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樓煜都被林敬聽話、溫順的模樣弄的心花怒放,到了生日會這一天原本樓煜是不打算帶林敬去的。
可是,看著窩在沙發裡聽話乖巧的林敬,樓煜那一句晚上乖乖等我回來,還是沒有說出口。
“阿敬,走。”
林敬一臉茫然的抬起頭:“去哪?”
樓煜就愛林敬這些可愛的小表情,他猛的竄到沙發上,把人按在身下撲倒,像個狗一樣在林敬的頸窩使勁蹭了蹭,才心滿意足的起身。
也順勢把人拉起來,給他整理了淩亂的衣服和有些炸毛的頭發,解釋道:“今天我生日,爺爺在老宅舉辦了生日宴,和我一起去。”
林敬眼睫毛輕輕顫抖,半響,他抬起頭,回握住樓煜的手,輕輕應了一聲好。
*
樓家掌權人的生日宴表麵是生日宴,背地裡卻是上流名門難得一遇的利益場。
說不定,送的生辰禮物合樓家那位祖宗的心意了,還能順勢和樓家牽上線,簡直是百利無一害啊。
樓家老宅不止老爺子住的那一處中式園林,還有另外一處莊園。
這個莊園是曆代傳承下來的,前後都是人工種植的森林,從莊園大門到正廳,需要乘坐專門的觀光車才可以,就算是乘車也需要走上十幾分鐘才能到達目的地。
在這十幾分鐘乘車途中,會先看到多個風格不同樣式獨特的花園,緊接著繼續深入,還會看到一個巨大的動物園,綠孔雀時而打開漂亮的翅膀,向過往的人類展示自己作為雄性的健美。
風格迥異的各式庭院,看的人是眼花繚亂,耳目一新。
車子在紅牆金瓦,玉階金殿,珠簾繡幕的主屋停下。
模樣板正的服務員穿著高定短款禮服,微笑熱情的歡迎到來的每一個客人。
當然,能夠收到邀請來參加樓氏掌權人宴會的客人,自然也都不是極普通的身份。
麵對這些個場景,多少也有些老練。
跟著服務員進入正廳,看著漂亮的香檳塔,微笑的送上自己的禮物和祝福,才四處找尋陣營,開始今晚自己來參加宴會的真正目的。
宴會晚上八點才準時開始,到了六點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全部到齊。
個個都西裝革履,麵容得體的端著一杯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男士討論政事,市場,經濟走向,女士討論包包,鞋子和漂亮的禮服。
即使他們都說的很舒暢,但眼裡也難藏野心。
今晚就算不能在樓家露臉,拉倒一些平時見一麵都困難的大佬的投資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這林家和樓家到底怎麼回事,也沒聽聽說有特彆的關係啊。”
“可不,林家前天差點都快破產了,樓家硬生生給接下來這個爛攤子。”
“是啊,直接妙手回春。”
“你們沒聽說嗎,林家和樓家又解約了,樓家沒有提出任何條件。”
“樓家怎麼和林家那麼好,這樓家那位不會是瞧上林家的女兒了吧?”
“沒聽說林家有適齡的女兒啊?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嗎?”
“那就不曉得了,或許還有彆的什麼原因吧。”
這邊幾位老總壓低聲音的討論自然傳不到樓煜耳朵裡。
現在他正在拉著林敬從小門裡進去。
“等會兒你去我房間,先睡一會兒,或者吃點東西,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帶你下樓參加家庭聚餐。”
林敬順從的跟著樓煜進入電梯,聽到家庭聚餐,眸色有些波動:“家庭聚餐,我也要去?”
樓煜轉身看著林敬,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過幾天我們去禾佳旅遊吧。”
禾佳同性戀合法還能領證的一個國家。
樓煜的心思昭然若揭。
“嗯。”
林敬現在唯一做的就是順從,聽話的回應樓煜說的每一句話。
畢竟,一整根針劑的時候後遺症太大了。
林敬現在每晚快要入睡都會想起那種瀕死被人拿捏命脈的絕望和寒冷。
所以,也就導致了,在夜晚他不敢入睡,隻敢在風朗氣清的晴天,趴在沙發上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小棲片刻。
然後,等太陽隨著時間的流動從自己身上離開的時候,再次驚醒。
如此循環往複,林敬竟然一時不知道,地獄和人間哪個更輕鬆。
念頭一出,林父林母的模樣立馬出現在麵前。
心裡的天平逐漸向人間靠攏,畢竟地獄裡沒有林父林母。
等被樓煜在一間寬大,豪華的房間裡安置下來的時候,林敬空閒的那一隻一直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才鬆開。
“你不用安排了,我一會兒睡一覺,然後等你。”
太乖了,乖的樓煜看著抬頭看著自己,說等自己的林敬,他內心又是一陣帶顏色的激動。
抱著人瘋狂的親了親,等到林敬在自己懷裡逐漸軟了下去,呼吸困難了才把人給鬆開。
“等我,我馬上就上來,無聊的的話我會讓阿姨送東西進來的。”
林敬平穩呼吸,還難得開了個玩笑:“那要不要對個暗號,彆有什麼人誤闖進來。”
樓煜一頓,沒明白林敬的話,剛想開口詢問,靈光一閃,懂了。
他對這林敬鎖骨處昨晚留下的咬痕舔了舔,銳利的小虎牙又細細研磨一番,才不舍得鬆開口。
“放心,三樓沒人上的來,而且隻是我的房間,更不會有人上來,安心睡吧。”
林敬點頭:“那你去吧,我等你。”
樓煜就喜歡這一句我等你,喜滋滋的又聽林敬說了好幾遍,他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等門徹底關上,林敬才是演累的演員一樣,臉上一絲表情也不想有,他沉默的看著門。
半晌,走過去,一把反鎖。
他不確定房間裡有沒有攝像頭,所以他隻是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床邊。
三樓隔音很好了,外麵的聲響一絲一毫都傳不進來。
就這樣像是發呆一般沉默了坐了大半個鐘頭,林敬有些口渴了,他起身走到桌子邊拿水杯喝水。
結果一個沒拿穩,玻璃杯子掉落在地。
可惜質量不過關,毛毯再厚他還是碎了。
林敬有些恍惚大腦不受控製的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下一秒,直間被銳利的玻璃切口給劃的直冒血。
林敬眼裡一點點被猩紅充斥,他看了看受傷血流不斷的右手,又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左手,慢慢的把左手伸向那對玻璃碎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