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沈祁感到荒謬。
結果,更荒謬的來了。
小娃娃見人眼睜開了,邁著小短腿,利落的跳下板凳,站在床邊扯著嗓子開始喊:“樓硯洲,你老婆醒了。樓硯洲,你老婆醒了。樓硯洲,你老…”
樓硯洲進來了,他脖子纏著白色紗布,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複讀機讓他閉嘴,然後看向床上的人。
“哪裡不舒服?”
沈祁眨眨眼,然後把頭艱難得轉到一邊,他不想看見樓硯洲這張臉。
小娃娃扒開樓硯洲捂住自己的手,道:“你老婆不想看見。”
樓硯洲太陽穴突突的跳:“把樓煜趕緊給我帶走,送回他爺那去。”
保鏢聽命的立馬抱著樓煜消失在病房裡。
看著不願意和自己交談的沈祁,樓硯洲握了握手:“沈泰景失蹤了,現在沈家被沈興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私生子掌管,沈興旺給這個私生子留了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泰景,咳咳,怎麼回事?”
沈祁又艱難的把頭轉了回來,焦急的詢問。
樓硯洲拿著棉簽一點點濕潤他的唇:“車子失靈,墜落山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沈祁眼突然紅了:“一定要找到他,求求你。”
樓硯洲握緊沈祁的手,道:“今後都乖乖的好不好,你知道我能救他也能毀了他的。”
沈祁已經沒有絕望了,因為這個情緒閾值已經到達上限了。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裡唯餘空洞,以往的生機與活力,在此刻消失殆儘。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