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四章一人之下
抬起的胳膊緩緩放下,手中的冥皇令牌收進了袖子裡,躍千愁心中千頭萬緒,表麵上卻是bo瀾不驚的朝城衛府走去,和鹿林擦身而過時偏頭瞥了眼,淡然道:“你跟我來!”
“是!”鹿林迅速站起,跟在躍千愁身後走進了城衛府,外麵千來號軍士跪在那裡一動不動,沒人敢si自站起來。蒼雲信和蜃尤依然沉浸在震驚中,看著躍千愁的背影,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兩人竟然有些不敢跟著進去,躍千愁的身份成了兩人心頭巨大的疑問。
城衛府大堂內,躍千愁隨手布下隔音結界,轉身看著誠惶誠恐束手而立的鹿林,沒有過渡的前言,直入主題的淡淡問道:“黑冥大軍為什麼會參與到穆兵殺我的行動中來?”
鹿林臉sè煞白道:“屬下不知,屬下隻是接到了統領的命令,讓屬下配合穆兵的行動,其它的真的一概不知。”
“統領?”躍千愁眉頭一挑道:“是烏雄?”
“呃……”鹿林頓時一愣,想不通手持冥皇令牌的人為什麼會問出如此白癡的問題來,頓了頓迅速解釋道:“不是仙界的烏雄,是我黑冥大軍中的統領洪基。”
“洪基?”躍千愁立馬知道自己搞了個烏龍出來,不過絲毫不以為意,眯眼問道:“統領的權利很大嗎?在你們黑冥大軍中算個什麼等級?”
聽他這麼一問,鹿林當即曉得對方對黑冥大軍的事情一無所知,於是有些討好的詳細解釋道:“屬下在黑冥大軍中任千衛職,每一百千衛歸一名統領節製,然後每一百統領上又有一名大統領轄製,大統領總共十位,大統領全部直接聽從黑池夫人的調遣。”
躍千愁默默盤算了下,得出結果後,頓時大吃一驚道:“如此說來,黑冥大軍豈非有一億兵馬?”
“隻多不少!”鹿林恭敬道:“由於冥界的地域太過遼闊,其實一億兵馬還有些不夠用,各方豪強手下的人馬聯合起來至少超過千億,這還不算上冥河水族裡麵的,我黑冥大軍的壓力依然很大,幸好夫人英明,一直在擴充兵馬。”
媽的!這還不夠,有一億人馬了,還要擴充人馬?躍千愁快要無語了,自己人間的修士加起來也不過百萬眾,而且大多是化神期以下的,這黑冥大軍裡的每一個軍士最少都有小仙級彆的修為吧!這黑池夫人的權利大的驚人啊!不過想想也是,麵對冥界眾豪強手下的千億之眾,按比例來說,一億人馬的確不算多。
!這冥界能容納下這麼多人,還真夠大的!怪不得連冥皇白啟也隻能對冥界進行威懾和治理,而無法進行真正的一統,想把這麼多人完全統一起來的確非常困難。
由此,躍千愁也多少理解了一些事情,怪不得仙界各派都爭著到冥界來發財,超過千億冥修的巨大市場啊!哪怕一人買上一件仙界的武器和法寶那也是了不得的龐大數目,冥界開發出來的靈石足夠養活整個仙界的修士。
都說冥皇宮禁止冥界和仙界做買賣,可這麼大的需求在這裡,冥皇白啟想強行壓製住是不可能的,所以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憑冥皇的耳目,暮光之城這麼大的一個黑市在這裡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縱容黑冥大軍在這裡坐地分贓抽成。需知黑冥大軍上億兵馬四處征戰,武器和法寶的消耗同樣是巨大的……
躍千愁回過神來又問道:“那個東順來是什麼來曆?莫非也是黑冥大軍中人?”
