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版]阿甘王正方無法遏止要去思慕沈露雪,她是他心口的痛。被拒之愛永恒的真,愈要在心裡排拒掉就愈無能為力。他是個被損傷的男人,完全無從遣除心內的難過與羞愧。終於想通沈露雪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h5v-/本隻急於找人娶她,機會來了怎肯放手呢。隻怪他自己糊塗隻知埋頭塗抹本身的情感,不去看清用情對象的狀況與打算。也不該忘記自己有婦之夫的身份,一開始就該用不同的態度,那能還像個懷春少年一頭熱地湊上去。如果隻為泄欲,沒那些動情與愛戀的圓夢,那會落到如今的淒慘傷痛。也很可能她反而會看重他,不會這樣棄若敝屣般走掉。
王正方沉湎於錐心刺骨的愁憒沉默裡,哀惋難受蓋住他混身知覺。年少時備嘗的沉重的鬱痛傷淒複又重新臨頭,久已淡忘了當年蟠結在心頭溺溺不去的蜩螗悲楚,一下子竟如鮮活的海草攀附纏絞住周遭所有一切。又回複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感傷情境。
他籍著打高爾夫來排遣失意與傷疼,於是一場又一場的打著。最後令章晶圓也覺著奇怪;見他整天耗在球場,原先整天扒在電腦螢幕前查看研究的股市行情與資訊,竟然也不關心了。鎮日魂不守舍地,表情呆滯。問他是不是病了,王正方連忙說沒有,隻是有些不舒適,相信過一陣就會好的。
怎麼樣都無從立時振作起來,想著打麻將也許更能麻痹自己,更能煞掉難以挨過的時間。乘在球場時強尼在找打完球後的牌搭子時,加入邀約。來到強尼家裡和約翰、泰利的太太莉莎等人湊上一桌。強尼等人奇怪他怎麼改變初衷,也玩起麻將來。他編事故說股市不景氣,打牌正好散散心。玩牌間中,王正方又忍不住向約翰問起露茜的近況,還故意提起聽說她要結婚了。約翰問他哪兒聽來的,隻知有個美國人常到公司來找她。莉莎用著女人的直覺敏感,問他跟露茜怎麼了?他不好多說,支吾著過去。
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i196-/著紅中白板當中想起來和當年做大學生時也為著同一理由玩牌,失意與困惑難解,同樣欲借著打麻將消去情感上的愁。後來在報社就業時,同仁間就打麻將更是頻繁入迷。確實若純粹為著消磨日子打發時光,沒事可比得上方城之戰。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i196-/觸之中沒有人會感到孤單、會沒事乾,起牌、築城、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i196-/牌都是歡娛時光。來美後,已無法再視打麻為日課。打高爾夫的的感覺跟用心是不一樣,再也沒有那股沉迷的勁頭。這麼多年的生活與工作的磨礪之後,已無法忍受純消磨的嗜好。現在即使偶而為人邀約一周來上一次都不願意去。倒不是興趣轉向或消失了。而是更大的賭----做股票已將注意力整也個吸去,當然加上打高爾夫,就更沒有時間與興致。可也是心情變了,愈來愈不這習慣樣將生活鎮日消磨在玩樂戲耍裡。
有一半的球友像是不用工作似的,成日打球打牌唱卡拉ok,跟家人結夥吃小館,這樣過日子,不是說他們不應該,隻是覺得很滑稽,不應該如此過日子嗎?還是應該永遠實實在在賺錢謀生活才對。其實那些球友並不是坐著等吃利息錢,都有事業或投資,不是擁有汽車旅館,就是在華資的地區銀行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ig6-/有股份,掛名做董事,或者是投資在其他種種行業,至少也在中國大陸或台灣投資工廠或公司行號。
努力工作還不是為了養家活口讓家人過更舒服優閒的日子,怎麼能倒果為因呢?可是王正方以為日子這麼容易簡直像不費力似的就享受成果,反過來看,似乎較退休無事乾的人還無聊。中國人是苦出來的,窮苦狠乾慣了,即使做白領工作都有下田做農樣的耐力與拚勁,幾世紀累積在骨子的饑荒恐懼,不會在一或兩代間就消去。現在一下子這麼輕鬆挾意的過日子,還真不習慣。王正方的那票朋友每天打球打牌聚餐,晚上卡拉ok喝酒,這樣子把時間做掉,他去了頭一兩次還蠻好玩。但是天天如此,就不好玩了。以致老是推說事忙,除了打球其他活動一概不參加。
然而他想想自己,還不是五十笑百步,每天莫名其妙地豁著,當然忙著在網路上放消息的時候,是一天廿四小時都不夠,忙得不可開交。一個網站又一個網站的忙著,經常十幾個小時廢寢忘食下來。眼晴不停地在螢冪上瞪著,最後都瞪花了。可是不去忙的時候,不是一樣的隻顧打高爾夫,一天一下子就磨蹭掉了。
牌桌上,四個人談起如何找樂子,強尼建議會長約翰何不組織球友一道去拉斯維加玩,白天打高爾夫,晚上玩廿一點。約翰同意是個好點子,他馬上進行安排,又問抄王會去嗎?抄王說大夥一道去這麼好玩,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去,隻是不知道屆時克莉絲(他的太太章晶圓)能否抽得出空來一道去。
強尼說笑:“克莉絲這回一定得去,抄王老是一個人獨自享樂,不讓王後出來隨侍是不對的。”
王正方也笑著同意,跟著打出一張牌又放衝。莉莎說:“抄王今天真像有心事,連三鋪落地的牌都衝著放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lg6-/。”
王正方趕緊說:“我不是抄王,是imgsrc=/uploads/allimg/150708/14433lg6-/王。不歸我放,誰放哩!”
三個人聽了笑成一團,都能意會到一邊去。
坐滿八圈,他己玩夠了,還是不喜歡打將麻,覺著在牌桌上跟彆人在一起全無長進,沒那麼有意思。他並不喜歡閒扯,呆坐在桌前久了,又覺得太耗了,以為並沒需要如此耗著。總之,很久不搓了,已經不慣了。坐到後來,念頭又開始到處滋生漫遊。他奇怪莉莎為何認定他有心事,他已極力做作出若無其事,有什麼蛛絲馬跡讓她看出來,難道一問起露茜,她就能意會到,不會吧!還是自己心理有鬼。
台灣做事應酬雖也到過歡場,然而也有相當時間了。婚後就不曾與彆的女人來往過,抄王想著自己的過往一直是呆板、沒有變化,從來沒有所謂舊情人可資回味。獵豔的心雖未止息過。機會也不能說全然沒有,也不認為真要進行不會不成功,從平日女人對自己偶而的接觸態式看來,自己應該還算是有吸引力。也不全是婚姻的束縛,也許有種寧缺勿濫的梗概,使得這些年來沒能蠢蠢而動。當然現在已不再會憶及昔日的戀慕情景,不隻是由於年齡的增長已興不出回憶之情,更由於是憶及更早的學生時的柏拉圖式的戀情,可能也都變了,小孩、家累很多人改變很多,甚至可以說是一付上了年紀的模樣。失去容顏的美人在記憶裡也同樣失去興趣,當然無所謂冷淡,蓋當年也是由於對方的美麗才心念神馳係難。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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