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前塵如夢難回頭(1 / 1)

殿上歡 沐非 1080 字 25天前

肆意而清脆的笑聲傳遍大殿,幾乎讓丹嘉陷入瘋癲。她麵容緋紅,渾身都在顫抖著。隨即,她尖叫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柄寒光短刃,向丹離撲去。

守候在一旁的侍衛豈是無能之輩,立刻上前將她擒下,死死地摁在地上。

冷眼看著仍在掙紮不休的丹嘉,丹離笑得更甜更燦爛。

“嘖嘖,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嗎,那接下來的消息,豈不是要令你心碎?你家恒公子對你痛心失望之下,決定迎娶清韻齋的羽織聖女了,這也是你的老熟人。你這樣,算不算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她笑得越是歡暢舒心,被壓在地上,形容狼狽的丹嘉,眼中的光芒就越發黯淡。她咽喉中發出破碎尖銳的低鳴,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這麼一下就瘋了?真無趣。”

丹離撲哧一聲笑了,扯了扯昭元帝的衣角,“陛下,我還等著你拿他們開刀呢。聽說淩遲人可是要割一千刀的,割下的肉片又細又嫩,吃起來肯定不錯。不然,上古時候紂王的炮烙也不錯,整個人都烤得發出香味。”

她一番談笑風生,下方的唐王一家徹底呆住了,幾位公主嚇得花容失色,已經癱軟在地,而唐王後尖聲哭叫著,摟緊了身後的世子,也幾近瘋狂。

丹離俯視著這一場混亂,雙眸中的火光卻燃得更加熾熱,唇角的笑絢爛而妖媚,美得讓人窒息。

昭元帝凝望著她,默然無語。她笑得越美越歡暢,他的心底,一股空落落的鈍痛就越是清晰。

她本不該承受這種錐心之恨的。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那個早已四分五裂的家。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一刻,他握住了她的手,隻想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告訴她:噩夢都已經過去了。

但,她卻冷冷地推開了,一個人向那群家人走去。

雖然雙手被金環銬住,一派囚者之姿,但她眼角眉梢那種高傲與乖戾之氣仍不減半分。以看穢物的眼神打量著她這一家血親,丹離的嗓音銀鈴一般脆甜,“父親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唐王哆嗦著勉強保持鎮定,突然拉住女兒的衣袖,帶著哭腔喊道:“五兒,這都是你嫡母和長姐的慫恿……”

“被家裡兩個女人慫恿?!這麼荒唐的借口你都想得出來?”丹離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盈盈大眼中閃著詭譎的冷芒,“你身為一國之主,連這點兒擔當也沒有,你也配為君為父嗎?!”

她伸出手,白森森的玉掌瞬間而至,此時在唐王眼中,卻好似催命的閻羅!

“饒過我……”他低聲哽咽道,死亡的恐懼讓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儀態。

冰冷的手掌掐住他的咽喉。

“我饒過你,誰來饒我和丹華呢!”

這一聲尖銳而痛苦,狂烈宛如小獸的絕鳴,瞬間丹離收緊手腕,就要扼殺親身之父。

下一瞬,她手腕的金鏈被人拉住!

“夠了。”

昭元帝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旁,緊緊地扯住了手上的金鏈。

丹離抬起頭來,眼中閃過危險森暗的光芒。

“為什麼阻止我?”

“夠了,你殺他們也隻是弄臟自己的手。”

“可是不殺了他們,不把他們一刀刀淩遲,不看著他們痛苦,我的心就難以安靜!每天每夜,隻要閉上眼睛,丹華那最後的笑臉就出現在我麵前。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滋味嗎?!”

丹離嘶喊出聲,雙眼閃著怨憤而灼熱的光芒。這一刻,她也陷入了偏執的狂意之中,拚命掙紮著,想要離開對方的桎梏。

回應她的,是輕撫額頭的手掌,溫暖而乾燥,帶著蒼術與檀香的清雅氣息,以及那一雙沉凝而清澈的眼。

“夠了,真的夠了,你為丹華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放過你自己吧!”

話音未落,昭元帝一把攥住她的鎖鏈,把她拉入自己懷中。隨後,他又一次將她扛在背上,不顧她的憤怒與掙紮,揚長而去,隻匆匆拋下一句,“將這些人以裡通外國、陰謀篡逆的罪名,明刑處決吧。”

輕飄飄的一句,等到眾侍衛反應過來,那人的昂藏身影已經遠去。

“放開我,你這個渾蛋!”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丹離在他背上死命掙紮,張牙舞爪地造成了不少抓痕。她暴虐乖戾的性子,在這一刻全數爆發開來。

昭元帝對她的掙紮反抗絲毫不理,隻是徑直朝前走著,沿路的宮人見到這一幕,都嚇得呆立原地。

“什麼明刑處決?!我要親手殺了他們,誰也不準插手!”

她雙腳踢動,小嘴也喋喋不休地尖聲罵著,隨即卻遭遇暴力鎮壓。

“唔…………”

唇舌間的壓迫讓她不能出聲,昭元帝一步跨進寢殿的門檻,另一隻手一揮,殿門齊齊關閉,連帷幕都垂了下來,寬敞的寢殿頓時陷入昏暗迷離中。

他不顧她的掙紮,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上床榻。留有昨夜歡愛記憶的床被雖然已經及時收拾,卻隱約仍留有曖昧靡離的氣息。

冷靜到可怕的動作,一件件將她剛上身不久的衣服脫去,他覆上她,溫柔而不容拒絕地將她卷入熾熱的愛欲洪流中。

是肌膚與冷汗混合的魅惑,抑或是呼吸之間的相濡以沫,痛楚與極樂之間的顛覆……這一切已經說不清了,這一刻,他隻感覺她是自己的。不是那巧笑嫣然的賢妃,也不是倨傲冷酷的國師,她的名字是丹離,隻屬於他一人。

她先是激烈抗拒的,漸漸有所緩和,到最後一刻時,也與他一起化身為璀璨的煙花,將彼此都卷入虛無……

在清雅的熏香中,昭元帝擁著她陷入了沉眠。

眼前似曾相識的一景一物……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恍惚著像翻起一頁頁的往事。

如多年前一樣的梅林,靄靄的雪霧,大半冰封的湖麵,嶙峋的湖石與殘雪堆積一起,難分界線。

殘雪冰封的岸邊小道,那個身著紫衣的女子,撐著繪墨微染的紙傘,帶著憂悒的笑意,緩緩朝他走來。

羽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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