“此人屬下以前沒有見過,不過想知道他的來曆應該不難,相信令使動用冥皇令讓整個黑冥大軍的勢力一查便知。”鹿林恭敬回道。
躍千愁再次無語,他本身就是狐假虎威,哪敢動用冥皇令調動整個黑冥大軍,那樣豈非是找死,何況這事本就牽扯到了黑冥大軍的上麵。稍一思量,知道此地不能再久留了,當即淡淡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令使折煞屬下了!”鹿林惶恐的退到了一邊。
躍千愁冷哼了一聲,撤了隔音結界,大步朝外麵走去,見到府外依然跪著一動不動的近千軍士,越發感覺此地不宜久留,迅速走到蒼雲信和蜃尤的身邊朝空中祭出了飛行梭,道:“這裡沒事了,我們繼續趕路!”說罷自己率先蹦了上去,蒼雲信和蜃尤麵麵相覷,不知道他這麼著急乾什麼,也跟著閃了上去。
躍千愁頭也不回的親自架著飛行梭急速遠去,留下暮光之城內的一群人相視無語。許久以後,鹿林確認躍千愁真的走了,方下令讓一乾手下站了起來,他有種做夢的感覺,躍千愁居然沒有追究他任何責任……
遠離暮光之城的飛行梭上,躍千愁忽然喊道:“老蒼,你來駕馭,咱們快點趕路。”
這次蒼雲信倒是沒有執拗,換了躍千愁的手,駕馭著飛了一陣後,突然問道:“躍千愁,你有冥皇令牌為什麼不早拿出來?”結果發現無人回答,回頭看了眼,發現躍千愁正在皺眉思量著什麼,遂再次問道:“這麼著急離開乾什麼?你有冥皇令牌,有沒有把暗殺你的事情問清楚?”
“問什麼問?”躍千愁回過神來苦笑道:“我這冥皇令牌是假的,再繼續呆下去,恐怕真的是走不了了。老蒼,你還是以最快速度趕路吧!我怕晚了會有追兵。”此話半真半假,總之就是希望蒼雲信能快點趕路,儘早到達那冥界的神秘禁地,反正這冥界是不好繼續長時間呆下去了。
“啊……”蒼雲信和蜃尤同時失聲,齊齊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連冥皇令牌都敢假冒,現在有些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急著離開了。
“假冒冥皇令牌!他們難道連真假都認不出來?躍千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蒼雲信猶自不信道。
躍千愁頓時苦笑不已道:“我之前還真不知道這是冥皇令牌,隻是曾經無意中見過一麵,聽說這令牌在冥界用處不小,於是就仿製了一麵,這次隻是想拿來解決眼前的麻煩,誰知道竟然是冥皇令牌,早知道是冥皇令牌,我就不拿出來了。不過你們放心,估計一時半會兒人家還發現不了。”
“哼哼!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連冥皇令牌都敢假冒,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嗎?你想死也不用把我們兩個也拉扯進來。”蒼雲信的臉當場就黑了,他之前就覺得奇怪了,躍千愁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冥皇令牌,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感情鬨了半天是假冒的。
“媽的!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嘛!”躍千愁沒好氣道:“我還真不想連累你們兩個,你們要是不高興,我們現在就分道揚鑣!”
聞言,蒼雲信和蜃尤的嘴角同時抽了抽,兩人倒是想和他分道揚鑣,可是分得了嗎?兩個人的命都和他掛上了勾,他玩完了,大家都跟著玩完,還必須得想辦法保護著他。
蒼雲信氣得不說話了,黑著一張臉,不過飛行的速度卻是漸漸提到了他能駕馭的極致。蜃尤一陣沉默後,弱弱的說道:“我看還是走水路吧!一但假冒冥皇令牌的事情被揭穿了,這陸地上的黑冥大軍隻怕立馬就要撒開網抓捕我們,我們根本無法逃脫。走水路的話,至少黑冥大軍還不敢輕易追查到冥河裡麵去,應該比在陸上安全許得多。”
“嗯!言之有理!”躍千愁連連點頭。黑著臉不再吭聲的蒼雲信,立馬駕馭著飛行梭拐變方向,朝著冥河流域快速飛去。
幸好現在離冥河流域的位置不算太遠,蒼雲信急速飛行,半個時辰的樣子就到了冥河岸邊。躍千愁收了飛行梭,蒼雲信迅速把四周查探了一遍,確認沒人方對蜃尤點了點頭,蜃尤二話不說,迅速現出原形,張開了河蚌,另兩人迅速鑽了進去,河蚌迅速合上沉入了水裡。
蜃尤在冥河中急速遊行,他的肚子裡一片潔白亮麗,蒼雲信和躍千愁多少有了些安全感,不由自主的齊齊鬆了口氣,隨後兩人一愣,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躍千愁頭一偏,身子一倒,躺了下來翹個二郎tui。
“為什麼非要去那神秘禁地?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想到那裡去乾什麼。”蒼雲信盤膝坐那沉聲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到冥界不知道冥界之寬廣。不到那神秘禁地,又怎麼能知道它神秘在什麼地方?”躍千愁胳膊枕著腦袋看著他,唉聲歎氣道:“你不覺得這輩子不到那裡去看看有些可惜嗎?”
“鬼話連篇!”蒼雲信一聲冷哼道:“你還是想想我們該怎麼回仙界吧!隻恨我絕情宮在暮光之城的弟子怕是要被你給一起連累了。”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在惦掛著何正匡能不能把yu牒順利送到掌門的手上。
“哎!”躍千愁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他現在倒是有些擔心天下商會的人,想回一趟天下商會,不過想起來之前交代過,隻要發現不對勁,芙蓉和武立雪她們便會立刻聯係自己,稍稍放心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一直被封閉在河蚌裡麵,在冥河中默默的潛行,然而幸運的是,一連數天過去了無驚無險……
巍峨宏偉的冥皇宮後宮幽木林中,靜靜矗立的閣樓上不時傳來“咕咕”來回滾動的聲音,幾隻碩大的螢火蟲攀爬在窗沿上。窗戶裡麵,靠窗口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斜放了一隻黑sè的木製搖椅,白衣書生躺在上麵緩緩搖動著,顯得悠閒自在,斜對著窗外微微閉著眼睛。
如果外麵的夜空有繁星美景皓月當空的話,想必他會睜開眼睛慢慢欣賞,然而外麵的天空永遠是一成不變的黑sè,實在是沒什麼好欣賞的……
一道銀光閃現,銀甲千軍現身,漂浮在窗外看著他。搖椅依然在慢慢搖動,書生眼也不睜的隔著窗台問道:“來了!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查過了,那躍千愁手上拿的的確是幽木雕刻的冥皇令。”銀甲千軍皺眉道:“奇怪了,冥皇令怎麼會落在他的手上。莫非您雕刻的冥皇令不止兩麵?或者說有人在幽木林中盜伐了幽木而仿製的?可也不對啊!幽木堅硬難伐,有枝無葉,很容易清點,我已經查看過一遍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少的地方。”
書生眼皮下的眸子滾動了一下,淡然道:“這事暫且不管了,暮光之城的黑冥大軍為什麼摻和到暗殺躍千愁的事情裡麵去了,查清楚了沒有?”
“暫時查不清楚了,幾條重要的線索都斷了。”銀甲千軍閃身鑽了進了閣樓裡麵,走到搖椅後麵搭了把手輕輕搖動,解釋道:“穆兵已經死了,沒人親眼看到究竟是誰殺的。而那幾名參與暗殺的人也被蒼雲信一怒之下一劍給全部斬殺了。鎮守暮光之城的千衛長鹿林在躍千愁走後的第二天就死了,還有鹿林的上峰統領洪基也死了,理由皆是因為衝撞了執掌冥皇令的令使而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書生的雙眼緩緩睜開了一下,精芒四shè的閃耀,隨後又慢慢閉上了。就在這同時,銀甲千軍陡然感覺那搖椅重如萬鈞,嘎然停止了搖動,自己竟然無法再搖動搖椅分毫,心中微驚,知道看似漫不經心的書生已經震怒了。
“你相信是畏罪自殺?”書生淡淡問了句,搖椅又能搖動了,“咕咕”來回滾動聲重新在閣樓內響起。
“自然不信!”銀甲千軍搖著搖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迅速讓各地的網點梳理了一下這些人的行蹤,終於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暗殺躍千愁的一名冥皇初期高手乃是黑山大王的一名手下。”
“你的意思是說,黑山和黑冥大軍勾結在了一起?”書生bo瀾不驚的淡淡問道。
銀甲千軍微微搖頭道:“這都沒什麼,我擔心的是黑山、黑冥大軍,還有仙界的仙宮,三方勾結在了一起。”
“想圖謀不軌嗎?”書生語帶譏諷道:“我就算把這冥皇宮讓給他們,他們鎮得住嗎?”
銀甲千軍聞言輕笑了一聲,道:“現在事情還沒確定,我已經讓安chā在黑山身邊的人開始暗中調查了,如果事情真的和黑山有關係,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三方有沒有勾結。”
“嗯!”書生發出了一聲鼻音,豐神yu朗的臉龐上神態安詳,猶如睡著了一般。沒過一會兒,突然輕輕抬了抬手道:“有人心虛了,可能是你的調查被發現了,你回避一下吧!”
銀甲千軍看了眼窗外,化作流光飛了出去。就在他飛走沒多久,一道黑光落在閣樓外的石子小徑上,冷yàn高貴的黑池夫人現身。聽到閣樓上“咕咕”來回滾動的聲音,頓時對著閣樓的窗口跪下行禮道:“黑池求見冥皇。”
窗口緩緩傳來冷漠無情的聲音道:“你難道忘了我說過,沒有我的召見,你不許再到這來?你自己去紅甲戰軍那領罪受罰吧!”
黑池夫人頓時嚇得一哆嗦,huā容失sè的連連叩頭道:“冥皇恕罪,妾身和紅甲戰軍之間有過結,他會直接將妾身扔到無儘黒涯的。求冥皇聽黑池解釋,妾身是因為一時心慌,才誤闖了進來,求冥皇開恩呐!”說罷就在石子路上重重的連連叩頭不止。
“你手握億萬大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心慌的?”窗口裡麵的聲音淡淡飄出來道:“那我倒要聽聽看,若是你的解釋不能讓我滿意,那就老老實實的去無儘黒涯吧!上來吧!”
“謝冥皇開恩!”黑池夫人趕緊爬了起來,額頭上磕出的印痕猶在,她一身的修為明明可以輕易化解掉,卻故意留在了額頭,一付我見猶憐的樣子,拖著長長的黑紗朝閣樓內快速走去。
上了閣樓後,看到窗口邊搖椅上慢慢晃悠的書生,快步走到了書生的腳邊跪下,帶著哭腔道:“妾身有罪,辜負了冥皇的期望。”
書生眼睛未曾動一下,淡然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有罪了,那就說明我沒有冤枉你,老老實實去無儘黒涯吧!”
“……”黑池夫人一陣凝噎,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她比誰都體會得更深刻,幸好她自認為mo清了書生的秉性,裝著膽子挪跪到書生的正對麵靠牆而坐,輕輕抱住了書生白sè長袍下的一隻赤足,摟在懷裡拿捏按摩起來。悲悲戚戚的擠出眼淚道:“就讓妾身再好好shi候冥皇最後一次吧!”
埋頭摟住書生的赤足一陣力道恰到好處的拿捏後,突然發現書生的另一隻赤足自動抬了起來,腳掌按在了她飽滿的xiong口輕輕上移。黑池夫人霍然抬頭,卻見書生已經睜開了雙眼笑眯眯的看著她,同時發覺xiong口那隻不安分的腳掌已經順著脖子下麵的領口滑進了衣服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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